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医案

随着夕阳在角宫堂下沉,洒下一片金黄余晖,宫忆角身着一袭皎洁如雪的白衣,腰间系着鲜红绸带,手中长枪翻飞起舞,以灵动之姿逗引着楼上的元季望展露笑颜,那少年马尾束得整齐精神。
二楼之上,元季望裹着宫忆角那袭黑绒大氅,温暖又惬意。她倚窗而立,满面笑意盈盈地凝望着院中翩翩舞动的身影。
他忽然收住了行云流水般的枪法,脸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绯红,抬起头,向着二楼的女孩高声呼唤。
宫忆角:“你可喜欢这番表演?”
元季望:“甚是喜欢。”
就在这一幕温情之中,宫远徵慌张忙乱地推开了角宫厚重的大门,手中紧握着半卷褶皱的医案。
听到门扉开启的声响,宫忆角即刻回眸转身。
宫忆角:“怎么回事?”
宫远徵身体疼痛多处,那金繁丝毫不顾及,几乎下了杀手,内伤颇多。
宫远徵:“宫子羽的医案。”
宫忆角慌乱接过,扶起他走进自己房间内,冷声丢下一句。
宫忆角:“拿些金疮药来。”
“是。”
宫容徵推门进入,宫远徵坐在榻上,里衣半褪,少年白皙的身体满是红痕和青紫。
宫远徵看着姐姐来了,脸上几分绯红。
宫容徵走过,接过宫忆角手中的金疮药,坐在榻上,轻柔的替他上药。
宫忆角心疼的别过头,冷面询问。
宫忆角:“不是去角宫了吗?如今的角宫有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宫远徵:“金繁。”
宫远徵神色晦暗,因着姐姐在这嘴硬道。
宫远徵:“区区绿玉侍怎么会如此厉害?”
宫远徵:“按他的实力,至少也是个黄玉侍!”
宫尚角:“我回头查一下金繁。”
宫尚角走进屋内开口,宫容徵涂好药,把宫远徵的衣服拉好。
宫远徵目光里有些愧疚。
宫远徵:“医案我只拿到一半,要怎么指证宫子羽——”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宫尚角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目光凝重地转向门口。
门堪堪掩着,宫远徵闭上嘴巴,看向地面的缝隙,那里露出一个虚虚的影子,两人脸上均闪过一丝异常。
房门被迅猛推开,宫尚角闪到门外。
人影虚晃,宫尚角再度闪身,贴近了站在门口的上官浅,一把扣住她手腕。托盘和瓷碗摔落,里面的汤汁洒了一地。
上官浅:“宫二先生,你把我拽疼了。”
宫尚角的眼神既冰冷又危险,手依旧没有松开。
方才他与宫远徵说到医案的事,门口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竟是上官浅和元季望。
他一手握住上官浅的手腕,一把刀横在元季望喉咙前。
宫忆角快步走出屋内,看着二人也是诧异。
宫忆角:“小鱼,远徵受伤,一时情急忘了还要耍枪给你看。”
他假意与元季望解释,实则是替元季望向宫尚角解释。
宫尚角放下刀,握着上官浅的力道减少,却还未松开。
宫尚角:“你们偷听了多久?”
说完,他看到上官浅手上握着一个瓷瓶。
宫尚角:“这是什么?”
上官浅的眉头扭曲,她忍着手里的疼回答。
上官浅:“药油。”
宫尚角眼睛一眯。
宫尚角:“果然在偷听。”
上官浅委屈地弯下唇角。
上官浅:“方才徵公子来的时候,看到他身上带伤,就想着拿瓶药油过来,却不想在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一些……”
宫远徵和宫容徵一齐走过来,宫远徵满脸不悦。
宫远徵:“哼,无意?”
她没有继续解释久久站在门口的原因,只是话锋一改,突然说。
上官浅:“角公子,我有办法把东西拿回来……”
宫尚角幽幽地问。
宫尚角:“你听到了多少?”
他的面色依然冷峻,但手已经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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