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情人

　　【李凝云】

　　点滴一点一滴地涌着，再流进我的血液，我看着窗外的繁华，此时将我隔绝。

　　陪在我身边正给我削着苹果的是格妮。她说，是霍惊把我送来医院的。我有些意外，他不该把我碎尸万段然后投入哈德逊河喂鱼吗？

　　“李特助，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她吞吞地问我，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想要开问，却发现出口的话全是沙哑，她给我递过水，我喝了几口后，清了清嗓子，才问她：“怎么会这样问？”

　　她把病历拿给我看。

　　在杂乱的英文单词里，我最先看到的是那“下体破裂”。我也总算知道了她这么问的原因。

　　这个单纯的孩子没有恶意揣测我做过什么不雅的事，而是关心我有什么困难，大概是在这空荡的病房里唯一的温暖吧。

　　“没有，别乱想了。”

　　“李特助，你是……因为这个才引起的高烧，你如果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有什么威胁，可以告诉霍总的。霍总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帮你解决的。”

　　——天真的孩子。

　　帮我解决掉他自己吗。我没说话。

　　“霍总说，晚上开完会过来看李特助你。”

　　“他自己说的？”

　　“对啊。”

　　“嗯。”又会来说我又在博取同情吗。

　　夜仍是亮着的。曼哈顿这座不夜城，却也是罪恶之城，不曾变过的建筑，却见证着一直在变的人。

　　霍惊耀开门的那刹那，我乎是本能的想要躲藏。就听见他开口：“别以为我想送你，我只是不想其他人说我待下属不管不顾。”

　　——这是他开门，进来后看见我的第一句话。

　　我都知道的但非要讲出来吗。哪怕不言不语，骗骗我，也是一种奢求。

　　“避孕药吃了？”

　　“吃了。”我骗了他。我已经两次没吃了。

　　“别妄想能怀上我的孩子。”他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手机亮了起来，是靳淮上的短信。

　　【你见到苏恙了。】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这个靳淮上，我也不明白他的心思，既帮着苏恙，又帮着我。我根本不想理他。

　　【她的腿是好的。】

　　我知道。

　　【霍惊曜可不知道。】

　　【你觉得霍惊曜会不会和你结婚？】

　　不可能。这个我知道，但是——【你别威胁他！】

　　我猜到了他的想法，却猜不到目的。

　　【那就照我说的做。】

　　我给靳淮上打过电话去，他轻嗤一声，“你还挺急，这么快就给我打过电话来了。”我直奔主题：“别说些虚的，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情人。”

　　他见我没开口，又道：“不乐意？”

　　“我答应你。但你别对苏恙动手，也别威胁霍惊曜。】

　　“我靳谁上一向是守信的人。那么——明日你搬到我这里来，还是我住到你那儿。”

　　“就不能分开住？”我跟他讨价还价。我怕霍惊曜晚上找不到我又乱发脾气，又或是，找不到人发泄出去喝酒。喝多了会伤胃的。

　　“你是想让我每次都在酒店?”

　　“……去你那里……等几天，我——”

　　我刚想拒绝。“别想着拒绝我，现在你可是我的人。”

　　我知道。

　　“我不至于像霍惊曜那么禽兽。喂，明天我去接你。”

　　“嗯。”我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