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追忆6

他忍不住又闯了地下室，并听到了的声音，像是小孩子的哀叫声，他看到男爵把一个跟自己同龄的男孩子绑在柱子上，————，而一旁的桌子上的各种魔法用具几乎都是刑具，桌角还躺着一本书，封皮上写着《神圣魔法》。安慈害怕而又心安，害怕的是他们真的拿人做祭品，心安的是绑在那里的人至少不是自己。可是，看男爵平时看自己的眼色，安慈觉得自己有朝一日或许也摆脱不了这种命运。

男孩的哭号连续不断，安慈听不下去了，偷偷地原路离开，想忘记这个声音，忘记这个画面。也许因为跑得太急，他一头撞到了某个人身上，定眼一瞧，那正是戴着鹿骨面具的人，在安慈的印象里，此人相当于巫师或炼金术师之类的角色。安慈害怕了，可是鹿骨男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于是安慈赶紧爬起来，想要逃走，不料却被鹿骨男揪住了脖子。安慈大喊大叫，引来远处的一个声音问：“谁？”接着，从拐角处冒出了半个身体，是男爵。

“有个小仆人。”鹿骨男说着，就用强有力的胳膊将他拖了过去。虽然安慈看鹿骨男个头不高，身材单薄，却没想到胳膊这么有力，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拖到男爵身边后，男爵看到是安慈，于是蹲下来，不带感情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安慈吓得要死，但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喊，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要出去，还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再也不想跳窗什么的了，也不想变成野鬼看安溪忏悔，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活着。

他不自觉地抓着挂在脖子上的小木鹰，企盼安溪会出现，会把自己救出去，可是他想多了，没人会来救他，安溪远在威尼斯呢。慌乱着，安慈觉得自己的头脑都运转不过来，不知道拿什么借口解释自己的行为，至少他知道，如果说自己走错路了，那被捆绑小孩的哭号声自己的确听得到，男爵的秘密被发现这一点自己无法摆脱掉，如果再随意撒谎的话说不定会被立即干掉的。定了定心，他仰起头来，故作坚毅地说道：

安慈：我想知道世间真理。

“真理？”男爵哈哈大笑起来，倒是觉得安慈颇为有趣，但他说道，“世间哪有真理？”

安慈发现这个话题起得不好，内心更加慌乱，于是他横下一条心，在男爵的困惑当中站起来，朝着地下室大厅走去，一直走到了男孩的面前。男孩开始时还在哭号，看着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走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始不住地向他求救。安慈看着他裸露的身体上有伤，像是被男爵虐待过，又看看他旁边桌子上的刑具，二话不说，拿起一柄桃枝剪，——————

男孩开始时还没反应，随后才扯破嗓子大叫起来，——————，停不下来。安慈脸色发白，但还是镇定自己，将小手指上渗出的血液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他气定神闲地转过身来，走到男爵面前，朝他勾了勾手指。男爵虽然不解其意，但却带着惊喜神色，像是遇到了同道中人，于是便弯腰向前，安慈伸着嘴唇，在男爵脸上来了一下，给他留下一枚血红的印记。男爵大喜，像是找到了宝物似的，忽然将安慈抱了起来，带着他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