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洗澡
晓妍一回去就把傅教授答应打篮球的事情告诉了彭飞，只是省略了傅老师那个还没提的条件，彭飞高兴得直夸她有出息。
一番沟通后，彭飞发了微信过来，意思是林老师周日下午都有空，可以约了打篮球。
晓妍本想给傅司言发微信，想起他说急事打电话，于是大胆地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袁晓妍：“傅老师！”
小姑娘听声音就很开心的样子。
傅司言：“嗯。”
虽然他语气淡淡的，但晓妍已经习惯了，丝毫不减热情
袁晓妍：“您明天下午有空吗？林老师约您打篮球。”
傅司言：“两点吧。”
袁晓妍：“好嘞！那您想好提什么条件了吗？你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她正说到这里，寝室门开了，云非走了进来，见她再打电话，只用眼神和她打了个招呼。
傅司言：“没想好。”
傅司言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手机开了外放。
袁晓妍：“那您好好想想，尽快告诉我啊，别让我老想着这事儿，我最怕欠人情债了。”
傅司言：“你读研在哪个学校？”
袁晓妍：“本校啊。”
傅老师的逻辑还是那么跳跃。
傅司言：“那就不急。”
袁晓妍：“您不急我急啊。”
傅司言：“有多急？”
袁晓妍：“寝食难安，真的。”
她装出认真的语气。
傅司言：“那幅画你一个人画吧。”
袁晓妍：“啊？这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一个人出不起出场费啊。”
晓妍皱起眉头。云非在边上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傅司言：“不收钱，但是要认真画。”
袁晓妍：“那好啊，我一定认真，您放心好了！我素描功底很好的。”
晓妍拍拍胸脯。
傅司言：“行。”
袁晓妍：“那傅老师，我不打扰您了。您早点休息，明天记得去篮球场啊。”
傅司言：“你去吗？”
袁晓妍：“呃，我去吧。”
可以好好熟悉熟悉傅老师的体型特点，方便之后画素描。
傅司言：“明天见。”
袁晓妍：“好嘞，明天见，您先挂吧。”晓妍等着对面挂了才放下手机。
“谁？傅帅哥？”云非凑过来。
袁晓妍：“嗯。”
“解决了？”
袁晓妍：“算是吧，非姐你等一下，我还得跟飞哥说一声。”
“行，你忙吧，我去洗澡了。”云非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晓妍发了个条微信给彭飞说了下情况。彭飞又去问了林红兵，林红兵对时间没有异议，对晓妍一个人完成画作这个事情也很放心。至此，这件事终于暂告一段落。
第二天下午两点不到，林红兵就拿着篮球到了篮球场，后面跟了彭飞和同宿舍的男生。
傅司言和晓妍则踩着点准时到达。
袁晓妍：“傅老师不戴眼镜也很美啊，穿上篮球服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呢。”
晓妍一见傅教授就忍不住夸赞，说完还很认真地打量了下他手臂和腿部的肌肉。没想到傅老师看着瘦，该有料的地方都有，结实而不过分虬结，让人很想捏一把看看。
傅司言淡淡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肯定是把他当做模特在评估。
傅司言：“说了不要用'美'字。”
袁晓妍：“哦，傅老师您今天真帅气，加油哦！”
傅司言：“谢谢。”
袁晓妍：“别，您太客气了，我该谢谢您才对。”
晓妍心说便宜都让他们系占了，真是对不住傅老师，既没有钱拿，还要付出体力，太不容易了。
傅司言看她这副狗腿样子，心里只觉得好笑，摇摇头走向林红兵。
晓妍只远远看见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各自做了下热身活动，然后就开始了。
虽然她不懂篮球，但看起来傅老师无论从身高还是速度上来说都比林老师更胜一筹。
她凑到飞哥他们一起，听他们在边上打赌谁会赢。
袁晓妍：“飞哥，你们这样不好吧？”
晓妍忍不住皱眉。
“哥哥们就赌一餐饭而已，小学妹别那么较真，一会儿不管谁赢了，我们都带上你一起吃，行不行？”彭飞拍拍她肩头。
袁晓妍：“我不去，你们肯定要喝酒，又不带我喝的，没意思。”
“小学妹也是快读研的人了，喝点酒也没什么，哥今天带你喝。”彭飞豪爽地拍拍胸口，“不过你们宿舍今晚其他人在吗？”
袁晓妍：“怎么啦？跟她们有关系？”
“万一你酒量不好，总得有个人照顾着点。”
袁晓妍：“算了，改天吧。就非姐一个人，我也不想麻烦人家。”
晓妍其实不是很想和一堆男生一起吃饭，有她在他们聊天都放不开。
边上人开始惊呼，晓妍看见傅老师进了一个球，忍不住大喊：
袁晓妍：“傅老师加油！看好你！”
傅司言寻着声音看过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袁晓妍：“哇，傅老师笑起来真是倾国倾城。”
晓妍忍不住感慨。
“小学妹啊。”彭飞看不下去了，“不要夸男人倾国倾城，不合适。”
袁晓妍：“你们男人真矫情。”
她学了句梅宜的口头禅。
“这话也不适合你说，你别跟梅宜学坏了。”男生们把单纯的小学妹当自己妹妹一样，他们自己追求着各种各样盛开的解语花，潜意识里却希望这个懵懂的花骨朵能永远保持含苞待放的状态。
袁晓妍：“怎么了？我怎么不能说？等我读研后还准备找个男朋友好好研究一下呢。”
她说着满怀希冀地看向傅司言。
彭飞一眼就看出来了，惊讶地问：“你看上傅老师了？”
袁晓妍：“啊？”
晓妍一脸莫名。
看来不是，彭飞松口气，“没事，虽然傅老师不错，但师生恋是学校禁止的，你可别干这种事情。”
袁晓妍：“飞哥你说什么呢？傅老师是长辈，怎么能这么亵渎傅老师呢？”
晓妍白他一眼。
“可你刚刚明明那样看了他一眼。”彭飞夸张地挤着眼睛说。
袁晓妍：“我，我想找个像傅老师这么帅的不行吗？”
还好她脑子转得快。
“有理想有追求，不错不错。”彭飞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袁晓妍：“那是。”
晓妍傲娇地抬起下巴。
“耶，二比一，我们赢了！”边上传来欢呼声。
“得，我得请吃饭了。”彭飞摇摇头，“小学妹真不去？”
袁晓妍：“我不去了。谁赢了啊？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
“傅老师呗。”彭飞瞥了林红兵一眼，“林哥要不是咱们导员，我也不想押他啊，哎。”
袁晓妍：“傅老师可真厉害，不都说天才都偏科的吗？”
“谁知道呢？人家遗传基因好吧，羡慕不来。我们先回去了，你要是改主意了给我发微信。”彭飞说完转头对其他三个人说，“走了，回去吧。”
“小学妹再见！”男生们冲她挥挥手。
袁晓妍：“再见！”
晓妍热情地挥手。
林红兵和傅司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完两人击了个掌，林红兵转身追上了四个男生。
傅司言则往晓妍这个方向走来，边走边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袁晓妍：“啊，腹肌也好美！”
晓妍惊呼。
傅司言忙放下衣服扯扯好，微微汗湿的刘海下一双清冷的眸子无奈地看向她，耳根子隐隐有些发烫。
傅司言：“小孩子眼睛别乱看。”
袁晓妍：“我可是成年人。而且我们画人体素描时看得多了，我都看习惯了。不过像您这样姿色的实在少见，嘻嘻。”
这都什么跟什么！傅司言有点无语，决定不接她这茬。
傅司言：“不然这就去画画吧？”他提议。
袁晓妍：“好呀好呀，就穿这一身，太合适了。”
不一样的傅老师啊。
傅司言：“行，需要我先洗个澡吗？”
袁晓妍：“您想洗吗？”晓妍倒是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运动过后的状态非常真实，但老师要是觉得难受想洗澡，她也得尊重人家的想法。
两个人在这里讨论要不要洗澡的问题，实在是说不出的怪异。傅司言有点不敢看她清澈的双眼，微微侧头看了眼篮球场边上铁丝网外面的月季花丛后垂下了眼睑，淡淡地说：
傅司言：“听你的。”
袁晓妍：“那就不洗吧？”晓妍不确定地去看他眼睛，却只看到他微垂的睫毛，又长又密。
傅司言：“行。”
袁晓妍：“太好了，那我们去哪里画呢？系里的画室要提前申请，现在肯定来不及。”
傅司言：“去我宿舍吧。”傅司言面上还是淡淡的，心里却莫名有些忐忑。
袁晓妍：“啊？不好吧？”晓妍纠结起来。
傅司言：“怎么不好？”
袁晓妍：“那个，老师，我说了您别生气哦。”
傅司言：“说。”
袁晓妍：“我妈从小教育我不能和爸爸、爷爷、姥爷、男医生以外的男性单独待在一个密闭空间里。”晓妍掰着手指头列举完又小心补充道，“我真的不是不信任您的为人，只是……做人总得有自己的底线吧，您说呢？”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傅司言点点头。
傅司言：“这个习惯很好。只是这样，你以后还怎么谈男朋友呢？”
袁晓妍：“呃，这个我还没想过，等有了男朋友再问问我妈吧。”
她当然知道恋人们在一起私底下会做点什么，但还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傅司言：“妈宝。”他毫不客气地打击她。
袁晓妍：“傅老师，妈宝是用来说男生的。”
晓妍认真地辩驳。
傅司言：“妈宝是不分性别的。”
袁晓妍：“我明白了，傅老师您别这样拐着弯说我，我以后不夸你美了还不行吗？”
傅老师可真是会记仇，小气精，晓妍腹诽。
傅司言：“你在骂我？”
袁晓妍：“没有没有，我们，到底去哪里画画好啊？不行还是改天吧？”
小姑娘倒是机灵，还知道岔开话题。
傅司言：“去我家，敞着门画，行吗？”
袁晓妍：“傅老师您好聪明啊！果然是天才！”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夸起人来真心实意。从小到大一直听人夸他天才，这还是第一个夸起来让他不觉得腻烦的。
傅司言：“走吧。”
袁晓妍：“您先回去，我得回宿舍拿画具。您告诉我哪个房间，我一会儿自己去找您。”
傅司言：“教职工宿舍你知道的吧？就只有一栋楼。五单元，202。”
袁晓妍：“好嘞，我记住啦，那回头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