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欲出

离开了角宫的云为衫目光呆滞,元季望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压着声音询问。

元季望:“你怎么了?”

云为衫诧异的停下脚步,元季望的眸子倒多了几分真切。

寒鸦鸠教给她的是利用感情,可她很珍惜别人对她来之不易的感情,包括宫忆角对她毫不设防的一片真心。

在这孤立无援的宫门内,唯有互相扶持才能找到丁点温暖。

云为衫:“无事。”

元季望:“你来找二小姐有什么事?”

云为衫:“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元季望蹙着眉看着她走远,无锋送入了四名刺客 只有元季望未进入前就已经很了解宫门。无锋培育那么多女刺客,只有她是为个人量身定做的。

宫门易守难攻,角宫二子又十分难缠。她必须找道二人的弱点才能一击毙命。

在这里,除了打探宫门消息外,她也一直都在寻找姐姐的下落,只不过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

云为衫走后,宫容徵就一直心里不安,叫来了彩萍吩咐道。

宫容徵:“今晚看好羽宫,想必,要瞒不住了。”

宫容徵:“你去跑一趟雪宫,将后山祠堂的异样告诉雪重子,他在后山德高望重,让他务必盯好。”

“属下遵命!”

宫容徵:“我如果失手,带着姑娘们远离山谷,找一个僻静之地好好生活。”

“若主子的计划失败,彩萍也必定陪着主子。哪怕是死。”

宫容徵:“傻姑娘,要是能死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被宫门发现,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直到夜幕降临,她也是还是心不在焉的。下午还陪着云雀说了几句话,

她是和月公子同时来到羽宫的,下人全部迷香迷晕在地,看来是云为衫做的。

宫容徵:“云为衫约你来的?”

月公子不明所以的抬眸,他当然不会承认。

宫容徵:“正好,她想知道的,也是我想知道的。”

她点到为止的提示,却让月公子明白了几分,怪不得总觉得看不懂她。虽然她总是笑着,喜欢开玩笑,周身却一直萦绕着忧郁的气质。

宫容徵:“云雀倒是让你们两个不同阵营的人一起了。”

月公子:“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所求的又是什么?”

宫容徵眸子黯了下来,嘴角的笑容却更甚,挑了挑眉尾,语气有些欠。

宫容徵:“请吧,月公子。”

月公子还是喜欢她这样不羁的样子。

他此次前来也清楚,或许他和云雀的关系也瞒不住众人了。

月公子:“这龙潭虎穴,我也算是踏入了。”

月公子和宫容徵进入了云为衫的房间,宫远徵才落到了屋顶,听说宫子羽回来了,他特意前来监视羽宫,听到屋顶的动作,宫远徵拔出暗器,蓄势待发紧张的望着黑夜。

“小少爷,是我。”

宫远徵看到姐姐的手下,收了暗器,心中窃喜低头偷笑。

宫远徵:“我和姐姐还真是心有灵犀。”

彩萍偷偷白了他一眼,什么恋爱脑。你姐姐都要把你唬的团团转了。

-

宫子羽房内,他从月公子房中拿到了其余的试言草,还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像是有女子生活的痕迹。

他本想起身去找云为衫,却被赶来的金繁拦住了。

金繁:“有侍卫和我说,老执刃和少主遇害的那个晚上,曾有一个白衣神秘男子去地牢看过那个无锋细作。”

宫子羽沉默了很久,开口说。

宫子羽:“那个侍卫的话可信吗?”

金繁:“不好说……当时他喝了酒,但他坚称自己没醉……”

宫子羽陷入沉思,他从腰间掏出了从月公子那里偷来的试言草。

金繁:“这是什么?”

宫子羽:“月长老研制的一种新药试言草,可以让服用者说出真话。”

金繁:“就是它让云姑娘洗清了嫌疑?”

宫子羽点点头。

金繁:“月长老给你这个干吗?”

宫子羽:“他怎么可能给我这个……我偷回来的。”

金繁无语,他不喜欢宫子羽这一点,宫门执刃,竟然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太失身份。

宫子羽:“我本意是想用来试一试宫尚角……但现在我突然觉得,与其我们查来查去始终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倒不如直接一点。”

金繁:“这个世间真有这种能控制人心的神药吗?”

金繁直勾勾地盯着宫子羽问道。

宫子羽把药丸倒了一枚在手上,他盯着药丸,喃喃。

宫子羽:“是啊……难以置信。”

他将那药丸放入了茶杯中,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将茶杯递给了金繁,暗示他喝下去。

金繁瞪大了眼睛。

金繁:“执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金繁一时如面对宫紫商那种表情,哭笑不得。

宫子羽:月长老说了,对身体无碍,你就牺牲配合一下。”

片刻后,金繁轻轻蹙了下眉,像有些眩晕。轻声道。

金繁:“有点感觉晕了。”

宫子羽有些兴奋,试探着问。

宫子羽:“那我开始问了?你,喜不喜欢宫紫商?”

金繁看着他,沉默不语。宫子羽催促道。

宫子羽:“快说啊,答案呢?”

金繁迟疑地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吐出。

金繁:“不……不喜欢。”

宫子羽:“真话假话?”

金繁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金繁:“这药,没有效果。”

宫子羽:“所以是假的?”

金繁肯定道。

金繁:“假的。”

宫子羽:“不,我是说,你说不喜欢宫紫商是假的,你喜欢我姐——”

金繁顿时耳根都红了,大声打断宫子羽。

金繁:“宫子羽!”

宫子羽:“好好好……你每次连名带姓地叫我,我都很恐慌。”

宫子羽把目光转向药瓶,皱起眉头。

金繁犹豫着开口。

金繁:“药若是假的,那云姑娘当时说的话是不是也就不可信了?”

他本意是指,云为衫说自己身份的事不可信。

然而宫子羽想到了另一句话。他当时问云为衫喜不喜欢自己,云为衫回答的是“不喜欢”。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这句话不可信?

宫子羽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看来,云为衫是喜欢自己的。

金繁觉得奇怪,自己分析得情况相当严峻:月公子和云为衫都有可能是无锋的细作,执刃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瞪了瞪眼,严厉问道。

金繁:“你还笑?”

宫子羽经金繁提醒,立即醒过味来,忽然又想起了宫尚角盘查云为衫的问题——

这同样也说明,云为衫说自己不是无锋刺客也有可能在说谎。

宫子羽笑不出来了,心像一块石,沉入到无底深渊。

金繁:“月长老被侍卫撞见去地牢见无锋刺客,云姑娘也被怀疑是无锋之人,月长老用假药替她解围……这……”

宫子羽没有回答,喃喃道。

宫子羽:“月长老的房内还有一间密室,里面有女子生活过的痕迹。”

金繁:“月宫之内,从未听说女子居住啊。”

宫子羽:“最可奇怪的是,密室里还有一只手镯……”

金繁:“那手镯有何特别之处吗?”

宫子羽:“云雀。手镯上有一只云雀。”

宫子羽突然失声“啊”地叫出声来。

金繁:“怎么了?”

宫子羽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宫子羽:“云姑娘贴身带着的戒指上也有一个云雀……”

他想起那日在山谷中从窃贼身上追回云为衫的戒指,那上面也有一个云雀图案。

而之前宫家曾经抓到一个无锋女细作,就叫云雀……往事片段,一幕幕涌到眼前,渐渐凝成一个清晰印象,答案呼之欲出。

宫子羽表情越来越凝重,他再次问金繁。

宫子羽:“那个侍卫所说之人,确定是月长老吗?”

金繁:“不确定,他只说那人穿着白衣,衣摆上有若隐若现的云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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