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

　　2021年06月02日，晴。

　　李凝云还在昏迷着。

　　高烧不退，破裂感染。——我若今早不去好心给他送手表，她怕是要死在浴室了。昏迷在浴室池，被水包围着，她还真敢。

　　天晓得当时在找了她一圈没人后，浴室敲门又没人应时我也多急。我把浴室的门撞开后，浴缸里的水发澄，冰凉冰凉的，我把她抱出来后，赶紧用被子包了包，带回了靳家。

　　“先生，李小姐她——”

　　“叫隋歇带着人赶快过来！”我补充了一句，“要女的！”

　　“是，是。”

　　我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想到了什么后掀开被子——触目惊心，那里已经接近腐烂。浴缸里的那些液体怕是混着这里的血。该死的，隋歇怎么还不来！

　　还有那个霍惊曜！

　　“淮上，这么急，谁病——”我听见隋歇来了。“别废话！快点过来！”TM的屁话怎么这么多。

　　最后我拉着隋歇在外面，几个女医生在里面。我烦躁地点了支烟，便听见隋歇问：“那么严重，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你做的啊？”

　　“我tm这么没人性？”

　　“啧，你什么时候对别的女人上心了？”

　　“tm的闭嘴！”我可是恼羞成怒。—那时，我仍不知，为何要管李凝云的生死，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不能死，至于其他的，我没想过。

　　“你喜欢她？”隋歇问我。

　　我想说的话堵在嗓口，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怎么会喜欢霍惊曜的女人？”

　　隋歇看了看卧室，见护士医生们出来了，对我说：“快进去守着吧，”他看了看为首的那位女医生，“你对他说说注意事项。”

　　那个女护士说她怀孕了，但没有办法孩子流了。之后她的一串话中，我只听得见“可能不能生育”这六个字。那种破裂，怎么还会影响生育能力？

　　我没敢问。

　　若连她做母亲的权力都剥夺了……我也没敢想下去。

　　……

　　直到午夜，她才缓缓醒来。她咳了两声，我才借着床头灯光看向她，给他递了杯温开水过去。他喝下去后才注意到给他递水的人是我。

　　“我怎——”

　　“你想问你怎么在这？”她点了点头，我道：“那你可得好好感激我。我去给你送手表，发现你在浴室池里晕过去了就这样，你就在这了。”我省去了包括找了医生这一类的麻烦事。自然有那个孩子的事。

　　她看着点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她回神，看向我的时候眸中黯淡无光。

　　“谢谢你。这个，什么时候能挂完？”她指的那些药是从今天开始打的，早已打完了，只不过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我又让人给他吊了营养针。

　　我也不知为什么怕她走。

　　“以后你就住这儿。”我补充道：“若你还想做母亲。”

　　“……什么意思？”

　　“你不配合，可能会失去生育能力。”我不知我是如何拼凑出这个句子，心平气和地和她说出这残忍的话。她也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只是安静地接受了。“听你的吧。”

　　“你先休息，我忙些公务。”我去了书房，给隋歇打了电话，“霍惊曜的新项目赔上公司也给我堵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