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柳氏气怒

  消息传来的匆急,以至于一直绷着一根弦的安柳氏得知那刻,便撑不住的倒下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二郎前阵子才有意说定了那家的姑娘啊!”

  “小娘莫急,公子是房中唯一的肆子,现如今那位的儿子又不得回府,再如何也是由得主母当家,岂能不管二公子的死活来!”

  上房老太太吐血得信儿传开极快,安戚氏不容反应过来,一众家眷皆慌了阵脚。本安琌烨生母金小娘今儿是没得前去伺候,因着安琌烨太后大丧前有意婚配这才得了脸面可上宴。

  偏生人还没到上房院门,就远远的听了五雷轰顶的话来。

  “管?”金小娘眼底满是愁容,心中却认知清楚的紧紧握住双手的微颤着肩臂。

  “前阵子二爷好容易回府一趟,是我提着遣了媒婆提前定下,因着这事儿主母对我好一通没脸不说,连带烨儿也具不闻不问,你说!她怎会管!”

  丫头听闻垂眸星光闪过,后搭了笑搀扶着她又廊下劝慰着。

  “现在上房里各位主母姑娘皆在,不若先去拜见侍奉,万一老太太醒了想来咱们二公子,怕是就以家里的筹谋岂能放任了儿郎白白牵连了去!”

  金小娘听后沉思片刻,实在不知该如何踏入的重重叹了口气,终下定了决心点头认了这丫头的主意,去上房里替儿子搏一搏。

  本是大好艳阳天,在这白云恹恹时也渐渐起了东风,飘落零星白雪。

  屋里各房当家的主事人请了诸多大夫来查皆摇头摆手时,白氏这才出声做主递了帖子入宫请太医来诊。

  “何必请太医来,家里不是有位能人在的。何不妨让她将手底下能干的寻来,莫不是舍不得那几旬药材来!”

  安宁嗔怪道,眸中满是精明闪过的不顾陈缘阻拦义无反顾上前开口道。

  经她这一提醒,屋里的人适才想起这一号跟在最末端坐绣凳把玩着腰间玉珏的人物来。

  “卿丫头是福星,如今家里的老祖宗病急,又怎会端坐不视。想来姐姐迟迟不决入宫请医亦是卿丫头早就吩咐下去了……”

  “禹儿,还不领着贾姑娘先歇了厢院去!”

  开口的是禾玉,如今的她身着中袖短衫襦裙,配饰牡丹琉璃头面,衬得好生富贵清丽更有的安抚元小心护着,此刻开口一时间屋中没得人反驳了去皆望向白氏与人群后的安卿。

  屋中除了白氏也蹙眉冷笑看了去眼,便是示意白禹先带着那不惊不喜沉稳待之的儿媳先出去。

  “是,母亲”

  白禹躬身行礼沉声应下,人还没得出屋门,就与步伐匆匆领着一着紫袍束官帽提着木匣子的花甲老人的大夏氏撞了个踉跄。

  “禹哥儿何来的匆忙?现下母亲最为重要,且莫得失了公子分寸。”

  大夏氏皮笑肉不笑的温柔和善说了句,连忙将被堵着的太医一把拉了入内,这才悠悠又望向安卿看了口。

  “可是谢了卿丫头身边人的帖子,莫不然待我等去准备怕是来不及的!”

  一句话就突出功劳所出者,然屋中榻前人人神色各异,就连心思暗沉的刘康都脸色一僵的将柳叶清护在跟前不许她尽那榻前一步,同安宁夫妇站于人后沉默无声。

  “可是有心了,快快快,那方赶紧送了那些没用的出去,切莫让人脏了眼!”安戚氏附和一句。

  “是啊,老太太相来身康体健的,今儿还特意让我等归家说是重拾规矩家宴。

  这可好,特意从范楼置得一桌珍馐还没得入腹…”

  “三姑奶奶!”

  安戚氏呵斥安宁一声,打断她没说完的话,重重叹了口气的忧心忡忡上前两步等着太医诊脉毕解答。

  不得入内室只能候在屏风后的金小娘默默听着,看着安宁瘪嘴轻嗤一声扭身不语,听着内室粗浅不依静谧的长吟,她胸腔中些许安稳的心又嘭嘭直跳的厉害至极起来。

  “爷,妾…心里慌。”

  禾玉梨花含泪仿佛惊吓有余,却又强撑淡定的靠在安抚元宽厚胸膛柔声细语言。

  “莫怕。这边一同随着下去歇息片刻,万万仔细了身子可不得惊着了孩儿。”安抚元关切宠溺言。

  “咳咳,老太太还没得定论,因着贾姑娘是待嫁妇才迎了出去。”白氏虚睨一眼禾玉,身为公主威严自立的压的她赫然身躯微颤接道:“身为妾室,当以主家为贵。大姑奶奶告喜且都同静姑奶奶候在廊下呢,禾玉姨娘是觉着自己比苏府的主子些还要尊贵?!”

  “妾,并非…”

  “岂敢!”

  不容她出声柔弱解释,突出其来中气十足的一声险些吓得她小腹一紧的连忙抚上圆润肚子,低头躲在安抚元怀中不敢在出声一子唯恐惹恼出声之人。

  “母亲!”

  “老太太醒了”

  “快快快,去打水来的,老太太醒来了”

  见太医行针按穴一通安柳氏遂悠悠转醒睁开眼眸,仿佛被褪了皮的上房这才重新热闹活泛了起来。

  “谁允许妾入厅堂的!!”

  安柳氏不容反驳的由李妈妈搀扶起身靠在背枕之上,面庞已久疲惫难遮的看着太医收针关匣。

  “老太太现下无虞,人年迈难免有此一遭。恐少些动怒急火便无甚大事些。”

  “有劳太医,秦妈妈送送太医出门子”

  “诶,主母。太医这边请。”

  秦妈妈上道的笑迎请了人去,待出了院门便从怀中取了鼓鼓囊囊一包塞在他怀中,恭敬将人送了去偏门看着入了来时不显山露水的马车这才又转身回了去。

  上房中好戏才开场,安柳氏一醒就先斥责禾玉,让屏风后候着的金小娘霎时间红了眼眶微张颤抖着嘴唇的不甘转身离去。

  “母亲,是儿带人来的。”安抚元维护道。

  “大伯公真真是疼爱这位侧室,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伯公府当真没得规矩如那寻常人家般,可容妻妾同光位。”

  “哧”

  大夏氏满是羡慕的真情流露,引得安宁掩面噗之以鼻冷笑一声,安戚氏斜瞪一眼方细细回味的白了脸。

  她可没忘今儿老太太特意许了那金小娘也可一同入家宴,就算她儿子因课业耽误学堂又如何,这一个碍眼的身份如鲠在喉时刻都会提醒自己身为大妇是怎的被下头的越矩了去的。

  “拖出去。”

  “母亲!”

  “老太太饶命啊!”

  一声落下两声皆起,李妈妈立马前来将禾玉拉扯外衫要向外扯去,奈何安抚元将人环着臂弯死死的,眸色怒火中烧的气红了脸用力搡了李妈妈一把,推的她脚步踉跄没得站稳便摇晃向后倒了去。

  “咚!”

  “混账东西!!!”

  安柳氏榻上动怒,直愣愣的直着身子指着安抚元怒喝,还不容她再等气顺眼见气急力喘开来的仰头栽了去。

  “还不快去将太医重新迎回来。”安卿冲竹简吩咐着,看着满室荒唐母亲的不作为父亲的宠妾灭妻之行,他房忌惮疏离之情祖孙颔首旖孙不亲不厚不举。

  心中不由多感,这所谓入宗室攀皇族的伯公府,还是当初那个由着志在远方步登爵位入新贵娶得心上人津滨郡主的那个傲气自在逍遥游外令人称赞的伯公府吗?

  “诸位若知今日为家宴,方知大夏以孝义治天下,明儿倘若流传坊间伯公府老太太不虞之机为诸位牵扯…”

  安卿走上前几步,斜眸看了眼那怯生生立在大夏氏身后的儿娘,又转而望了眼自己母亲端看垂首叹气,后落目禾玉身上接道:“为人母者,必爱子如命。禾玉姨娘可觉着腹中孩儿比不得一二虚名?”

  白禹领着贾元春去了花园,眼见伯公府内里的腌臜,又曾待侍宫中贵人为女官的她如今曾又看不出寻不明其中弯绕。

  见内花园里都有奴仆脚步匆匆起来,她知今日自己应邀来参伯公府家宴已是不敬妻室大妇,若再不止规今日传出,怕是落入待嫁安阳王妃耳中怕是当尽然苦楚自知。

  “王爷送妾入内花园已是厚恩,今老太太身体有恙妾为待嫁妇,岂能如此耽搁祖孙情意?便就此回了,待日后王爷来迎妾入门楼阁”

  贾元春行以大礼屈膝过首,白禹知不好阻拦也晓得今日白氏所为本就越矩实为不顾林家嫡女之,此时贾元春请辞亦不好劝慰方作揖回礼轻扶她起身方点头允诺。

  “你我日后为夫妻,应我侧妻室之位与林氏同等无不同。当日邵太后薨世,命妃嫔与内命妇携女眷哭恩,你亦是应然许贾氏女身。

  即不再为女官,那便终是我白氏妻许。”

  “姑娘…”

  款款情深几许寿,佘花应许痴情人。往来余生多指教,不悔白首尽奢然。

  听闻熟悉嗓音入耳,白禹端若公子君瞬然转身,只一眼便黯然失神满含决绝。

  “臣下安阳王,拜见神域豫章长公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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