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语啊
妈妈在这方面很细心。她专门在安然的每个包里都备了两片卫生巾，以防不时之需。
可安然想着只是出来吃个晚饭，根本没有带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开始期望着只是她想太多了。
沈流年和李琛走到前面。
李琛正激动地跟他说着自己刚刚跟安鑫的游戏战局。
沈流年散漫地听着。很快，注意到安然迟迟没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头问：“小安然，你怎么走那么慢？”
安然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走前面来。”沈流年朝她招招手，“走后面被人拐跑了，哥哥都不知道。”
李尴尬地挠头：“我都忘了安鑫的妹妹在了……”
安然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小声道：“哥哥，我想去个厕所。”
瞧见她的脸色，沈流年说：“脸怎么这么白，不舒服？”
“没。”安然的声音更低了，“我就想去个厕所。”
见状沈流年大致猜到了什么，也压低了声音问：“肚子不舒服？”
安然顿了下，点点头。
“先进商场里吧。”怕她觉得尴尬，沈流年没多问，“哥哥带你去找厕所。”
几人在车上就商量好了，打算来这新开的一家烧烤吧吃晚饭，在商城的三楼。室内的人流比外边多一些，营业的店面相较起来也多了不少。
沈流年让李琛先去占位。
随即，他找着四周的指示牌，说着：“小安然，你有带纸巾不？”
安然安静了几秒：“没有。”
“那你先去厕所，看看里面有没有纸巾。”沈流年想了想，又道，“没有的话，你给哥哥发条短信，哥哥给你买过来，然后让一个姐姐给你带进去，行吗？”
两人顺着指示牌的方向走。
安然摇头，有些不自然地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
“我让你一个人去？沈流年眉眼一抬，问道，“这地方你第一次来吧？如果你丢了，你哥来找我，我上哪找人去？”
安然嗫嚅道：“不是有手机吗？” 来：“去吧。”
安然看了他一眼，沉默着走进了厕所。所幸是人不多，厕所的空间也大。她找了个空的隔间进去，掀起裙子，把打底裤和内裤一起脱下。
果然，如她想象中的那样。
安然的表情凝重，把裙摆的后方扯起来看。
她今天穿的是深蓝色的连衣裙。能看到裙子有一块地方的颜色深了些，不细看的话注意不到。
安然有些崩溃。
她想去楼上的超市买包卫生巾，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可她又没法跟沈流年说这个事情，尴尬到一个字都不想提。
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样，安然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良久后才下定决心，从一旁拽了一大截纸巾，垫在内裤上。
而后出了厕所。
沈流年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看手机。
余光注意到她出来了，他把手机放回兜里：“走了？”
“哥哥。”安然犹豫了下，“你先上去吧，我想等我哥一块上去。”
沈流年：“你哥已经上去了。”
最后一个希望破灭。
安然垂着脑袋：“……哦，那走吧。”
觉得她今天过于反常，沈流年有些纳闷：“你这小孩今天怎么回事儿？”
今晚临时决定出门，大概是安然目前的人生当中，所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迟迟不来的初潮倒霉的降临，同行的还是三个大男人。
没有一个人懂她。
只觉得她任性不正常。
她接受着沈流年的教训，沉默不语地走在前头。
沈流年摸不透这个年龄的孩子在想什么。只当是她心情不好，他也没太放在心上。正打算跟上她的时候，目光一扫。
在此刻，在这个瞬间。
他才注意到，她裙子上有一块的颜色比正常的深了一些。
“……”
再联想起安然一系列的反常行为，沈流年抓了抓脸下的皮肤，立刻上前抓住安然的胳膊，斟酌着言语问：“不是拉肚子？”
安然停下脚步，抿着唇看他，眼眶红红的，很快又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沈流年也有些尴尬。顿了好几秒后，他才道：“你先回厕所里，哥哥去给你买？”
安然没动，脑袋低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先回厕所呆着。”沈流年安抚道，“没事儿，就一小事情。”
听到这话，小姑娘的羞耻心冒上头，忍了半天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安然伸手抹着眼泪，呜呜地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尴尬的气氛因为她的哭声打破。
沈流年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这样哭，莫名笑了出声。又怕惹得她更不开心，只好忍着笑说：“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安然觉得羞耻，头也不抬，只自顾自地哭着。
“行了，别哭了。”沈流年低声哄，“不是什么坏事，去厕所等哥哥。”
她也不想这样在外头呆太久，只能点点头，哽咽着憋出一句“谢谢哥哥”，而后边忍着哭声边走回了厕所里。
看着她进去了，沈流年吐了口气。往二楼的方向走。上了扶手电梯之后，他想了想，还是给安鑫打了个电话。
安鑫很快接起：“怎么还没上来？”
沈流年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鑫：“喂？听到了吗？”
沈流年嗯了一声。
“菜都上了，怎么还不上来？”
“……”
安鑫：“说话啊兄弟。”
沈流年：“兄弟，你妹——”
安鑫：“干嘛。”
沈流年：“应该来例假了。”
“……”
那头瞬间沉默了下来，安静得像是挂了电话。
沈流年走进超市里，轻咳了一声。
安然才开了口：“那怎么办。”
“……”沈流年的语气带了点不可思议，“你问我？”
安鑫又沉默了几秒，而后道：“二楼好像有超市，你去买一下吧。兄弟。”
沈流年觉得荒唐：“那难不成是我妹？”
安鑫一本正经道：“你是我兄弟。”
言下之意就是，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
沈流年觉得头疼：“你下来，贴身衣物你来买，我买不合适。”
空气似乎停滞了好一段时间。
安鑫突然爆了句脏话：“操。”
沈流年：“？”
安鑫：“信号不好。”
沈流年：“……”
安鑫：“挂了。”
沈流年好笑道：“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多话？”
安鑫立刻闭嘴。
走到距离厕所十米远的位置，沈流年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