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谋

9月21日。已经到了交出定金的日子。

梅丽莎说约定地点在一处公园的草坪上，于是在夜晚艾米丽根据指示前去公园，可看不见人影。“克里斯和格雷尼奥呢？”艾米丽在电话里面问梅丽莎。“对不起啊......艾米丽。”

“发生了什么事？”艾米丽的语气又尖锐了起来，“时间，地点都已经准时了。你骗了我？”

“是的。这也是为你好。”

艾米丽简直想要一怒之下摔了手机，“真实地点在哪？” “蒂娜已经去那里了，是这里海边的沙地。”艾米丽看准了方向，往那里跑了过去。

夜晚的沙滩格外宁静，海浪拍打着地面，哗啦的声音令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她看到蒂娜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双手垂下，然后又双膝下跪。沉默不语。显得瘆人。

“怎么了？妈？”

蒂娜突然发疯似地抓着头发，两眼惊恐地看着地面。“都是克里斯...克里斯，害死了你的继父！”

“什么？”

“你继父被杀了！被克里斯那个混蛋杀了！”

艾米丽不可能想到，克里斯会为艾米丽的不幸而报仇甚至杀了继父。一片沙子下埋着足足80万英镑。

9月15日，同样是夜深人静的晚上，克里斯约格雷尼奥在外面聊一些事情。当时已是凌晨3点。

两人就这样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路过到一处拐角时，克里斯停下，递给格雷尼奥一根香烟，格雷尼奥：“有话快说。”

“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夜晚很温馨。仿佛死了也没人知道。”

格雷尼奥一愣，“你在说什...”

话还没说完，克里斯擒住格雷尼奥，一把锋利的刀刃对着他的喉咙。“有话好好说...有话...”

克里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块石头猛砸格雷尼奥的脑袋，他昏迷在了地上。

“我要为我的女儿报仇。让她知道你是多么的罪恶不堪。”克里斯眼看四下无人，便用胳膊束缚住格雷尼奥的两肩，拖进了隐秘的小道。他拿出麻绳将格雷尼奥绑了起来，用麻袋套了进去。

麻袋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克里斯带着昏迷的格雷尼奥去到了事先挑选好的一处废弃厂房，那里几乎不会有人出没，可以虐待格雷尼奥。

到了目的地，克里斯不慌不忙点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幸灾乐祸看着眼前狼狈的格雷尼奥。他用脚踢了一下格雷尼奥的膝盖，格雷尼奥惊醒了。“混蛋，醒了啊。”克里斯看到格雷尼奥惊恐的模样，他说：“别...别杀我...”

“小子，在你有钱的外表之下，还不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克里斯右手打了格雷尼奥一巴掌。“告诉我，格雷尼奥。你的定金在哪。我去取，别怕，定金一分不少一分不多，我只想为女儿讨回公道。”在格雷尼奥说出保险箱的密码后，克里斯走回蒂娜家的楼下。他想，格雷尼奥那样子，怎么可能挣脱开来绳子。

克里斯进去了格雷尼奥和蒂娜同居的屋子，看到了保险箱，在开的过程时，却被蒂娜看到了。她正想尖叫，克里斯正面勒住她，警告她不要出声，拿出了一颗让她昏迷的药，可是药效要挺久。一开始会迷迷糊糊，然后瘫倒在地上，昏迷几个小时。他拿出了一颗药塞进蒂娜的嘴巴里，然后打开了保险箱，取走里面的英镑。蒂娜感到浑身无力，在克里斯走出房门之后，她打了个电话给艾米丽，可是还没说完，她就昏倒了。

回到了废弃厂房时，天已经蒙蒙亮，克里斯准备把格雷尼奥运进另一个地点。“你们是多没良心，”克里斯用布擦了擦刀面，“留下艾米丽在那个房子，而你们就新租了一幢？”克里斯看着他。“艾米丽看起来不满我们...我们就离开了。”

“所以？你有人性吗？难道不是亲生女儿，”克里斯用脚踹格雷尼奥的肚子，“就可以任意不管了？”

“对不起...我...”克里斯又猛锤了格雷尼奥一拳，“你有人性吗？！艾米丽她有多痛苦，你不知道吗？现在就是你的报应。”克里斯对着格雷尼奥吼了起来，“那天，我清楚地听到，你指责她，我就站在门口，想要给艾米丽一个惊喜，可没想到，你对她这么残忍。”

“对不起......”

“恶魔，下地狱吧。”格雷尼奥惊恐至极，全身挣扎着想要反抗，可却任由克里斯处置他。

......

夕阳东升，他在众目睽睽下又把麻袋拖回家里。

警察来到克里斯家的时候，他在房间里抽烟。他的衣服遍布了零零散散的血迹，冷漠地看着窗外。警察将克里斯拷起，“尸体在哪！”

“就在冰箱的第三层。”警察在里面发现了格雷尼奥的尸体，他蜷缩着，像一个新生的婴儿。冰箱内层发出了呕人的血腥味。警察将尸体抬出，把克里斯落入法网。

艾米丽和蒂娜在楼下门外亲眼看着克里斯带着手铐，一步步走向警车。克里斯突然止步，回头看了看艾米丽，“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他开口了。随后他欣慰地一笑。

可艾米丽却下意识地避开。

这一刻仿佛静止，艾米丽看着克里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她就这么亲眼看着克里斯走上警车，再也没有回头。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

克里斯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他不想让她活得这么痛苦。他想，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他要复仇。为艾米丽取回公道，他这一生也就知足了。

艾米丽就这么看着他，看着克里斯远她而去，看着警车变得越来越渺小，直到消失不见。

第二天。艾米丽醒来，她知道已经迟到了，现在已经是10点23分。艾米丽发呆着，她不想回到现实。她发了一个消息给梅丽莎：我今天不来学校，你跟老师说说。

她去冰箱门旁，正要打开冰箱时，却突来一阵呕吐感。艾米丽跑到洗手台前，干呕了一阵。尽管那个冰箱不是尸体曾处的地方。艾米丽在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喝了起来。她打开电视机，里面播报的是格雷尼奥的那场谋杀案：“近日，西莱纱依区发生一起谋杀案，死者格雷尼奥尸体被藏在冰箱的第三层内层当中。现嫌疑人克里斯因涉嫌杀人而被捕。”艾米丽嘲讽那些记者，只要一出些群众感兴趣的事情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报道，丝毫不顾及死者的感受。只为了那流量，只为了吸取观众。

梅丽莎课间时走在3(9)班门口，没有发现艾米丽。反倒是看见了兰尼斯一脚踏在椅子上，大声喊道：“艾米丽的父亲杀了格雷尼奥！果然他妈什么父亲就有什么女儿。”

梅丽莎看着她那愤怒的表情，兰尼斯就是因为生父的死才故意报复在班级上大声嚷嚷寻衅的。

梅丽莎站在前门，对着兰尼斯念念有词地说，“你不要因为你父亲死这件事，反而侮辱艾米丽。她本人做的事与你无关。这些你不该管的事情就别凑热闹。”

兰尼斯看到艾米丽的朋友梅丽莎正站在前门门口指责兰尼斯，她跳下凳子，“哟，梅丽莎！”兰尼斯拍手叫好，“你他妈管什么管？”

“我就乐意。你再这样子，你会进教导处。”

“你还教育我了啊？”兰尼斯盯着梅丽莎，眼神流露出一股不屑和轻蔑。一旁的索菲娅悄悄拿起一张凳子，走到兰尼斯身后，狠狠砸了她的脑袋。兰尼斯昏倒了。

“这个婊子，就要让我来收拾。”索菲娅低头看着兰尼斯。

这个时候班级议论声和起哄声已经快要撑爆整个教室。温斯顿笑呵呵地看戏，一旁的黑乌德也直呼场面精彩。

很快，班主任赶了过来，先叫梅丽莎把医务人员叫过来，再让索菲娅进自己的办公室。

班主任是一位尚有年轻风范的男教师，名叫费奇。“你对兰尼斯动手了？”

“是，老师。”索菲娅完全不怎么害怕，因为已经被那些老师教育了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