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克斯：看我操作

霍欣怡：也不知道齐渊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那些人刁难，会不会受苦？

跟在钟离乌身后，霍欣怡的脚步虽然机械，心里却忍不住翻涌着担忧。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人的背影上，指尖悄悄蜷缩起来。

她自然是假装中招的。

按照伊莱克斯之前所说，拥有神识的她，早已对幻术类的能力免疫，除非对手同样拥有神识，否则根本不可能撼动她的神智。

钟离乌明显没有神识。

刚才他那所谓的秘法，其实对霍欣怡完全没用，她的神智清醒得很，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周围人的呼吸声。

但刚才的情形，属实不是翻脸的时候。

周围全是圣灵教的人，硬拼无疑是自寻死路。

于是她趁着低头的瞬间，通过内心传话告诉了齐渊自己没事，之后便顺势演起了戏，装作被控制的样子。

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里充满了好奇。

原本以为钟离乌已经是圣灵教的最强者，毕竟九十八级超级斗罗的实力，在大陆上已是凤毛麟角。

但刚才他谈论到自己母亲时，语气里那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让霍欣怡意识到，他的母亲应该比他更强。

霍欣怡：比九十八级超级斗罗还强的……难道会是极限斗罗？

霍欣怡心中一阵震动，感到难以置信。

可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她就能理解日月帝国为什么要和圣灵教合作了。

极限斗罗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以日月帝国那众所周知的狼子野心，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放弃所谓的人性，转而去和圣灵教这种邪异组织合作，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钟离乌走的速度不算慢，脚下的步伐稳健，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没用多久，他便把霍欣怡带到了一个房间面前。

那扇门紧闭着，看不出里面的动静。

他侧过身，对着霍欣怡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听着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钟离乌：“进去吧，母亲正在里面等着你。”

霍欣怡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装作麻木的样子点了点头。

藏在宽大袖中的手却悄悄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撞破肋骨，跳出来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略显颤抖的指尖，伸出手，缓缓推开了那扇看起来就十分厚重的房门。

房间里光线不算明亮，正中央的软榻上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十分年轻，肌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风情，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却又自带一股无形的气场。

女人抬眼看到霍欣怡走进来，挑了挑眉，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

叶夕水：“她就是你说的圣女吗？”

她的声音十分奇特，和钟离乌一样带着那种诡异的磁性。

钻进耳朵里，就忍不住让人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想要无条件地跟随她的脚步，哪怕是走向深渊也在所不惜。

但这声音又和钟离乌的截然不同。

钟离乌的磁性是靠秘法催动的，而她的这种音色，是本身就如此，浑然天成，更添了几分致命的诱惑。

钟离乌在一旁立刻换上一副殷切的表情，腰微微弓着，连连点头，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钟离乌：“是的，母亲。”

叶夕水：“哼——”

女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不屑，又像是在点评一件物品。

她的目光在霍欣怡身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才开口说道：

叶夕水：“你现在还在用秘法控制着她吧？已经没有必要了。”

叶夕水：“时间长了会让她本源受损，那样反而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

钟离乌：“是。”

钟离乌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抬起手，指尖闪过一丝微弱的紫光，解除了施加在霍欣怡身上的秘法。

他的动作迅速，生怕慢了一秒就会惹来不满。

正如女子所说，他这套秘法威力虽强，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会损伤被控制者的精神本源。

像刚才那样短短几分钟还好，若是时间拉长，精神本源受损严重，这颗好苗子可就毁了，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霍欣怡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一直盘踞在自己精神之海的精神力突然撤去，像退潮的海水般，瞬间退得一干二净。

她立刻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摆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眼神里写满惊慌和茫然，连连后退两步，后背几乎撞到门框，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霍欣怡：“这、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她的后一个问题，语气加重了几分，明显是对着那女子问的。

女子看着她这副恰到好处的反应，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乐呵呵地回答：

叶夕水：“我的名字是叶夕水，死神斗罗叶夕水，也是你未来的老师。”

霍欣怡：“死神斗罗？！”

这次霍欣怡是真的惊讶了，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几分，变得有些苍白。

死神斗罗的大名，她自然早有耳闻。

这位可是日月帝国的魂导师之首，是传说中最接近十级魂导师的存在，实力深不可测，是无数人仰望的存在。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传奇人物，竟然会是圣灵教的人？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炸开。

一想到“死神”这个封号背后可能隐藏的无数血腥与杀戮，霍欣怡的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叶夕水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模样，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眼神里的探究也更浓了：

叶夕水：“是，我就是你听说过的那个死神斗罗。”

叶夕水：“听说你也和我一样，是魂师与魂导师双修？这么看来，你很适合作我的弟子啊。”

霍欣怡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和慌乱，定了定神，满脸警惕地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眼神里充满了防备，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霍欣怡：“你们先告诉我，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唐五呢？他在哪里？”

钟离乌在一旁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算计，接口说道：

钟离乌：“唐五？你说的是简夜辰吗？”

霍欣怡听到这个名字，像是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豁然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霍欣怡：“你、你们怎么……”

她的话没说完，就因为太过震惊而卡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

她的语气里，每一个字都裹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

钟离乌没直接答她的话，只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悠悠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钟离乌：“现在他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

钟离乌：“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被制成冤魂，永世不得翻身。如何，你还愿意作我们的圣女吗？”

霍欣怡：“你、你……”

霍欣怡的身体剧烈发抖，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绷得泛白，浑身都在颤，像是被气得随时要倒下。

但她最终还是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恳求：

霍欣怡：“求求你别伤害夜辰，只要不伤害他，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见她这副为了别人甘愿低头的模样，钟离乌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堆。

钟离乌：果然，之前没杀那小子是对的。

钟离乌：有这个人质在，想让圣女彻底归顺，洗脑的速度估计能快上好几倍，省了太多功夫。

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掌控感：

钟离乌：“不伤害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接受我们入教时的洗礼仪式。”

霍欣怡：“洗礼仪式？”

霍欣怡重复这四个字，眼神里全是疑惑和警惕，像是在拆解一个完全陌生的词，生怕藏着什么陷阱。

钟离乌重重点头，语气肯定，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钟离乌：“所谓洗礼仪式，就是用来增进教徒对本教的信仰的仪式。你只需要亲身体会过一次，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霍欣怡：说白了，不就是洗脑仪式么。

霍欣怡心里瞬间透亮，面上却没露半分，悄悄在心里问：

霍欣怡：“伊老，有办法对付吗？”

伊莱克斯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依旧淡淡的，没半点波澜：

伊莱克斯：“我说了，在神识面前，一切精神控制类的能力都不可能对你生效。”

霍欣怡：“好。”

得到伊莱克斯的保证，霍欣怡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像吃了颗定心丸，稳了不少。

她故意做出犹豫的样子，眉头紧锁，面色苦闷地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磨磨蹭蹭半天，才抬起头，一脸无奈地问：

霍欣怡：“只要我这么做，你们就不会伤害夜辰吧？”

钟离乌：“嗯。”

钟离乌惜字如金，只从鼻子里哼出个音节，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霍欣怡：“你发誓。”

霍欣怡追问，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坚持，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钟离乌：“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钟离乌的脸沉了沉，语气冷了几分，明显不想再耗下去。

霍欣怡：“呜……”

霍欣怡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被他的态度吓着了，眼眶都微微红了，看着格外可怜。

看她这副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的模样，钟离乌嘴角勾起抹算计的笑，故意激她：

钟离乌：“怎么，看来你对你男友的感情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啊？为了他受点委屈都不愿意？”

霍欣怡：“你胡说！”

霍欣怡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被点燃的火，猛地往前踏了一步，胸口因为激动剧烈起伏，声音都带着气：

霍欣怡：“不就是那什么仪式吗？来就来！”

听她这话，钟离乌和叶夕水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脸上都露出淡淡的笑，像是计划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虽说他们有的是法子强行让她进行仪式，但这种事，显然还是对方心甘情愿时效果更好，也更能从根上改变她的想法。

叶夕水朝霍欣怡抬了抬手，指尖轻轻晃动，语气平淡，却带着种莫名的引力，让人没法拒绝：

叶夕水：“过来。”

霍欣怡听见这话，深吸一口气，挪动脚步走到叶夕水面前，站定的瞬间，便被对方抬手按住了额头。

那掌心微凉，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紧接着，一段生涩拗口的咒文从叶夕水嘴里念出，音节古怪，像是来自遥远的异域，在房间里低低回荡。

霍欣怡只觉得眉心处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汇聚，一个模糊的法阵轮廓，正借着对方的力量慢慢凝聚成形，边缘泛着淡淡的灰光。

就在这时，伊莱克斯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伊莱克斯：“咦？这是禁制？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使用禁制。”

霍欣怡修习亡灵法术已有不少时日，自然清楚禁制是什么。

那是一种比普通法阵更精密、更难破解的束缚手段。

她心头一紧，连忙在心里追问：

霍欣怡：“伊老，你有办法解决吗？”

伊莱克斯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伊莱克斯：“放心吧，这种程度的禁制我随手就能解开，甚至还能靠着这个禁制反过来影响她，你就随她玩吧。”

在死灵圣法神、亡灵天灾伊莱克斯眼里，叶夕水此刻摆弄的禁制，简直就和小孩子玩泥巴没什么区别，粗糙得不值一提。

他指尖微动，早已在霍欣怡的精神之海布下一层无形的屏障，静静等待着对方将禁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