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戚】青灯夜游：众人皆为我掌中（1）烬途

后来，在很多个无法成眠的夜晚，谷子总会想起那个画面——无数把森寒的剑，撕裂空气，发出厉鬼般的尖啸，精准地、残忍地，一遍又一遍刺穿那具单薄的身体，将他钉死在绝望与痛苦的刑架上。

血的气味浓重得化不开，铁锈味混杂着一种皮肉焦灼般的诡异气息，弥漫在死寂的刑场上空。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瞬都浸泡在无边的酷刑里。

第一剑穿透太子谢怜的胸膛时，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双曾盛满温润星光的眼眸一片死灰，是濒临崩溃的麻木，是对命运彻底的臣服。他甚至没有力气发出更多的痛呼。

也正是在那一刻，一道绿色的、近乎癫狂的身影，像一道撕裂沉沉暮色的厉电，不顾一切地冲破了刑场无形的屏障。

戚容：滚开！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开！谁敢动我表哥？！我操你们祖宗！！！

是戚容，恨自己姗姗来迟的戚容。

他的叫骂声嘶哑破裂，充满了最恶毒的诅咒，目标直指高踞上方的白无相和那些面无表情的行刑者。那话语是淬了毒的刀子，不堪入耳，却奇异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将致命的火力从谢怜身上强行拉扯到自己这里。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计后果的疯狂。几乎是踉跄着，他扑到谢怜身前，用尽全力，近乎粗暴地推开——或者说，是决绝地挡在了谢怜与那密集剑雨之间。

谢怜：戚容……你……

谢怜死寂的眼中终于裂开一丝缝隙，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汹涌而出。他想阻止，想喝问这个总是惹是生非、言语刻毒的表弟为什么要来送死，但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压制了他，让他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眼中是瞬间崩塌的世界和足以溺毙灵魂的愧疚。

下一刻，剑雨如期而至。

第二剑、第三剑……第十剑……第一百剑……

没有人去数，那已经变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凌迟。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变得沉闷而黏腻，每一次进入都带出飞溅的血花和碎肉。戚容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不断向后震颤，像一片在暴风雨中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叶子。但他没有倒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支撑着他。

是白无相。

那张悲喜面具下的目光，由最初计划被打断的不悦，迅速转化为一种残忍而玩味的兴趣。他并没有停下，反而刻意控制着力度和落点，避开了所有真正的致命处，却又确保每一剑都带来最大限度的痛苦。他在欣赏，欣赏着戚容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欣赏那无法抑制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凄厉惨叫和破碎的咒骂——那咒骂最初还在诅咒一切，到最后，只剩下无意义的、动物般的哀嚎。

戚容：呃啊——！！！杀……杀了我……痛……痛啊！！！

戚容的意识是清醒的。

作者：感谢金主大大@方熙叶提供的想法，在下斗胆写下来

作者：这是一个百剑穿心的凄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