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因为有爱

看着白子画一边摸索着,一边向前推着自己的轮椅:“若灵,你让伤者坐到我的前面来,因为晚上灯光昏暗,我的眼睛有些看不见,所以我一边诊治,你要帮我看看他的面相怎样?”听见这话,若灵只能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白子画一边为来者诊着脉,一边问着若灵一些简单的问题,因为伏若灵上辈子师承白子画,这辈子又在东华帝君那里读了不少的上古医书,医学造诣远胜于师傅白子画,所以对这人的诊治起来事半功倍,没过多久便将来人的病症诊断得清清楚楚,并也下药针灸,治疗得明明白白,来人的伤势很快便就稳定了下来,没过一会,躺在药庐之中的伤者便渐渐的有了苏醒的迹象,而白子画此时也因为担心若灵的安危,自己本身就是强忍着不适来为来人诊治的,而且他修道之时,便就是规定了,一过下午酉时他便会关门停止诊治,便开始了打坐修炼,炼化从病者身上逸散到自己身体里的病气,而且在青丘大家一向都习惯了这样的习惯。所以一到天黑就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他,让白子画好好的休息。只不过,今天却是个例外中的例外,一番诊治下来,却让轮椅上的白子画早已经疲惫不堪,只想早早回自己的内室中去休息,他也顾不上吃不吃醋了,回到屋里倒头就睡着了,因为他今天实在太累了,而若灵现在看见来人没危险之后,也怕师傅吃醋,所以便将来人交给了药庐里抓药的小伙计照顾,自己今天才发现师傅又添了眼疾,十分的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这才那个病者扔给了药庐中的其他人,向内堂里跑去,去照顾自己的师傅去了,却发现自己的师傅只不过是额头有些微微发热,这时的她这才发现师傅为什么这么药到病除了,他是将病者大部分的病气都过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能一小部分可以用药慢慢的调理便可治愈的病才会放心地留在了病者的身上,并为其开下了药剂这才放心地回自己屋子里去休息。

见白子画能开口说话了,伏若灵便退下了还扎在他手掌虎口处的银针,将白子画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师傅,您醒了,一感觉好点了没有,这两天您呀就先躺着休养生息吧,药庐里的事情,就先交给我和幽若吧,”白子画刚退了烧,浑身上下哪都疼,根本就无法起身。只能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他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个三五天是恢复不过来的,更何况药庐之中还有一个身负重创之人等着他去救治,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到了这个人跟那个几万里之外,关在不周神狱里的伏羲上神一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难怪了若灵对那个人这么上心了,说不定还是亲兄妹都难说了,唉!自己又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而且此时他也可能因为重伤而睡着了,那就还是等着明天,天明之后再说了,屋子里的药材也快用完了,明天又该上山去采药了,可是如今自己这么大病了一场,一家三口的口粮没了不说,还耽误乡亲们来此看病,伏若灵也看出了一家之主的难处,却反而是安慰他道:“不要紧,你呀!只要放过了自己,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我也知道你呀总是在意过去的事情,在意之前对我所造成的伤害,病由心生,你只要放下了自己之前的那些个过往,咱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此话当真?”白子画有些惊讶,他不明白伏若灵现在是怎么看待这段关于前世的孽缘的,前一世,他是师傅,她是徒弟;徒弟爱上了师傅,原本就是天理难容的事情,而且还是在门规森严的长留,那下场自然是异常的惨烈,转世而来,她是伏羲的女儿又是东华帝君的义女,身份高出了自己好几倍,而自己却偏偏从长留的掌门变成了长留的弃徒,而且还成了个说不定要坐一辈子轮椅的瘫子,若不是三生石上的那根若有似无的红线,自己这辈子只怕是都出不了长留山的大门了。不如明天就暂停营业一天,我们去青丘山里采点草药回来,也顺便透透气再说。””可是我这个衣冠不整的样子,还能出门吗?”白子画有些个担心。“收拾一下就好了,走吧,别总是把自己给闷在家里不出去,把自己给闷坏了。”伏若灵不等白子画有所反应,便将白子画推出了他的卧室,带上背篓与镰刀,将孩子放到了檀凡的家中,又交待了伙计几句之后,便拉着轮椅上的白子画,再一次进山去采药了…。

重新回到大山之中,清新的空气也让白子画的心情也瞬间好了不少,一边进山伏若灵还一边解释:“师傅啊!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六哥,也就是当初父亲撕裂结界时,偷偷溜出去的那一个,并不是什么其他的人,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思虑过重,完全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且他也感觉到了一丝魔气将要浸染六界,他从大哥那里得知了自己已经定居在了青丘,所以才拼了命的从六界之外的地方赶了过来,藏在了当初我们一起渡劫飞升的那个山洞里,靠着山洞里的东西,才撑到了今天,而且他还受了些伤,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通知我去山洞里将他接过来,否则啊!他宁可自己去承担一切,也不会来打搅到我们的。”“此话当真?”白子画有些不信,但若灵现在说的一字一句让他又不得不信。这次他自己的病发就是因为吸收了过量的病气而引发的,而且这些病气中,还有一丝丝自己长留内功里无法自行化解的魔气,所以才会发了高烧,一直都不太舒服,因为他曾经拥有过洪荒之力,对于魔气则是异乎寻常的敏感,所以才会发了高烧,而且在救治了别人之后才会有些不太舒服,而这个秘密他却从来都没有向别人提起过,而伏若灵也是在一次无意之间,才恍然得知的,所以她也在之后的时间里,也在尽力地为白子画驱赶身体之内的病气,将白子画拖出药庐,接受青丘天地之间的灵气,来消化体内的魔气,不然白子画也会变成下一个入了魔的霓千丈的,好在这里是仙气浓郁的青丘,不是乌烟瘴气的人间,只要在青丘山林里转上那么一圈,心情便会不由自主的好转了不少,青丘山林里生长着的灵药,本身就自带能修补病痛的功效,加上治病救人本就是积功德的事情,所以在青丘山林之中,尤其是雨后的山林里转上那么一圈,心情自是没得说,身体内的魔气也自然而然的,被青丘的山水给在无形之中给净化掉了,而且功力还恢复了不少,上神的修为也夯实了不少,这时才想起来,那名昏迷不醒的男子的容貌与自己的若灵有个七八分的相似,唉!看这自己所吃的飞醋,人家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妹,自己干嘛还东想西想的?这世间就两种人,男人和女人,难不成这以后还要日日提防着自己的徒弟还要跟别人私奔不成?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做恩爱一世的夫妻呢?“若灵,多谢你为我说清楚这些事情,不然我们之间又要有那些个不必要的误会了,那他是?”若灵也知道白子画心中的疑问是什么,所以还是做出了必要的解释:“他是我四哥白龙氏,本来是应该被一起囚禁于不周山牢狱之中的,但因为当初调皮捣蛋,硬是在不周神狱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掏了一个洞,于是乎他便从不周神狱的地洞里给溜了出来,这才身受重伤,身染剧毒之气一直躲在了一个小山洞之中,踉踉跄跄的这才跑出了不周山的地界来到了青丘这里,躲到了之前你飞升的洞穴之中,他也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给我发的求救信号,让我去救他,也是师傅你身上有洪荒之力才有那个胆子敢去将他身上的毒气过到自己的身上,要是我的话,早就已经吓死了。”当然这最后的一句话,白子画也明白了是那丫头故意调侃自己的,他拉着若灵的手平静的说:“因为,我知道丫头是不会让我命丧于此的,当初的洪荒之力和如今的上神修为都丫头为我拼了命挣来的,丫头对在下是有感情的,还有那道至今为止无法改变的神谕,若不是因为有爱,当初的白子画就已经不在六界之中了,丫头,我说得对不?所以我救他,也是为我们的感情加分,丫头,同意在下的这一番话不?”被白子画这么一调侃,伏若灵现在也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子画对自己的称呼,从当初的小骨到后来的若灵,而后就跟着折颜一起叫自己丫头了。唉!谁让他和折颜走得那么近,都让那只老凤凰给带坏了,不过这样无拘无束的也好,大家都自在融洽,不过白子画这话也一点也不带掺假的,上一世所犯下那个不可饶恕的罪行,不就是为了救他的性命而犯下的,自己的这辈子呀!看来就栽在了他白子画的手里了,是啊!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去考虑一下他的感受了,不过现在倒也不错,必竟他也不用把他对自己的爱给压抑起来,这里是青丘,不是长留,这就难怪他不愿意跟着师叔回到那个等级深严,而又冷冰冰的长留仙山去做那个身不由己的木偶掌门了。

误会解除了,他和她之间的感情,的确是越来越深厚了,但是白子画的双目之前,也只是夜晚看不见,可是现在在白天也渐渐的看不清东西了,白子画也知道,这是也他命中注定的一劫,谁让他一直都想要的逆天改命,这就是逆天改命所要承受的反噬,换句话说,这也是他必须要承受的后果。所以他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反抗,反而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反噬。只不过是以后的日子里,他恐怕是要慢慢的适应做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盲人了,只能完完全全的靠自己的耳朵和鼻子来慢慢的工作了,这时白子画突然想起来当初的那个东方彧卿,他之前为了从异朽阁那里换取花千骨出蛮荒的方法时,特意和异朽阁做的那个交易,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五识俱丧不得好死,不知道当初的他得知这个五识俱丧的结果时,有没有想如今的自己这样心境平静的接受这一切,还是心里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害怕,亦或是像自己这样的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

而一直居住在青丘的白子画,除了生活略有些许的不便之外,其他的一切其实都挺逍遥自在的,也许在青丘的日子,才是他一生所追求与向往的那种生活,没有了森严的门规束缚,还交了几个忘年交的朋友,每天治病救人好不逍遥自在,可他心怀天下的志向,却没有因为离开了长留掌门,这个职位而放下了自己身上的责任。相反的是,他更加的关注着六界之中那些个不入流的妖魔鬼怪的动向了,因为不在其位,便不谋其政,他这下子便可以更加自由的关心着自己想关心的事情了,和六界中的三教九流都有一定的交往,他的信息来源便更加的广阔了。所以现在白子画觉得自己脱离长留是个最为正确的选择了,没有桎梏在身,他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意自己在意的人了。

  想到这里,白子画便从自己的袖袋里拿出了一支通体油润洁白的玉簪,想要插到若灵的发髻里,只可惜如今坐在轮椅上的他,已经没有站着的若灵高了,他让若灵蹲下身来,说自己有东西要送给她,于是在若灵蹲下身来后,便将手里玉簪插进了若灵高耸的发髻里,并对她说:“这根玉簪子你可喜欢?”若灵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发髻里多了一根发簪,她有些好奇,便问师傅白子画:“师傅啊!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发簪了?”白子画抬头看了一眼与自己相伴多年的仙侣伏若灵,现在是时候该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了,若不是当初生死劫的事情,她应该早就嫁为人妻,幸福的过完自己的一生了,可世事难料,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成了自己的徒弟花千骨,和自己羁绊一生,最后还是因她自己而主动选择了死亡,才成全了自己,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好在自己的这段姻缘,却是女娲娘娘备注到了三生石上的。幸好所有一切都还来得及,所以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才在养病的这段时间里,用之前在长留的时候在自己绝情殿后山,随手拾来几块玉石之中挑了这块通体洁白的玉石,雕刻了这支玉簪,还做了一个玉镯子,他将玉簪插入了若灵的发中,将镯子也戴在了若灵的手腕之上,并告诉若灵:“上辈子的你,为了我,你活得太苦了,到死也没有得到你想要的那个承诺,若灵你听好了,我,白子画,之前是你的师傅不假,但从今天这一刻开始,想做你的夫君,这辈子换我来照顾你吧。从此之后,咱们风雨同舟,同舟共济,一起去面对以后日子里的风风雨雨。”这算什么?求亲吗?这不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伏若灵现在听见白子画这么一说,顿时整个人都吓傻在了当场,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她是想答应白子画的请求,但是想到女娲一族的宿命,让她有了些迟疑,她不想当年的情景再次发生,所以她是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行,正在伏若灵不知所错的时候,白子画也似乎是看到她的难处,也没有逼着她马上就答应这门亲事,只不过是让她回去之后好好的问问自己的心,自己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也戴上了,看来她似乎是有自己的顾虑,也不知道她自己在顾虑什么?不过这次她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那就是好现象,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来,打开她的心扉,让她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顾虑是什么?

难不成和院子里那些个盒子里的东西有关?看来,因为上一次的因果,自己的这一生就有得等了,看来自己得到东华帝君那里去一趟了,去了解一下他为什么要拔掉若灵的情根,还有自己的上神身份,没有他的认可,一切都是白搭,自从那次他和天帝夜华来青丘小聚之后,便一直就没有见过这位天地共主的面儿了,当初的事情除了霓漫天的事情之外,那件事情就忘了跟帝君提及了,那件事情没他还真就成不了,可是自己的这双腿,唉!自打来到青丘之后,不!在长留就已经走不了路了,全靠这架轮椅才能勉强行走,到青丘来都还得靠着东华帝君送给伏若灵的龙雀马车,不知道要怎么到碧海苍灵里去跟东华帝君报备一下,正在为难之际,正好若灵也要去碧海苍灵找帝君有事,而且帝君也想看看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一起带去,所以现在他们连同孩子便一同坐上了当初他们一起到青丘时的龙雀马车,一起踏上了去碧海苍灵的路程,在这一路之上,白子画有些胆战心惊,说实话,他有些怕,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去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这个上司还是自己未婚之妻的义父,他怕自己一个没说好,自己的上神之路就没戏了,但是伏若灵抱着孩子轻声的安慰他道:“师傅,不要紧,我义父是个很好说话的神仙,他的旁边不是还有个凤九姑姑吗?这位姑姑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神仙,再说了,你又待我不错,相信他是不会为难你的,师傅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吧。

其实,和东华帝君见面正式递拜贴是一回事,自己墟鼎里那几个并不十分安份的盒子,才是白子画此行最大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自己所知道的真实情况,告诉自己的妻子伏若灵,要不把这件事情也一并告诉给东华帝君吧,看看这位曾经的天地共主,上古的战神又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吧?

于是乎,他带着并不太自信的神情,和忐忑不安的心情,便跟着伏若灵慢慢的向碧海苍灵靠近,因为苍灵三千米外就有帝君的强大的仙障阻拦,他一个小小的上神自然是无法硬闯(再者他是来登记上神的,也没必要大动干戈,东华帝君的实力,不用说大家都明白,谁要惹了他,都得小心着点,否则以他的阴阳怪气的暴脾气,说不定就会命丧当玚)递上拜贴,等待着帝君的招见,可是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帝君的招见,而且还没有见到碧海苍灵里的半个人影出来。他们在外面等得有些心慌,而且伏若灵现在是帝君的义女,所以碧海苍灵的仙障是挡不住她的,就像当初她在长留山上硬闯贪婪殿时一样,她还是硬闯进去了,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东华帝君,居然没有在碧海苍灵之中,而是带着他今生的西王母白凤九四处游玩去了,但是还是在碧海苍灵荷花池边的一块影壁之上留下了白子画想要知道的东西,而且还将白子画的晋神名帖放在了他要经历的雷劫池边,而这一次的晋神雷劫要比他在青丘,两次渡劫飞升的劫数都要重,晋上神嘛!哪有那么轻松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将来,该吃的苦,该受的罪,白子画那是一样都没有跑掉(加上他还坐在轮椅上之上,自己能跑掉吗?再说他也没有想跑掉,毕竟这是他的晋神之前的最后一个劫数了)而他一向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抗,宁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意以自己之名来伤及无辜,更别说是尤其自己在意的人,所以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人去抗下了所有的劫数,白子画就让她们母女在碧海沧灵里四处转转,让她们去找找帝君到哪里去了,说是自己等下就去找她们,便将她们母女打发到其他的地方去了,自己操控着自己身下的轮椅,慢慢的便向了雷神池中央走去,果然不出所料,晋升上神的雷劫,可不认识他是体弱多病的白子画,还是一个不少的都劈在了,他白子画的身体之上,比起之前在青丘渡劫的那两次雷劫,这劫数却是一次比一次的重,甚至于是把他白子画的全身筋骨,都给劈碎了,然后再以日月之精华洒在他的身体之上,让他的筋骨得已重塑,而这个重塑的过程将是十分的痛苦,整个神仙两界也没几个可以承受这样的痛苦,所以由上仙晋升为上神的很少,也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但白子画却以惊人的毅力抗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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