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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是江公子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小姐不再看向外面,只是盯着锦钰的背影说:“你其实就是神灵,对吧?你永远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锦钰关上窗,倒了一杯茶:“是又能怎么样?我能做什么?”
外面爆发了暴乱,飞箭四处乱射,所有穿着囚衣的人都没能幸免。小姐听到动静,跑到窗边,然而在打开窗户的瞬间被箭射中。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来不及看一眼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锦钰吓得不敢动弹,心中充满了无助和困惑。她想,人死后应该会化作星光,消散在这尘世之中。但是小姐却没有,她看着小姐的身体渐渐冷下来。
锦钰从窗户边跃下,看着乱箭射中无数人。门口有一对求医的老夫妇,街角还有一个没了呼吸的姑娘。
一场大火吞噬了这里的一切,她还没来得及为小姐处理后事,就被一道光带进了虫洞。
她听着时钟的走动声,陷入了昏睡。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黑色的小木屋里,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惊恐地看着这个场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白纸圈、白布、白纸花,还有一口棺材被四人抬着。这些人头戴白帽、身穿麻衣,眼睛里没有黑色瞳孔,步伐轻盈得像是踮着脚尖走路一样,而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百鬼夜行,闲者回避。”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整个人穿过棺材,看着那四人消失。
一道白光照进她的眼睛里,当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屋子里,看到一张破旧的石床上躺着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面色苍白、嘴唇青紫,盖着一床补丁被子。
姑娘睁开眼睛后看到了天花板上的蜘蛛和旁边站着的人,吓得坐了起来。他们瘦得像木头柱子一样,眼角漆黑。
姑娘醒来后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不是她的家人。
她不停地叫喊着,她的家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后以为她疯了。他们拿出了白竹条抽打她,烧了一些符咒,还把水泼在她身上。
姑娘想要反抗,想要躲起来,但被人按住。他们强行喂了她符水,然后把屋子上了锁。姑娘独自坐在那里,不停地叨叨着这并不是她的世界,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们几天都不给姑娘食物,声称姑娘被脏东西附身,饿几顿并用符水灌一灌,就会好了。
“姐姐,爹娘说要把你献给神灵。姐姐你醒来后变得很奇怪,姐姐你……”
“你知道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我那个世界里,人人平等,没有战乱和尊卑之分。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但在某一天一切都变了。”姑娘爬到窗户旁边,手指抓着窗沿,失神地望着窗纸。
门外的人听了后说:“姐姐真的疯了,净说些胡话。我要告诉爹娘,早点把你送出去。”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姑娘直接躺在地上。她的脸上和衣裳上污垢很厚,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只当她是个疯子。
姑娘原以为她会像小说里的穿越者一样,得到爹娘的疼爱,以为自己只是病了,会有郎中来治病。但在这里,她刚一出现就被打下场,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他们把喂猪的泔水桶里剩下的残渣倒进破了的半个碗里,从小洞里扔进来,连那点残渣也倒在地上,被老鼠争抢着吃。
姑娘饿得难受,一滴水也没有喝,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趴在地上。就连那张床上、被子上都有黄色的污渍。
城里连年大旱,有人提议要送女人给神灵,以祈求神灵降雨。有人说需要幼女才行,也有人说姑娘去献给神灵是莫大的恩赐,其他人想要还没有呢。
时局动荡,烽火四起,百姓因饥寒交迫纷纷起义,大骂昏庸的县令。县令见灾民难以控制,便假意祈求上天,献上贡品,希望能平定战火,风调雨顺。
一位姑娘拼命捶打着窗户,被他们用绳子绑住,嘴巴被堵住。姑娘用脚踢他们,却遭到了殴打。他们用绳子在她身上猛抽,姑娘背上被打出了血痕,最终被打晕。他们将门锁上,并在夜幕降临后将姑娘放入棺材中。
抬棺人穿着白衣,踮着脚尖行走,脚尖落地时,纸花散落一地。他们将棺材放在空置院子的草堆上,并点燃了草料。棺木被烈火包围,她站在火中,听到了棺木的响声。在姑娘放弃挣扎的时候,姑娘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大火中。
她不禁自问:我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要死了吗?好热,好难受。这一场对神灵的供奉并没有换来期盼的大雨。
“我的好女儿,你终于醒了,如果你不想接客,也不能自杀啊。”姑娘睁开眼时,看到老妇人握着自己的胳膊,感觉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姑娘没有大闹,静下心来:“阿娘,我头好疼,我好像忘了什么。”
老妇人拉起姑娘:“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变傻了?我是你嬷嬷。”
“嬷嬷,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姑娘记得上次的争吵并没有好结果,这回她扶着额头,衣袖滑落在手臂上。
老妇人看到姑娘变得乖巧了,便扶着她躺下说:“女儿啊,我全心全意都是为了你好。你被爹娘卖到这里,就多给我挣点钱,日后也好为自己多做些打算。”
“那我应该怎么做,嬷嬷。”姑娘看到自己没有挨打,猜测只要听话就不会挨打。
“伺候好那些贵人,日后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吃喝。”老妇人看到姑娘变得乖巧后感到很满意。
“嬷嬷,我想休息了。”姑娘意识到自己在青楼这种烟花风月之地,这一回开局并不顺利。
姑娘请嬷嬷离开,自己起身在屋里找东西。她想,如果死了说不定能回去,不能在这里任人摆弄。姑娘找到一把刀,坐在凳子上,墙角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已经干枯的花。
一张床榻上铺着透明且失去色泽的轻纱,桌子放在屋子中间,左右各有一个凳子,另一边就是那盆花。屋子里空间很小,尤其是那张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