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两人很快又回到了别墅,
这段时间陈非都在带人过门,他虽然没有阮澜烛厉害,但也算是高手了,带着一个叫顾龙鸣的拿着线索刷了好几次低级门,这个叫顾龙鸣的也是新加入黑曜石的,陈非之所以带他刷门也基本上是让他习惯黑曜石的生活。
而凌久时呢也是基本和陈非一样都是在带人过门,林染染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也是刚从门里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上别墅的门就开,林染染跟阮澜烛两人一同走了进来。
他放下杯子走过去。
凌久时:你们回来了。
凌久时:玩儿得怎么样?
林染染:挺好的。
陈非: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陈非走过来看着阮澜烛那朝着巧克力色上靠的肤色,不过男孩子黑起来也没什么关系,倒是显得更健康。
阮澜烛:晒的。
看到两人回来,程千里赶忙帮他们把行李接过来送回了楼上,两人一同走到沙发上坐下,阮澜烛这才问起黑曜石的情况。
陈非说黑曜石一切如常也没什么变化,阮澜烛点了点头,这时陈千里也放好行李下来了。
程千里:阮哥,染染晚上你们想吃什么,我跟我哥去买。
林染染:都可以,你们看着办吧。
林染染说完,程千里就跟他哥一起出去了。
晚上他们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一起吃了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林染染跟凌久时两人坐在二楼的天台那里聊天,想想他们到黑曜石也有两年的时间,但凌久时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那些事情才发生在昨天。
阮澜烛回来的第二天,白铭就上门来了,说是找阮澜烛有些事情。
“你多久没有过门了?”白铭坐在客厅沙发上,问出的话一针见血。
阮澜烛:半年。
阮澜烛的回答得很坦然。
“半年?!”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白铭显然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了阮澜烛一番,道,“你真的是阮南烛,别不是什么人把你换走了吧?”
阮澜烛瞅了他一眼。
阮澜烛:有话直说。
白铭扬扬下巴、示意去楼上的书房。
这时林染染跟凌久时两人刚好从楼上下来。
阮澜烛:跟我来。
林染染疑惑的看了一眼阮澜烛。
林染染:?
阮澜烛:嗯。
阮澜烛给出确定的答案后,已经朝着楼上去了。
见状林染染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凌久时,跟着阮澜烛上楼了,三人到了书房,白铭和阮澜烛开始谈事情,白铭说的第一句话,就抓住了林染染所有的注意力,他说:“阮哥,你真的见过过了十二扇门的人么?”
阮澜烛就回答了两个字。
阮澜烛:没有。
气氛凝滞了片刻,白铭道:“没有?”
阮澜烛:没有。
阮澜烛又重复了一遍
白铭道:“可是那怎么可能,根据门的规则”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阮澜烛打断了。
阮澜烛:不用提门的规则了,我现在怀疑第十一扇和第十二扇门的规则和之前的会有所不同。
白铭蹙眉。
阮澜烛:我曾经和一个过了第十一扇门的人聊过。
白铭看着阮澜烛。
阮澜烛:他没什么想说的,但反复重申了一件事。
阮澜烛:不要对其他人怀有歹意。”
“⋯什么意思?”白铭一时间没办法理解阮烛口中的话。
阮澜烛:字面上的意思。
“意思是不要杀人?”白铭站起来,在屋子里缓缓的踱步,他道,“那第十二扇门呢?第十二扇门又是怎么回事?”
阮澜烛:死了。
阮澜烛:他没能过去。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但却莫名的让人失望,白铭叹息:“所以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第十二扇门能不能通过?
“这如果是个骗局呢?根本没有什么新生。”白铭道。
阮澜烛却没说话,他的手指在黑色的桌面上画着圈。
阮澜烛:你在焦虑什么?
白铭却不语。
阮澜烛观察着白铭的表情,却好似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某种东西,他眼神似笑非笑,道:“白铭,你谈恋爱了,似乎陷进去了?”
白铭不客气的指了一旁坐着没说话的林染染,“难道你没有?”
然而林染染此时却没有再听两人讲话,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阮澜烛:我有。
阮澜烛看了一眼林染染,又对着白铭笑了起来,这笑容里多了点嘲笑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阮澜烛:但我不怕,我们可以同生共死。
白铭冷笑:“你舍得?”
阮澜烛:为什么舍不得?
这要是以前,阮澜烛还会真被白铭抓住要害,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被留下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活下来就是快乐么?那倒也未必。
白铭瞪着阮澜烛,他想从阮澜烛眼神里看出动摇,但最后却失败了。
阮澜烛很坚定的,坚定的让他嫉妒,坐在他身边表情温和的林染染仿佛成了他的支柱,支持着他继续一往无前。
但白铭,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扬声长叹,道:“栽了啊。”
阮澜烛不住笑了起来。
阮澜烛:这可不像你啊,你以前可都是玩玩的,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
对于白铭这个好友,阮澜烛了解得很别看他平时一副活泼好相处的模样,其实性子薄凉的很,身边男男女女来了又去,没想到也有栽的一天。
“我哪能知道呢。”白铭在阮南烛面前从来不伪装,靠在沙发上叹气,“我当初也只是想玩玩而已——’
阮澜烛:那现在好玩儿吗?
“真他妈的好玩死了。”白铭苦笑。
“对了,你第十一扇门是后年对吧。”白铭说,“线索是什么能说么?”
说到这个阮澜烛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林染染这时这首也转头看向他,关于第十一扇门的线索,她没有问过阮澜烛,而阮澜烛也没对她说过,所以到现在她也还知道这第十一扇门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见他半天不说话,白铭又问,“怎么了?第十一扇门的线索到底是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阮澜烛开口道。
阮澜烛:二人去,一人归。
“什么?”白铭没反应过,“这什么意思?”
阮澜烛摇了摇头。
阮澜烛:我也还没弄明白,我进去了两次都是这样。
“那意思就是无解喽。”他表情扭曲了一下,最后终于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铭问。
阮澜烛:不知道。
阮澜烛摇摇头,看向林染染,如果线索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不归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好吧,我先走了。”白铭说,“我晚上还有事。”他站起来,打算走了。
阮澜烛:不送。
阮澜烛对着他摆摆手。
“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能帮的我肯定帮。”白铭说。
阮澜烛:嗯,会的。
阮澜烛应声,看着白铭离开了书房,下楼去了。
白铭走后阮澜烛,看向林染染。
阮澜烛:在想什么?
林染染回过神来看向他。
林染染:没什么。
说完起身准备出去,阮澜烛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林染染转头看向他。
阮澜烛: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林染染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出门了。
经过两次的进门,阮澜烛已经可以确定,第十一扇门的线索并不会产生新的变化了。
第十扇门难度太高,他们不可能再刷第三次,况且两次已经足够,不能再用生命去冒险。
然而变故就是这样,程一榭因为放心不在第十一门,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去刷了第十扇门,程千里放心不下他还偷着跟他一起去,结果……
这一天,一大早林染染起得很早,做好了早餐其他人也都起了,等在他们在吃早餐的时候这才发现程一榭他们两兄弟没在。
凌久时:一榭他们怎么没来?
陈非:或许还没起吧。
卢艳雪:我去看看。
说着卢艳雪就去了两人的房间,但没看到人,于是大家也没在意,以为他们出去了。
吃过早饭,大概在上午九点儿多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声喙哭。
林染染跟凌久时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书,一个在看电视,听到声音,两人脸色一变同时丢下手里的东西匆匆的上了楼,看见了一个抱着另一个在哭,那个被抱着的嘴里不住吐出鲜红的血——他正是程千里。
看到这一幕凌久时跟林染染两人被吓了一跳。
凌久时:千里。
这时其他人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林染染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鲜血,一口又一口,染红了床单,地毯,和眼前的一切。
程一谢:不!!不!!!
程一榭嘶吼声如同濒死的悲鸣,被留下的那个发出凄厉的嚎啕。
程一谢:不要留下我,千里,千里——
被抱着的程千里,却好像没有说太多力气了,他大大的睁着眼睛,眼神却开始涣散,手指慢慢的划过程一榭的脸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低低的叫了声哥哥。
程一谢:啊啊啊啊!!!
程一榭发了疯似得惨叫,悲痛欲绝的模样仿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灵魂的某个部分正在缓缓死去。
卢艳雪:120,快打120!!
卢艳雪已经泪流满面,她抖着手打了120,接着扑到了程千里的面前,握着程干里的手。
卢艳雪:千里,千里,坚持下去,千里——
程千里没说话,他眼神里的神采开始淡去,身上的气息渐渐微弱,像是一幅褪去了颜色变得黑白的画,冰冷的气息席卷了他的身体,他努力的张了张嘴,叫出了一声。
程千里:哥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了几个字。
程千里:不……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