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绘画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窗外依然一片漆黑。

此时我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祁煜那床柔软的蚕丝被，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苏沐希：祁煜？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床单上还留着人形的褶皱。

浴室方向传来细微的声响——是画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水波晃动的轻响。

我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循声走去。

浴室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流淌而出，在地砖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推开门的那一刻，氤氲的水汽迎面扑来。

祁煜半倚在盛满水的浴缸中，仅用一条浴巾松垮地围住腰际。

湿漉漉的发丝毫无章法地贴附在耳后，勾勒出他线条分明的侧颜，显得愈发冷峻而迷人。

他的膝盖屈起，上面架着一块画板，右手执笔在纸上快速涂抹，左手则无意识地拨弄着浴缸里的水，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浴缸里的水呈现出奇异的浅蓝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

我这才注意到水面上漂浮着某种发光藻类，将整个浴室映照得像海底洞穴般梦幻。

苏沐希：祁煜，你...

我的声音有些哑，

苏沐希：在干什么？

祁煜这才发现我的存在，转过头时，发梢上的水珠甩出一道弧线。

祁煜：抱歉，吵醒你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润，仿佛昨晚那个脆弱哭泣的人从未存在，

祁煜：突然有了灵感。

我走近几步，发现画板上是一幅海底星空的景象——发光水母与银河奇异地交融，构图精妙得令人窒息。

苏沐希：这个居然会发光？

祁煜：要试试吗？

他突然向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指尖还沾着发光的颜料。

我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步，却在即将碰到他时突然脚下一滑。

祁煜反应极快地伸手一捞，我整个人跌进浴缸，溅起巨大的水花。

"哗啦——"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整个人坐在祁煜怀里，浴缸里的发光藻类粘在我的衬衣上，将我们两个人都笼罩在幽蓝色的光晕里。

祁煜的手臂却滚烫，牢牢环住我的腰身，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消除。

祁煜：来。

他将一支细长的画笔递给我，笔尖蘸了蘸飘在水面的荧光颜料，递到我手中，

祁煜：刚才不是好奇？现在给你也试试看。

我攥着笔杆摇头，指腹蹭到他残留的发光颜料，蓝盈盈的一点沾在皮肤上

苏沐希：啊？可我根本不会画。

祁煜：没关系。

他握住我执笔的手，引导着我的指尖贴上他裸露的胸膛，

我明显的感觉到画笔抵着他温热的皮肤肌理，他的指腹覆在我的手背上，带着水的微凉，

祁煜：就把我当画布——想画什么都行，歪了也没关系。

他的声音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柔软。

苏沐希：那我就画个最简单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手指微微颤抖地在他心口处描绘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小贝壳。

那贝壳的轮廓并不完美，甚至略显稚拙，但发光的颜料却为它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

苏沐希：怎么样？会不会很丑？

他低头看了眼，指尖轻轻碰了碰贝壳的轮廓

祁煜：看着像刚从沙滩上捡的，还带着沙粒呢。

我正想笑，他已经接过画笔，另一只手轻轻捏住我衬衫的领口

水波荡漾，那些发光藻类缠绕上我们相贴的手臂，像无数细小的海洋气泡。

祁煜忽然轻轻解开我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

祁煜：现在……该我了。

他的声音低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锁骨。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蘸取了一点发光的颜料，笔尖悬在我的心口上方。

祁煜：会凉，稍微忍耐一下。

他轻声提醒，笔尖终于落下。

苏沐希：祁煜，好痒…

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祁煜立刻收紧环在我腰间的手臂

祁煜：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祁煜：这可是我第一次在人身上作画。

画笔的触感很轻，笔尖在我皮肤上游走，带着颜料的微凉。

祁煜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作画的地方，睫毛垂着，侧脸在蓝光里柔和得不像话

他画得很慢，时不时用指腹轻擦边缘，让颜色晕染得更自然。

呼吸喷洒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苏沐希：你画的是什么图案？

我小声问。

祁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稍后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浴缸里的水随着他的动作荡漾，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祁煜：一条鱼。

他终于开口，指尖最后在图案尾部轻点一下，

我低头看去，一条发光的蓝色小鱼正安静地栖息在我的心口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祁煜的手指却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图案的边缘轻轻描摹。

祁煜：而且还是一条会守护你的小鱼。

我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的眼睛。

他离得太近，呼吸交缠在一起，浴缸里的水随着轻微的动作晃出涟漪，发光藻类的蓝晕在我们之间流动。

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滑到心口的鱼，又慢慢抬回来，带着点没说出口的笑意

祁煜：现在我们都拥有彼此的证明了，谁也不能离开谁。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我唇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空气里开始漫开一种模糊又灼热的暧昧。

腰间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触感，我浑身一僵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刚要撑着他的手臂起身，就被他用更大的力气按了回来。

祁煜：别走。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眼底却亮得很，像是有细碎的光在翻涌。

下一秒，温热的吻轻轻落在心口的鱼身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又顺着锁骨的弧度慢慢上移，掠过颈侧时带起一阵战栗。

苏沐希：祁煜...

我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陷入他湿漉漉的发间。

他的动作顿了顿，鼻尖轻蹭过我的颈动脉，呼吸灼热：

祁煜：嗯？

就在这刹那，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浴室的静谧。

我们同时僵住，祁煜的唇距离我的下巴仅剩毫厘。

那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祁煜：你的？

他哑声问，额头抵着我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懊恼。

我摇摇头，发梢的水珠甩在他脸上：

苏沐希：不是我的。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祁煜闭了闭眼，额头抵在我肩上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中的情欲已经收敛了大半，但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