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世囚徒
“白……一辈子都待在这儿,做我的一世囚徒好不好?”谢熠城单膝下跪,跪于白轲腿边,“我只要你一个囚徒,相对的,你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白轲心头微颤,少年伸出一手握住她脚踝,他掌心冰冷,激得白轲腿部一阵酥麻,迅速将脚收了回来。
谢熠城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白轲被他锁在了铁笼里,脚上栓了铁锁链,此情此景让他心情无比愉悦,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念头,终于成真了。
流言蜚语的用处不大,纵使她在外名声再坏,也总有那么几个人愿意对她敞开怀抱,只有将白轲囚禁起来,圈养一辈子,让她完全与世隔绝,那才是彻底的占有。
从今往后,你的世界将只有我一个人,你只能看得到我,只能和我说话;只有我才能听见你的声音,只有我才会看见你笑。你是我的,我掌控着你的生死,你的一切,你的生活也只用全身心的依赖着我就好了。
这很好,不是吗?你只要接受我一个人的喜欢,要那些多余碍眼的人干什么呢?
谢熠城这么想着,情不自禁笑出了声,他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餐盘,餐盘里除了他为白轲精心制作的早点外,还放着一朵茉/莉花——花很美,鲜艳洁白,芬芳清香。
每日早晨的用餐时间,他都会送给白轲一朵茉/莉花,即使每次她看都不会看一眼就丢掉,谢熠城仍旧每日都为她准备着。
“你是我的。”少年轻声念着茉/莉花的花语,话语中情意绵绵,“你是唯一,我只要你。”他一如既往的将花送给他最喜欢的女孩,白轲也一如既往的接过就扔。她脸色并不好看,紧抿着唇,不跟他说一句话。
垃圾桶快要被白轲扔掉的茉/莉花装满了,纵使她已经拒绝过好几次,谢熠城的心还是被针扎似的刺痛了下,他眯了眯眼,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端起餐盘里的一杯热牛奶,柔声对她说:“白……先喝这个,等会怕凉了。”
白轲扭过头冷声道:“放我出去。”
谢熠城置若罔闻,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喝嘛,白最乖了,听话好不好?”
白轲铁青着脸色,推开递到嘴边的热牛奶,还是那冷冰冰的四个字:“放我出去。”
闻言谢熠城脸上的笑有些扭曲,他貌似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握着牛奶杯的手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了,“你是复读机吗?开口就是这句话,不停重复着这句话,一直以来除了这句话,其它什么也不愿意和我说。”
白轲冷眼看他,谢熠城面色阴郁,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莫名让人瘆得慌,他将热牛奶搁置在餐盘上,站起身厉声道:“白,你听好了,我不可能会放你出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现在不喜欢这儿也没关系……”少年说着负手在铁笼内来回踱步,他打量着这座他亲手布置的“爱巢”,语调都不知不觉柔和了许多,“白,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而斯德哥尔摩,也是很容易养成的哦。”他回头看向白轲,脸上又换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相信我吧……过不了多久,你便会喜欢上这里的。”
白轲听他说话,眉头越皱越深。谢熠城走上前,伸手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却被白轲面露嫌恶地躲开了。
谢熠城见此眼神一冷,本该落在她眉间的手转瞬掐住了她脖颈,力气不大,却让白轲倒吸了口气。她直视着谢熠城那双红血丝弥漫的眼睛,摆烂道:“放我出去,不然你不如掐死我。”
闻言谢熠城冷笑一声,一手扼制住白轲脖颈,一手端过餐盘中的牛奶杯,含在嘴中,然后掐着白轲脖子逼迫她靠近,嘴对嘴的将牛奶渡进了她嘴中。
白轲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双手抵在谢熠城胸前,使劲推搡着他,可少年宽阔的胸膛如同嵬然不动的高山,撼动不了半分。谢熠城就这么强制性的喂着她,直到杯中的牛奶空了才作罢。
白轲喘着气,脸色潮红,嘴角边还流淌着没来得及咽下的奶液,谢熠城轻笑出声,亲昵的语调似调情又似威胁:“白要是不乖乖吃饭,我是完全不介意每次都亲口喂你哦。”
“……”白轲不搭理他,使劲擦着嘴,把嘴巴都擦红了,那嫌弃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谢熠城的眼睛。
少年冷了脸色,心中戾气大涨,怒火郁郁丛生,他不想将坏情绪宣泄在白轲身上,只好忍了又忍,忍得握着牛奶杯的手背上都青筋暴起。
他的脾气其实没这么暴躁易怒的,实在是这段时间白轲一直对他冷眼相待,从来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把谢熠城给活生生憋坏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可笑滑稽的小丑,总是一个人在自导自演着独角戏。
实在忍不下去时,谢熠城将手中喝空了的牛奶杯摔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响声终于惊动了白轲,她抬眸惊疑不定地看了谢熠城一眼,似乎生怕他会发起疯来。
谢熠城做了个深呼吸,看着满地狼籍,感觉火气冲散了不少,他不去看白轲,闷声不坑地蹲下身去捡地上散落的碎玻璃。
白轲被他突然摔东西的行为吓了一跳,她感觉谢熠城就像个一不如意就乱发脾气的熊孩子,着实让她头疼得很。视线落在那一地尖锐物上,白轲正想提醒一句要他小心点别划破了手,可话到嘴边又憋住了没说。
不行。不能表露出任何关心他的意思。白轲这么想着皱起眉偏过头,不再看他。
谢熠城将碎玻璃捡起扔进垃圾桶,似乎生怕他刚才那一行为会引起白轲反感,不安地绞着手指道:“对不起白,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脾气,请原谅我……”
白轲没搭腔,绕开他倚靠在书柜前,随手拿过一本书翻开看着。少年垂头丧气地低下了脑袋,他将双手藏在身后,自虐似的掐着被碎玻璃划出血了的皮肉。
只有疼痛才能缓解他心口的难受,掐得手指都快要麻木了,谢熠城终于放开了手,去拿摆在床头柜上的吉他,打起精神对白轲道:“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没有回应,白轲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谢熠城苦笑了声,抱着吉他屈腿坐在地毯上,调好音后自顾自的弹奏起来。
如玉的修长手指撩拨着吉他的弦,跳动的音符便如流水般倾泻出来。
白轲心头一颤,被这熟悉动听的音调恍了心神,谢熠城弹奏的是那首她在酒吧驻唱时经常唱的歌——《hide and seek》
这首英文歌吉他版也依旧好听,谢熠城低着头,专注地拨着琴弦,时不时跟着谱子哼上几句歌词,白轲听得入了迷,视线也不禁粘在了他弹奏吉他的手指上。
那手白得过分,素净且纤细,不像是杀过人的手,更像是女孩子的纤纤玉指,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只手的指尖带伤,手背上也留存着被烫过的痕迹,虽然已不甚明显,但若是仔细一看,也能看出一二。
白轲不由惋惜,他生了这么漂亮的一双手,骨节分明的,怎么就不爱惜呢。
谢熠城长腿微屈,垂着眼睫没有看她,嘴里哼唱着旋律优美的英文:“Ding dong, you can't keep me waiting,it's already too late for you to try and run away.”(叮咚,你不能一直让我等。对你来说尝试逃跑已经太晚了。)
白轲出神地凝视着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少年清晰流畅的下颌线,他侧脸轮廓棱角分明,斜飞入鬓的眉,高挺秀气的鼻梁,完美得无可挑剔。
白轲不怎么颜控,但此情此景还是让她看呆了眼,少年弹吉他时仿佛带着魔力般,让白轲完全移不开视线。
不得不承认,谢熠城不仅吉他弹得好,英文歌也唱得不错。他的变声期已经结束,不用刻意压低声音,声线也足够低沉,唱起歌来自带磁性,有种低音炮的味道。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后,谢熠城也停下了手上弹琴的动作,他抬眼寻找白轲的身影,见她懒洋洋地斜靠在书柜旁,眼神带着几分痴迷地盯着自己,不由咧开嘴角笑道:“白,你这是什么表情……在对我犯花痴吗?”
白轲这才回过神,掩饰尴尬地捂住嘴咳了两声,不去回答他那个问题,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道:”好听,你怎么会弹吉他的?”
闻言谢熠城歪了歪头,困惑的语气不似作假:“唔……这么简单一学就会的东西,不是有手就行吗?”
白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