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终于,回到了青丘这片暂时安宁的世外桃源之中,好不容易才在六界混战的间隙之中得到了片刻的安宁,白子画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由于长期的劳累过度,这一松懈下来之后,他都知道自己不能随便的松懈下去,一旦松懈了,自己的身体便会吃不消的,亦或是就会大病一场,而且每次都逃不过这个定律,所以当他在十里桃林折颜的府上,感觉到了不舒服的时候,他便立即让若灵推着自己向白氏药庐里走去,可没到自己的药庐之时,他便再也受不了,便渐渐陷入了梦乡之中,说起来,他白子画也自知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而就在他陷入沉睡之后,他身体上的沉年痼疾便纷纷的找上了门,所以在他沉睡后不久,便因为自己所发过的诅咒而发起了烧来。
而伏若灵现在却偏偏不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白家的世伯,只能含糊其辞的告诉世伯,说是白子画一直都是身体欠佳的状态,只不过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去神界,才会让自己劳累过度了,自己对不起师伯,没能阻止他。听完若灵的解释,白矖上神也不能全怪伏若灵,毕竟自家的孩子什么性情,自己还是知道的,谁让自家的孩子是个痴情的种呢?不然当初他就不会为了这丫头而去跳忘川了,所以在知道若灵说的这些个半真半假的事情之后,白矖上神也并没有怪罪于若灵,只是祝福他们要好好的过完剩下唯数不多的清静日子了,因为他和折颜还有其他的上神一样,在无意之间的推演之中算出了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天大的麻烦在等着他们,而且这场麻烦不比当初的妖神事件的小,而且现在每个上神推算的几乎是差不多的情况,而且不管是谁,折颜也好,帝君也罢!也不管是怎么算都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灭顶之灾。
但当白矖上神将自己的猜测与想法告诉伏若灵时,伏若灵现在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是啊!世伯所说的一切,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早在她的魂魄刚刚重聚之时,在碧海苍灵东华帝君处,因为天生的敏感,她也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原以为离那一天到来的时间还长,长到可以让她和他能够好好的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只不过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就这么近在咫尺了,而自己似乎是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别看她在别人的眼里是个遇事不乱的上神,但在白子画和父亲白矖上神看来,她根本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丫头,本应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却不曾想被命运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伏若灵现在也无奈地对着白矖上袖笑了笑,唉!谁让自己姓伏,又是女娲娘娘这一世之中那个唯一的女儿呢?而且作为女娲娘娘的女儿,唯一的一个作用便是,每一世当灾难来临的时候,而她唯一的作用便是将自己作为祭天的祭祀之物而牺牲掉自己。用来平息天神之怒,听到这里,一旁静静的坐着喝茶的白矖上神,也有些莫名的心疼这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了,明明花一样的年纪,却偏偏要将天下大事,六界众生的生死全都压在她瘦骨嶙峋而又稚嫩的肩膀之上,而且还不能让他她品尝到世间,那种最为美好的感情的滋味,这对于这么个小丫头来说,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也太过于无情了,但伏若灵现在却只能接受命运对自己的安排,毕竟至少现在有一点,师兄白子画已经承认对自己的爱了,自己就算是现在去献祭了自己,也不枉费在人世间的这一遭了,只是如果自己现在就离开,其他的人都好说,只有他,自己还没有安排好,虽说他的神识之中有自己的一缕魂魄,但没有了帝君稀世灵药的加持,从一缕魂魄到活生生的上神,还真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日来恢复的。说不定还需要历经转世轮回,就不知道上神师兄能不能等了。
伏若灵此时此刻的心情极度的复杂,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向一直都深爱着自己的师兄白子画去解释,可是白子画精通读心之术,或许不需要她去解释,只要相互之间的一眼,从她纠结的眼神之中,他就已经可以读懂了她的心事,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敢去白子画的卧室里去与他对视,怕他一不留神就看穿了自己心里的担心与害怕。但白子画却是自己把他从长留山给拐到这个对他而言,是个人既生,而地又不熟的地方,自己再不管,也就没人会去管这么个上神了,自己该面对的,不管怎样也要去面对,所以伏若灵现在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端着刚刚给他熬的粥,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卧榻之上的白子画也刚好退了热,正好苏醒了过来,正好口渴难受,却看见自己最熟悉的人却是苦着一张脸,便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便强撑着自己从躺着的姿势慢慢的坐了起来,而伏若灵也将粥碗先放在了一边,去扶他,并将一个靠枕塞到了他的身后,让他靠在榻上多少舒服一点,并端来了一杯凉白开水并慢慢的喂他喝下,因为刚刚退热,体内的水份丢失得严重,所以粥没有动,水却喝了不少,等到他喝够了水,也就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了,却看见坐在榻旁之人,两眼乌青,刚开始还以为是见了鬼,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心爱之人,看来她为了自己恐怕又是一个晚上没有合眼,看见她一脸憔悴的样子,白子画没来由得又是一阵心疼,但他也知道若灵现在是为了什么而操碎了自己的心,她是女娲一族的孩子,可惜的是却偏偏没有什么办法,来让她摆脱掉女娲一族的宿命,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走向她人生的终点而无能为力。因为白子画没有办法接受如此的一个结果,所以当初在长留时的他才会去选择自戕殉情,当初是因为生死之劫,而如今却偏偏是…唉!不管怎样都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一次又一次的从自己的身边离开,难道要维系三生石上的那段缘分就这么难吗?
既然天命不可违,那就只能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让她剩下不多的日子好过一些吧,白子画靠在榻上的靠枕之上,满含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之下,他的脑海里却偏偏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只能任由命运对自己无情的捉弄吗?好像不是,他白子画从来都只是信命,而不会去认命的,否则当初在长留时他早就将那丫头给处理了,而不是去费尽心力去给她和自己一个大家都活命的机会了,结果上一世却落得一个魂飞九天,而另一个则是疯癫成狂了,而如今偏偏却也遇上了这样的情况,那又该怎么办呢?眼睁睁又一次她在自己的眼前再一次的为六界生灵而殉葬吗?这一次在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爱意之后,只怕是更加的舍不得了,白子画觉得,这天下本该是自己的责任,但因为一些个特殊的原因,这六界之事,却落在了一个弱女子的肩膀上,而自己却插不上仼何的手去分担,只能像个懦夫一样躲在了她的身后,只在以后还像个什么话,白子画心一横,想要去替若灵去历劫,因为是后天修炼成的上神,无法与先天的上神相提并论,自然是无法去帮助若灵去完成她的使命。而且他早就从当初白家的嬷嬷那里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既然伏若灵什么都不肯开口说,那自己也权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平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强忍着心中的难过,而且还和其他人一起探讨着,怎么去对付那个变了态的魔帝。
而尽管他白子画将自己的情感藏得很深,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被一向细心的若灵给发现了端倪,她也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经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情了,但她也不想让白子画知道事情的真像,而白子画呢?虽然没有从伏若灵的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但凭借着他自己的聪明睿智的判断,又看见了她那奇奇怪怪的表情,故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他是不想让自己心中那份让自己害怕的想法,一点点的变成现实,所以才一直都在让他自己左右为难,一边是既想知道事情的真像,而另一边却又害怕自己,偏偏又猜中那个最为不想要的结局,所以现在的白子画一直都活得很矛盾,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碧海苍灵东华帝君那里,伏若灵要对自己说出那么绝情的话,甚至于要去三生石上毁去自己的姻缘线,之前在长留之时,是她放不下自己,但现在却偏偏反了过来,现在却是自己在意是她,而且还离不开她了,所以在帝君的碧海苍灵处渡此生最后一个通往上神之路上的劫数之时,她那犹豫不决的表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丫头恐怕是早在重生之后,回到长留之前便已经知道了这六界要有一场大的变故,而自己与她便是那个变故恐怖的触发点,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那个变了态的家伙,总是盯着自己的身体不放,恐怕他早就已经从那个霓千丈的嘴里,知道了让世人害怕的洪荒之力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才会左六界之内四处打听自己的下落,并也想把自己也抓进逍遥窟里折磨自己的身体,想从自己这里获得洪荒之力,但他却也一直忌惮着青丘的实力,所以才会没敢有谁打他的主意,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如果那个家伙的实力再精进一些,成为上古时代的魔神的话,那这青丘也将不会是那唯一不受邪祟打扰的净土了,而神界那里也迟早会是他的囊中之物的。
然而,在青丘所居住的那些个,同样是从远古时代走过来的上神 (包括狐帝,东华帝君,老凤凰还有若灵的长兄伏景辰与墨渊)为了六界的生灵,是不会同意也绝对不会将这六界拱手相让的,所以现在的他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这一天的到来,如果阻止不了,那就尽量用拖字决,也好给上一世那一对苦命鸳鸯多留点相处的时间,让他们能够好好的告个别,别在这一世本就不多的生命里,像上一世那样再留下悔恨扣遗憾了。靠在卧榻之上的白子画,看着一旁静静的若灵,从她眼睛里便看到了她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话,此时此刻心里也一下子就已经明白了,他叹了口气说:“难道我们就真的只有,目前的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对于白子画的提问,伏若灵现在却哑口了,她早在第一世被迫下凡历劫之时,就知道自己作为女娲娘娘的女儿,也迟早会有为了苍生,为了六界而要作出必要的牺牲,上一世是魔帝的分身妖神,就已经让伏若灵的转世花千骨付出了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才平息了下来,而这一世却偏偏是遇上了魔帝的本尊与心术不正的蓬莱岛主霓千丈的合体,难度自然而然的要比之前的那个分身要难上不知多少倍?可是她和当初的那个白子画一样,除了与他同归于尽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选择,这也是白子画最为痛苦的事情了,而此时的伏若灵现在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她心事重重的端起了早已放凉了的那碗百合银耳羹,同样是不知道该不该喂给靠在卧榻之上的白子画喝,不过白子画经过了刚才的那一番折腾,肚子倒是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他也顾不上那碗羹汤是不是已经凉掉了,便接过若灵手里的碗,还没等到若灵反应过来时,便已经饥不择食地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看见自己的未婚妻一脸心事的样子,便有些心疼她,坐了起来并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柔声细语地问她(而不是读心之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让你不开心,总是苦着自己的一张脸,是谁惹我们的伏大小姐生气了?别怕,我现在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忙,但白家将永远是你的依靠。”听白子画这么戏谑的一说,伏若灵现在倒也没那么难过了,她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便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卧榻之上白子画那温暖的怀里,让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上,自己则是静静的抱着这个早已经累坏了的女子,让她能暂时能在自己怀里休息一下下,才能让她慢慢的将自己心里的担心说出来,可当白子画正想听若灵说说她的心事时,却偏偏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丫头居然在他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而白子画也难得这么没有顾忌的抱着她,说实话,他白子画总是觉得自己和她之间总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隔阂,白子画不明白,难道这丫头是被当初深严的长留门规给吓到了,让她把自己的心给藏了起来,自己也只能是在她熟睡的时候,才能这么毫无顾忌的抱着她一会儿。
白子画就这么抱着若灵,静静的靠在自己卧榻之上的靠枕之上,他也知道这丫头早就已经累坏了,而且说来也奇怪了,怎么每次到自己的卧室里来,都要在自己的怀里睡上那么一小会儿,之后才来和自己商量大事,而且她一直都是这么个习惯,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养成的?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终于有了可以正大光明抱着她的理由了,只是不知道她在梦里会不会也像自己那样会做噩梦,自己也难得这么没有任何负担的抱着她,所以一定是她贪念着自己身上这股如麝似檀,而且还隐隐的加杂着淡淡的中药香的体香,果然白子画在没过一会,便听见了若灵在梦里的喃喃自语:“师傅,你知道吗?当初和你一起住在绝情殿里之时,我就已经是对你动心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你是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而我只不过是个易惹妖魔的可怜凡人,我不敢奢求你对我,有多好,只求自己能在仙界之中有个可从依靠的人而已,但在之后的时间里,我便发现自己的心有些个不受自己控制了,便渐渐的喜欢上了当初的师傅您了。”听见梦中的若灵这么一说,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的单相思了,白子画一边用自己的手抚摸着若灵额前的碎发,一边心疼地对她说:“傻丫头,当初我那么的待你,你干嘛不将我扔在长留,自生自灭算了,又何必为了我的事情而劳心劳力呢?”“当初是当初,说实话当初听你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挺伤心的,也挺绝望的,只不过当初的那些洪荒之力在我的身体之中,我知道自己也快要到撑不下去的时候了,所以就…”“就用苦肉之计故意激怒于我,却也让我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心,不再受那个上仙的身份所困,在你消失在我怀里的这些年里,因为你留在长留里的验生石,除了神界因为修为不到的原因去不了之外,其他的五界我几乎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你的半分消息,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内,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你留给我的惊喜,为了养胎这才打消了四处奔波的打算,却没有再打算踏入长留半步,只是在山下的半步多找了个空荡荡的房间,养着腹中的孩子,只可惜…唉!不过还好,你回来了。”白子画这些话,既向是和若灵诉苦,也向是自言自语的把自己心中的苦闷说给四周的空气听的,但已经睡醒了的伏若灵却偏偏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耳朵里,原来师傅在亲手除去自己之后,几乎是放弃了他自己师父飞升之前的嘱托,只为在天地之间寻找到生机渺茫的自己,在遍寻不得之后,便将他自己发配到了半步多,难怪当初自己的神识找不到,原来他并未走远,只不过是躲到了那个人妖仙神都无法插手三不管的地带半步多,那个地方有着远古时期自己父亲所下的封印,而自己的修为远不及父亲伏羲,这就难怪自己找不到他。不过还好,大家都好好的在,也回到彼此的身边,也原谅了彼此,因为白子画不想再忍受失去若灵的痛苦,看见自己怀里的若灵已经苏醒过来了,便坐起身来,并扳着她的身子骨对她一本正经的说:“伏若灵,你给我听好了,你,伏若灵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将会是我,白子画的妻子,只要你不离开我,那么一切我都听你的。””好”伏若灵现在只有先答应了白子画的请求,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有着逃不掉的宿命,自然心里也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但现在也只能暂时答应了他的请求,而白子画此时也将当初伏若灵没有接受的那根簪子,重新插进了伏若灵脑后的发髻之中,并告诫她:“这次可不许将我送你的聘礼给摘下来了,它要一直插在你的头发里,这发簪里封印着我的法力,虽然我也知道我的法力远不如你,而你现在已经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是保护你已经成了我此生与生俱来的一个习惯了,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听见了白子画的恳求,伏若灵现在也不忍心再次将他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了,虽然她现在修为什么的都比躺在榻上的那个强了不少,但她的内心里却一直渴望得到他的保护与宠爱,也许她就是那个从小就缺爱的孩子吧。想到这里,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来自于白子画对她的爱,但理智让她还是没有完全的沉溺于白子画对她的宠爱之中,但现在的她还是享受着白子画对她的宠爱。所以这些天,她一直都是陪在了不良于行已久的白子画身边,一直照顾着他。陪着他在青丘四处走走散散心,她也想如此岁月静好,与君就这么在青丘定居一辈子,可惜呀可惜,她身上的使命加上女娲一族的宿命,让她就连享受几天的平静日子,都成了她此生最大的一个奢望,该来的不该来的,却一个不少的都来了。既然神界已开,伏羲夫妇则是一直都被囚禁于不周山中,而在当初去神界时,女娲宫已认若灵为主,所以现在她就必须要到神界去重振神界,而此一去,她也知道自己和他,便再无重逢之日了,他不想也不愿意接受两人分离的这样一个结果,但白子画也明白若灵肩上的责任,而且若灵决定在明年女娲娘娘的生辰那天,携白子画一起去神界,而此一去,她也知道自己和他,便再无重逢之日了,他不想也不愿意接受两人分离的这样一个结果,但白子画也明白若灵肩上的责任,而且若灵决定在明年女娲娘娘的生辰那天,携白子画一起去神界的女娲宫里去接任女娲的责任。这是她这几天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