第六十七章:子画的心伤

这边药庐之中白子画,现在因为刚刚真正的历劫结束,到现在才成了真正的上神,回到了他下凡历劫之前的身份,因为虚脱正在药庐之中休息,那边折颜也听见了消息和白真一起赶了过来,他也知道,这趟神界之行,他们可能什么都没有找到。也有可能是找到了一大堆的问题,回来问自己这个从洪荒时代走过来的老凤凰了。

  不过在药庐之中并没有找到往日忙碌的师徒俩,却只是看见了当初失了踪的挚友白矖夫妇俩,他看了一眼白矖,白矖却面露难色,抱着子画与若灵的孩子,一声不吭的在药庐门外的院子里站着,而螣蛇则是在药庐里白子画的卧室旁边,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的,而白子画的卧室门如同当初他逆天产子时,一样的为大门加上了封印,而且这时的封印比上一次的更加难以打开,折颜用尽了方法,也没能打开一条缝隙,只得与白真一起拍门,让他把门打开,可是现在的他灵力却偏偏只恢复了一半,也就是说现在的依旧是人首蛇身,而且他的身体还是无法动弹,刚才还是若灵将自己抱回了卧室里的床榻之上,见折颜带着白真过来了,来不及去解释,便让白子画抱着自己坐在了床榻之上,(反正都是三生石上命中注定的夫妻,做出一些亲昵动作也不为过)折颜从没有关好的门缝里,也正好看见了这不该让他看见的一幕,他却笑而不语,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伏若灵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白子画的怀里跳了下来,并顺手将床头被子给白子画盖在身上,将白子画还没未完全恢复过来的双腿,完全盖在了被子之下,刚打开房间门,却被躲在门外的白真给一把给拉住了:“丫头,刚才你们躲在里边干什么呢?你是不是已经…女娲一族的使命必须是终身圣洁,才能以纯洁之身,作为献给上苍的祭品。”“白真兄,你真的希望我永远都是处子之身,不懂情为何物,去献祭给上苍吗?”说完便转身准备就要离开。白真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话说错了,正准备去拉她时,白子画此时已经恢复了过来,坐着往日的那架轮椅,慢慢来到了白真的面前:“多谢白真兄的提醒,不过她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不是献给某位上苍的祭品,所以阁下刚才也已经看见了,她已经算是破了身子,而且肚子里已经有了在下的孩子,关于上苍的那个祭品,阁下还是去另想办法吧。”“都说伏若灵是白子画的软胁加逆鳞,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在下刚才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对于白子画来说,伏若灵现在不光是他名义上的徒弟,而且还是谁也不能乱打她的主意,他该庆幸自己不是在长留山,否则如果现在是在长留山,白真一定会是自身难保的那一个,白子画一定会送他几颗长留山的特产。

而刚从药庐之中走出去的折颜上神,还没踏出白氏药庐的地界,就听见了白子画与白真的斗嘴声,说句实话,他也没有想到白子画居然会为了那丫头与自己的挚友白真,针尖对麦芒的吵起来,不过虽然吵架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他却为白子画能够融入青丘的生活而高兴,其实那个白真也真是的,哪壶不开,他偏偏去提哪壶,明明知道那丫头是白子画的命根子,却偏偏要去刺激白子画那根敏感的神经,也该被白子画呛一下,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到这里,也是该他这位德高望重的凤凰,出面去调停的时候了,于是乎,他便走到了白子画的卧室之中,看见白子画正斜靠在榻头的靠枕之上,不过脸色还是有些个苍白,看来他的劫数度得不是很顺利,也罢,这里的几个上神当初在渡劫的时候,又有哪个是能够顺利平安的渡过,自己的飞升之劫的。就连自己的飞升之劫,也是经历了浴火焚身之痛,方得涅槃重生的飞升的,所以现在看来,白子画的这个劫数,东华帝君那老小子算是已经放了水了,不然按照之前的情况,白子画这小子只怕是再修炼个几十万年,也未必能过那老小子的法眼了

,只不过现在嘛!是该自己这个和事佬出场了。

  于是乎他便抓起了白子画的手腕,一边诊着脉,一边对着一旁的白真说:“呵!还真是在我这里长了本事了,都学会揭别人的伤疤了。”被折颜这么一堵,白真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了,他也知道在这里自己起不了多少作用,只能讪讪的笑了笑,退到院子里,去逗白家的那个孩子了,将白真轰了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白子画与折颜两人了,折颜将白子画扶着上了榻上,并用床头的被子将白子画还未恢复的双腿盖好,并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拉了出来,撩开他中衣的衣袖时,却发现他的手臂之上的皮肤全被鳞片所覆盖,根本就看不出他原来的皮肤是怎样的,折颜有些惊讶:“你这是…”白子画却平静的将衣袖拉了下来,就和当年受了销魂钉伤时的表情一样平静,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我目前的这个样子,把她和孩子吓倒了吗?”“你是说汐雪吗?那丫头被白矖上神抱在怀里,没有让她进来,至于若灵,你觉得她可能被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吓得了吗?”“的确,她本就是个八字太轻,阴气太重的女子,在上长留之前所受到的惊吓就已经远远不至于此了,说实话,当初我确实是被她的原形给吓了大一跳,不过当时与她四目相对时,从她眼神里,我还是看到了她对我的深情,所以便手下留情了。”“你当初在长留时维护了她的周全,虽然后面的事情超出了你的计划,但你也在尽力的保护了她,现在她也自然而然的也会维护你的周全,放心吧!经过了前一世的惊吓,这一世又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了之后,那丫头没那么容易被一般的表象所吓唬住了,你呀!就先养养你这糟糕的身子骨吧!青丘这里可不比得长留平日里感觉不到四季的变化,这里的冬天是会很冷的,你呀!当心一不留神,又受寒了。”“是!折颜上神!”

  白子画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折颜上神,也会有这么啰哩啰嗦的时候,居然和自己那个啰哩啰嗦的师弟笙箫默有得一拼,不过他也很久没有听到这和带着关心的啰嗦了,所以他才敢将自己的身体毫无顾忌的展现在了折颜的面前,揭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折颜看见了白子画的双腿,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蛇尾巴,也着实把没有思想准备的他给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概是这次从神界回来快要到青丘的时候吧?说实话,我怕他们为我操心,所以特意嘱咐让这丫头从药庐的后门进家门,我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这个萎靡不振的样子,还怎么去见他们?”“其实你大可放心,他们也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孩子现在怎样了,他们也是由蛇神修炼而来的,他们也只不过是比你多了几十万年的修为而已,你的那些个担心,都是多余的,其实他们在门外担心你多时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父母的疼爱与担心,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人首蛇身的事情就由他们来为你解释吧。”“嗯!好吧,说实话,自打从神界回来之后,我还没有见过他们,对了刚才白真兄所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千万年前的那个诅咒,难道真的是个无法逾越千年诅咒吗?这六界里的每一世,都要由女娲娘娘的后人去应那个几千万年前的诅咒吗?如此一来,那我的女儿恐怕也同样躲不过这一劫了。”白子画的这一番连珠炮似的发问,一时之间让身经百战的折颜也不知道从哪里回答他的问题,只讪讪的笑了笑,因为他折颜从来就没有认真的去想过,白子画所问过的这些个问题了,是啊!这些都是六界里出现的所有问题,总不能一出问题就推到女人的身上。这样一来,那女娲娘娘也太可怜了,也幸好上神伏羲兄的不离不弃,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熬过在不周山牢狱之中的那些个艰难岁月了。而白子画所说的这些个问题,细想下来,也还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这样一来女娲一族的宿命,就真的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了,而且还是生生世世,都无法解决的那一种,这个白子画还真是不容小觑,他看问题的方向和方式与自己和一般人都不一样,不得不说他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折颜也知道白子画心中那个解不开的问题是什么?或许是跟他那个进不去的家门有关,说来也好笑,回自己的家竟被当初自己父母亲离开之时,所设下的结界给拦住了去路,还有,便恐怕是白真刚才所吓唬他的话了,而女娲一族,世世代代都要为补天之事而牺牲自己的话,并不全是假话,早在长留之时,他白子画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徒弟花千骨便要做的事情,倘若当初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娲娘娘的孩子的话,她当初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那么当时她的自寻死路,便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是她渡劫飞升时的一个劫数而已。可是自己却偏偏对她一往而情深,而且还无法自拔了,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直到现在来到了青丘,却不曾想过,似乎那道无法逾越的命运,还是和自己如影随形的跟来了,怎么都无法摆脱,难道真的要那可怜的丫头再入轮回,才能摆脱这无奈命运的捉弄吗?

  再入轮回必定要过奈何之桥,以自己对若灵的了解,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去喝那碗可以忘了自己前世今生的孟婆汤,这样一来,她就必定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忘川河中,又要历经千年才能够再度轮回,自己反正都是被剥夺了轮回的权利,倒是可以永远的等下去,但是忘川之水有遗忘前尘往事的作用,这一世帝君为她重身体之时掺入了忘川之灵,差点就让她忘了自己,如果再入忘川,说不定她就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想到这里,白子画有些害怕,他怕自己和伏若灵这段,好不容易才慢慢修复到如今的感情,又一次将要承受分离的痛苦,白子画觉得自己不能再像在长留时那样,什么都不做,等着命运对自己的安排,再这么下去,就连身为姻缘之神的女娲娘娘对自己的这段姻缘也无能为力,所以现在的自己必须要去做点什么,否则这段姻缘也就真的就无法再续上了。

正在白子画一个人在自己的卧室之中难过之际,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了,还在为将来那不可预知的事情而难过吗?既然未来的事情不可预知,那我们就过好现在的每一天不好吗?”“你既然知道我一直担心的事情是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吊着我?不肯答应我的求亲?”“答应了你,那失去我之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上一世的场景还一直在我脑海里,一直都是刻骨铭心的存在,我不忍心上一世在长留山上的那一幕,再次发生在我眼前,所以我才会…”

才会拒绝我的请求,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那你问问你的心,它同意了吗?如果同意了,我马上带着女儿回长留,”白子画也明明知道女儿汐雪是若灵的命根子,他这是故意拿女儿作为要挟若灵的一个筹码,也是唯一的筹码,果然一提到女儿,伏若灵现在也只能是和当初的白子画一样,也只能是缴械投降了,而且还索性就坐到了白子画的怀里,将自己的头紧紧的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之上,而白子画则是自己的手穿过伏若灵的双臂,从后面抚摸着她的小腹,动情的说:“若灵,我们今晚就做真正的夫妻吧,我想要了你,不想要你去做了那个劳什子的祭祀之物,我想让这地方再种上一个白家的骨肉,你可以愿意?”说完白子画便想动手去解开伏若灵的衣衫,却偏偏被若灵给拉住了,她想了一下,便极其认真的对白子画说:“白子画,你这次可是铁定了不想让我,去做那个祭天的祭品了。”白子画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了,你当初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虽然在后面阴差阳错的逾越了规矩,但是我宁可让你待在蛮荒,也不愿意看见你在我的面前消失,让我失去了你的消息,但后来,你还是死在了我的怀里,你知道吗?这也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一件事情了,所以我在意的是你的安全,当我从白真那里知道了你要祭天的事情了之后,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所以就做了一些多少有点出格的事情,所以就…”“就呛了白家四哥一下,不过他也应该被呛一下,谁让他的嘴上缺个把门的将军,什么事情都往外说,这还只是在青丘,要是在外面这么一说,那不就泄露了天机了。”

  虽然白子画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得到伏若灵,但是每一次都被若灵巧妙的回绝了,其实虽然她也不想就这么在世上白白的走这么一趟,当初就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借着白子画的小腹才能生下来的,现在她也特别的渴望自己能够真正的生下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但是现在和女娲与生俱来的使命兑冲了,所以现在她才会如此的纠结苦恼,还有些个不知所措了,她也知道师傅白子画的性情和对自己的依恋,而且还不能说出来,这才是她此时此刻最为痛苦的事情了,面对着满目深情的师傅白子画,其实她早在长留之时就已然是对他动了情,只不过当着那么些熟人的面,她有些个放不开,又被诸多的事情缠身,所以她才会压抑了自己炽热的情感,而到了青丘,在生活逐渐稳定了下来之后,却又偏偏被那该死的女娲一族的宿命压得喘不上气来,结果就只能是既委屈了自己,同时也委屈了他不远万里的,跟着自己来到对他而言,却是人生地不熟的青丘生活至今。说起来也是自己对不起师傅白子画,让他到青丘来陪着自己受苦了,而青丘这里对于男女之事一向是开放,而且还有门外桃林里的老凤凰在那里挑唆,而白子画在青丘的这些年里,性格自然是比在长留时要开放许多,也开心了不少,所以现在的他,想要得到自己却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一旦破身,那又将会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所以现在她才会那么拒绝了白子画的请求,所以现在她在知道自己的性命不再属于自己,也不再属干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她也只能与他定下了,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来生之约了,至少现在也给了他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不是,再说了自己不去做这最后的一任女娲娘娘该做的事情,那么自己的女儿便也逃不掉这样的宿命,而这一切也是自己当初在老东华帝君处,努力向帝君求来的,帝君也看在了他们一起救了西王母的份上,(再说了,上一任帝君现在是伏若灵的兄长不是)也答应了,若是净瓶中的西王母,能够恢复成人形的时候,兄长一定出手相救。谁让伏若灵现在是伏家唯一最小的那个女孩呢?女孩嘛!本就是要用来心疼的,而不是用来祭天的祭品,所以当在昆仑墟里的墨渊知道了,可是当他从东华帝君处知道了,自己的妹妹是他内定祭天的牺牲时,也同样是傻在了当场,他和在青丘里的白子画一样,既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无法改变自己妹妹的命运。唯有在妹妹再度转世之时,去求孟婆姑娘,让她在自己煮的汤里放水,让她再度轮回之时不要忘了白子画,只有这样才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找回三生石上他恋了三世的恋人。

  而自打伏若灵重生以来,白子画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想要给她一个她应得的名份,现在虽然没有了横在自己和她之间的那个生死之劫,却偏偏又来了一个比生死之劫更麻烦,更为致命的东西——那便是女娲一族与生俱来的使命,女娲一族之人注定要为人间,要为六界而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且不管轮回多少世,隔了多少代,她们都是注定要作为六界的牺牲,奉献自己,除非是有上神愿意牺牲自己来之不易的修为,而且还生生世世都无法下地行走,成为了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才能化解这才天地之灾,不过白子画对现在的这些个神仙,都有些失望,他觉得除了自己之外,没有谁会去真心希望,伏若灵现在还活着,就连帝君和白家的那些神仙都希望若灵去补天,却只有自己和老凤凰才希望若灵能活下来,并且还能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在却…诶!走一步算一步吧。白子画在卧室里静静的靠着,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若灵,或许现在那个最该被安慰的人应该是自己吧!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在青丘的这些年中已经日渐深厚,彼此之间的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彼此之间心里话,正因为彼此之间都了解,想着好不容易才能冲破一切的阻碍,却偏偏因为女娲一族千年的宿命,才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只能是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他和她都只能静静坐在了白子画的卧室之中,只不过是一个靠在了卧榻之上,另一个则是坐在了卧榻的另一端,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好半天靠在榻上的白子画,才从痛苦的回忆之中缓过劲来,对于女娲一族的那个千年诅咒,他是宁可信其有了,却偏偏没有找到可以破除诅咒的方法,再说了,这一世的相守来得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才在青丘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却偏偏又要被那该死的命运给打破了,但他白子画却是第一次向命运妥协了,只能是先平静的过着这仅剩不多看似的快乐日子,虽然他和若灵现在极力隐瞒着,自己内心的痛苦,每日都快乐而平静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每日上山采药,为附近的乡亲看诊,但白矖夫妇又怎么看不出来他们这看似平静的,表像下面所隐藏着的痛苦了,白矖上神此时才明白过来,伏若灵一直都是和自己的儿子感情不错,可就是不愿意答白子画嫁给他,原来这里边藏着这么大的痛苦,而她又十分的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也知道如果自己消失了之后他会怎样,所以现在她才会对这桩早在几万年前所定下的婚事如此的排斥。而这一切的事情还真是难为她了,真是可怜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东华那个可恶的老东西,给拉起了一个必死的局中来了,但是自己的儿子似乎是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说,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抗。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白矖夫妇抱着可爱的汐雪,在儿子的卧室门口就那么静静的站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一点可以解决此事的办法来,难怪自己的儿子,自打从神界回来了之后,表情都是怪怪的,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崩溃就已经是万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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