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有些事情,总归是要习惯的。

程一榭离开黑曜石三个月后,给黑曜石寄了一封没有地址的信,在信里表示自己现在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卢艳雪是第一个收到信的,看着信上熟悉的字体当场就哭的差点晕过去,抱着信封一个劲的抽泣。

卢艳雪:这个坏孩子,怎么现在才发信回来,这个坏孩子——

陈非:能查到他在哪儿吗?

陈非在旁边问阮澜烛。

阮澜烛检查完了信纸后又从卢艳雪那里拿过了信封,最后摇摇头。

阮澜烛:什么线索,他很小心。

陈非叹了口气。

陈非:他还会回来么?

阮澜烛:不知道。

阮澜烛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

卢艳雪:无论他回不回来,只要他心里舒服就行了。

卢艳雪说完这话,却又再次落了泪。

卢艳雪:可是他要怎么一个人熬过去,熬得过去么?

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熬不过去,也是要熬的。那是用程千里性命换来的时间,程一榭不可能放弃。

林染染盯着信封上的字体,许久没有说话,面上的表情也很平静,这两三个月来她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几乎也都没有说过话。

盯着那信看了一会儿,她就起身上楼了,回到房间她看着床头柜上的照片又发起了呆,这张照片是过年那天晚上程千里硬拉着别墅里的人拍的大合照,照片里程千里站在人群中间笑得很灿烂。

林染染拿着手里的照片看了许久,不知道不觉中她抱着那张照片又蜷缩在床上睡了过去,吃晚饭的时候没看见她,凌久时打算来看看她,一进来就看见她抱着那张照片睡着了,见状凌久时没打扰她,只在她的身上盖了一条毯子,随后又开门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他又看到林染染手里拿着一杯水站在餐桌那里发呆,凌久时没去打扰她,就站在楼梯那里看着她,谁知这一站就去了半个多小时,凌久时看了看手表,实在有些站不住了,还是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凌久时:我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对呀。

被他一拍林染染也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杯子。

林染染:为什么这么说?

凌久时:你一直在发呆。

凌久时:你没有发现么?

他微微蹙起眉头,目光落在林染染的脸上。

林染染:有吗?

凌久时:我刚刚都站在那里看了你半个小时了。

他指了指楼梯口的方向。

凌久时:你在这里都没动过。

林染染叹了口气。

林染染:我只是觉得有点累了。

凌久时:要不我们出去度假吧,叫上其他人一起。

林染染:度假?前段时间不是刚去过吗。

凌久时:那是你跟阮澜烛单独去的,这次我们跟别墅里的人都一起去。

凌久时:然后我再叫上吴琦。

林染染沉默了半天没说话,思维又游离开来,见她半天没反应凌久时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凌久时:又发呆?

被凌久时一说林染染这才察觉自己又走神了,还是在凌久时盯着他的情况下,她嘴角微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林染染:再说吧,

林染染: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

说完她转身上楼了。

看着她的背影凌久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很快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

虽然程千里离开这件事对别墅的人打击颇重,但大家都在努力的从泪丧的状态中脱离出来,逐渐恢复了之前过门的那种日常状态。

林染染也不再发呆。

自从程一榭离开黑曜石后,大家就再也没有见过程他,程一榭就这样隐匿了自己的踪迹,干净利落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仿佛不曾出现过。

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之前经常来串门的卓飞泉,他在程千里出事之后还来过一次,但是他大大咧咧的坐进客厅,说:“程千里那个傻子呢?怎么不在?”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或许是众人因为他的这个问题露出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卓飞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欲言又止片刻,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出现,他和程一榭一同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在门还没到来的时间里,凌久时依旧没有停下刷门,时间也很快过去了一年。

高级的,低级的,都有进去,频率大概是半个月一次。林染染无事的时候会和他一起,有时候却是他独自一人。

进门进的多了,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坚强的软弱的,在死亡面前的人生百态,总是让人不由的心生感慨。

而阮澜烛也一直没有放弃联系程一榭,但一直没有什么回响,直到第二年的某一天,林染染抱着一束花去看程千里,那天是程千里的忌日。

她来到程千里的墓地,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程千里的墓碑前。

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太清楚面容,但林染染只看了一眼,那人是谁,就是失踪很久的程一榭。

看到他林染染却没急着过去打扰,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程一榭在程千里的墓碑前站了好久,最终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面前。转身正准备走时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林染染,她跟程一榭一样也是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只是程一榭戴着口罩而她没有。

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对方许久没说话,最后还是程一榭先开了口。

程一谢:好久不见。

他的眼神是冰的,和之前那种性格所致的冷淡相比,他此时的眼神却像是冰冷的湖,深邃黝黑,寒意入骨,已经寻不到一点温度。

林染染:好久不见。

林染染抱着花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先将手里的花放在了程千里的墓碑前,程一榭看着她将花放在了程千里的墓碑前两人一时之间没什么话可以说,沉默了片刻,程一榭又说了一句

程一谢: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

他抬起手表看了看,语气很冷淡。

说完他就离开了,林染染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一年不见,他的头发白了许多,虽然用帽子遮着,但也十分明显。

林染染之所以不说话让他离开,其实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程一榭即便时隔一年,可某些事情的影响却丝毫没有减弱,甚至可能永远也不会减弱了。

程一榭走后没多久林染染也离开了墓地,回到别墅后她也将遇到程一榭的事告诉了阮澜烛他们

在听到他还活着时,凌久时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对他的担忧也放下几分,他们不敢奢求太多。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他们居然收到了一封程一榭寄来信。信上面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得到的第十一扇门的线索。

线索只有两个字,“生死。”

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凌久时皱了皱眉念出了两个特殊的字。

凌久时:生⋯死?

听到这两个字,本来在低头看书的林染染,转头看了一眼阮澜烛手上的信件后,陷入了沉思。

阮澜烛的线索是二人去,一人归,可程一榭的线索却是生死,所以第十一扇门是真的无解吗。

想到这里她抬眸看了一眼阮澜烛,却见他也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信件上的内容倒是让凌久时有了某种奇特的想法,他抬头看向阮澜烛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凌久时:难道所有人的第十一扇门都是一样的?

阮澜烛的手指摩挲着信件,看着上面生死二字开口道。

阮澜烛:有可能。

凌久时:你的前辈进第十一扇门的时候有没有提供什么信息?

凌久时看向阮澜烛,林染染也将目光投向他。

阮澜烛:没有,那时候我还是个新手。

阮澜烛:哪里想得到第十一扇门那么久远的事。

这就没办法了,他们身边没有一个过了第十一扇门的人。事实上阮澜烛他们能安全的渡过第十扇门,已经是其中翘楚。

生死,生死,线索里的生死到底是指什么?如果是其他的门,他们倒还可以坦然的想着进门之后再联系发生的事进行分析,可是这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人命的高难度门,即便是阮澜烛,也不敢托大。

虽然还有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开始为进门做准备了。

他们查阅了很多资料,关于生死二字的联想,从东方传说到西方神话,从阎罗殿到阿努比斯….

虽然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有没有作用,但做点什么看,也总比坐以待毙好受得多。

林染染也去慕宸舟那里了解了情况,但得到的信息也不多,慕宸舟告诉她现在的剧情跟他原本知道的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生死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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