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抑郁药
【李凝云】
纽约的雨不多见了,今天不知怎的下了起来。
手机响了起来,我划来接听。
“Vily姐,巴黎时装周有您的邀请函,是否里为您安排行程?”来电的人是我的助理。巴黎时装周,深深设计的作品会展出,我问助理:“什么时候?”
“冬春已过,接下来就是夏秋时节了。”
九月十月的话,以乎有时间。“提上日程吧——对了,最近的安排能延迟就后拒,延迟不了的就推了吧。”
“好,不过Vily姐,今就有个推不了的活动……是霍氏的年会,会有记者和各大媒体到场,您要作为霍惊理先生的女伴出库。不是以李助理的身份,是以设计师Vily的身份。”
“除了这个,全部照我说的做。”
“好。”
我看着最后涌药液滴完,没喊人来,自己把针拔了下来。今日是霍氏成立七同年,我怎么给忘了。
七周年了。我依稀记得当时霍惊曜对我和苏恙说,从后我们两个由他罩着了。可那时何曾想过,对我笑眼弯弯的大男孩,以后会视我为俗不可耐的脏物。
我甩了甩头,企图把脑中的东西甩出去。
我下床,差点裁倒,还好我扶住了床。我捶了捶发软腿,出了房间。靳家有佣人拦着,我给靳淮上打了通电话后那些佣人才放我走。
今晚靳淮上大概也会去。
我打车去了霍氏,打车的时候稍微淋了些雨,我没想到——不,我本该想到的,等来的是他的奚落。
“让自己淋雨,获得同情?李凝云,你不适会装可怜。”
“不,我是打车……”
“玛莎拉蒂在那放着不开,然后坐出租?”
我没再说话,再辩解一句在他那里也像欲盖弥彰。
晚上时,在各大闪光灯和摄影机下,我随着他的身形入了场。
他毫无虚假地亲昵地搂着我的腰——就像没有半分虚假一样。
媒体与网络总喜欢把我和他放在一起,为了迎合徘闻,他便在有媒体的场合与我暖昧。他的温柔还没有暴怒来得更让我感到真实。
单纯的网友门,你们错得彻底——恐怕他最恨的人就是他怀中的我了。
——即使我也像你们一样希望他爱的人叫李凝云。
果然,没了媒体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放开了我。
可碍于还有其他的来宾,他只是放开了我,并没有推开我——这样也好。
“表姐。”我转头,看到了傅北屿。外公的孙子。他不从商,而是从了医,现在是我的心理医生,在隋歇的私人医院工作。
那次回外公家吃饭时,他非要给我看看,我拗不过他,便答应了。
我转头对霍惊曜说:“傅北屿,我的表弟。我和他去单独聊聊。”我忐忑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后,并没说话。幸亏恰时靳淮上过来把他拉走了。
“南虔他,还没下落。但是阿舟查到,并没有他的死亡证明,应该是安全的。”我道。
傅南虔是我最小的弟弟,五岁那年舅舅带一家去日本名古屋旅游时走丢了,至今下落不明。今年也才有十六岁。
“嗯,表哥和我说了,他还活着就好——表姐,我给你的药有在吃吗?”
药……上面写着“抗抑郁”三个大字的那个么?
“吃了。”我都不知放到哪去了。
“那就行。表姐,你看靳淮上,”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靳淮上正在和霍惊曜讲话,霍惊曜紧抿着唇,“你看,世界不只有霍惊曜。”
“可我的世界,只看得见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