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盛开
【时云听】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许多过客,也许是擦肩而过,但感谢曾经来过。
四月见暖的风象是传递着岁月更迭的使者,吹醒人的梦境,却又吹来曾经的美好。
若再回到那年夏天我想依旧会那么做,因为有些疏远不是因为讨厌,相反,是因为太喜欢。
我回来了。
今天我到了别墅的后花园。
花田已草木不生,像是残骸,不知是哪场战争的残骸,被大火掠夺,只能看得见被剪的只剩根植的残花。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让喜欢的玫瑰的人看见它们的刺。
我自少就认识她。
那时是作为客人去的她家。我当时23岁她15岁,才到我胸口。她性格开朗,有着南方女子的婉弱,像江南潺潺的溪水。后来也去过几次这个女孩,好像入了心。
不明所以,不知情自何起。
她成年那日,我种下了这一园的玫瑰。我三个月没有出任务,亲手刨土播种,亲手浇水施肥。只是想要娶她进门。这至高无上的爱情花。是替我说的爱。
但她有喜欢的人。
我便剪了这满园的花。
她十九岁那年,深深问我,“时大哥,要不然你娶我表姐吧。”我自然想,但我不会娶心里有别人的人。
挺矛盾吧,我可以为她用尽一切,但却不会向她表明过心意。所以我说,“不会。”
是,我不会娶她。
因为她爱的是别人。我这该死的占有欲希望她哪都属于我,所以我不能接受。
我想,等她爱上我时,我再让这片白玫瑰开花,可她似乎从来不会给它们机会。
爷爷也曾在这片花田为奶奶种满脸绣球。奶奶走的早爷爷就成以花为伴。爷爷说,“等我死后,把这片花烧了,让它陪我一起走,也为听儿的爱情做肥料。”
后来爷爷去了,花也烧了。
杉儿她在京都上大学,不知她高三说的那位男同学和他在一起了没有。她说永远不想见我,我便接了这去国外两年的任务,可任务完成了,我便回来了。
明天去看看去叔叔吧。
反正碰不上她。就当去缅怀一下从前。
她恨我,我知道。也许是因为有次我见她旁边的那个男孩说了句“他不安全”后,过了将近一周,再见时他已经慢身刺了。我接受她的狠。
有次杉儿问我:“你说你这种冷冰之人能懂什么是爱吗?”说是问,倒不如说是嘲讽。我收回对她的眼神,怕她看出我眼神的渴望。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却不敢伸手去碰的那个人。
她又开口:“你懂吗?”
我配合着她,说:“不懂。
“我就知道,像你这种成日与刀枪打交道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得什么是爱。你又没有心。不然也不会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
对啊我没有心,或者说心不在我身上。
全是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锋刃的刀,叫使用它的人手上留血。
可我就是。把感情分析的太理智,但现在想想,若我感性些,任性些,不顾地意愿把她强娶进门,几年后她也该的。
只是不一定爱我。
我看着要冒骨朵的棱,终是伸手把它给掐了。
背地里却求着它们早日盛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