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相
白氏只押解了安娘子及几个管事娘子,其他做事的因着府中不可一日唔食只罚了几日工钱便不曾过问。
可如今,人都压在竹园偏院许久这些人犹如哑巴了一样不曾开口,她也是来了气性直接当着一众杖杀了曹妈妈,这安娘子才呀呀呀的惊慌晕厥过去。
“看着留不得了,都处置了扔到乱葬岗去!”
轻飘飘一句话落下,容不得她们是家养的还是外买的皆因主子这无关轻重的一句话,被身后衣着朴素动作麻利的仆妇抹了脖。
轮到最后一个胖娘子时,她身下肮脏的裙子已然湿了半边,她一个劲的磕头,眼看着这些自以为没事的同伴惊愕被杀,她刚张口便被一哽倒地,后不待余光闪过的白光靠近,便啊得大喊出声。
“啊啊啊!是三夫人,我们皆是三夫人养着的人,那日二主母处的婢子得了一沓账本藏在篮子来厨房领需供送海棠苑的糕点,我等因着,因着…”
见仆妇止步没得动作上前,胖娘子脸色苍白惊吓过度的颤抖着身子偷摸看了上首廊下端坐圈椅的白昭阳,叫她目光凌厉的正盯着自己,她仿佛被吓破胆的一个猛然吸气便瞪大双眼没了动静。
立在身边的仆妇是宫中跟随出来的,见动静不对抬脚踹了去,便瞧人僵住侧翻倒地全然是声息了无。
“娘娘,人毙命了。”
仆妇收了匕首福身通禀道。
白昭阳见才交代一点东西就没了动静她气愤砸了一侧食几上的茶盏食盘,惊得院中左右婆子皆跪地匍首,她才一个白眼长气一出语气不善道:“让暗卫装了麻袋今夜子时通通扔去那安国公府正房!”
安娘子被仆妇补刀毙命,此事就算了解。但白昭阳可没聋,听的那胖娘子口口声声的说了三夫人。
大夏氏,你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柳叶清让李嬷嬷搀扶下船方踏入华亭,那去驳船湖后的船夫突地大喝一声,惊扰了华亭众人那本镇定的表妹与刘康起身相迎的表妹更是双手忍不住颤抖的冷汗直流。
“死人了,死人了!”
…………………
“老太太,人是海棠苑二主母跟前服侍的,听说昨儿去了趟厨房取食后头因着那五姑娘处查出下毒而不见踪迹。”
此事一出与刘家的婚事已然是告吹一半,柳叶清还未出阁又正待婚配岂能见的血腥,李嬷嬷果断主持打捞带领一众上岸,方领着柳叶清将二人送至角门乘车而出,这才回了上房仔细通禀。
“只不过刘家大公子身边哪位娘子有些可疑,只见听闻骇事也不至于吓得上马车时手脚皆颤抖如筛。”
安柳氏拨动着佛珠,若有所思的虚眯着眼睛,适才笑的阴冷的缓缓道:“前阵子老二家的曾暗里说过在查账目,今儿偏生又在外花园落了葬,可仔仔仔细细搜查了假山一周?”
“查了,除了几张美人相便没得再多东西。”
李嬷嬷从袖中掏出呈上,安柳氏打开一看眸子惊讶闪过阴沉又一紧,方是肃穆一收语气生冷道:“让暗影阁的去办,叶清与刘家的婚事定要成!”
“是”
回了偏院柳叶清还不曾换下这寸寸金银的流萤裙,便是惊恐的脸上无色猛然饮了好几盏茶。
她看到了,离开时她回头看到了。
那是那边一回府便会偷摸去联系的人,自己与念慈哥哥的书信都是她送进来的,如今却,却…
“姑娘,姑娘,姑娘!”
冬儿一连唤了几声,见其身子一颤回神,连忙从软榻扶起她进了内室替其拿了一套日常襦裙来更衣。
“姑娘可万万不得再走神了,一会若是老太太命人寻来,怕是察觉又是不妙!”冬儿说着四处张望两眼见东儿等没得进来,又才接着说。
“偏房的歌姑娘可是现下都没得下床,老太太可是让人重重的打的腰背腹脊,适才咱们回来时那边刚有小丫头偷摸着抹泪,怕是身子不妙又去偷请不来府医…”
“姑娘,娇姑娘来了,老太太正得见高兴的让您也过去呢!”
东儿在屏风后抱着披风候着喊到,见柳叶清领着冬儿不多时神色如常走出来,她方递了披风给冬儿嘱咐着。
“是当新冰镇过的,这日头足些,姑娘没得纱裙可贪凉这片刻。”
“好”
府里接连出了两桩丧,安顷元属实觉着不好没得去接安戚氏母女,更也没回府一刻。
谁也不知他究竟去哪儿歇了脚,若非过了阵子快要入秋天气闷热难耐起来,戚候一家准备去京郊庄子避暑,安戚氏领着女归家遇见了安顷元身边的小厮回来账房取钱,怕是永远也不知安顷元竟在外替女寻亲还得了一大人送的三进出宅院。
“二长君是不是又在外养了人,你说!!”
安戚氏才不关心回府后听到得下人死活,只不过那戚惠珍落胎倒是令她开心不少,觉着这次动手也算是值了。
跪在下首的小厮战战巍巍的不敢乱说,安顷元可是交代了,他这次朝中被贬修撰定要出府另立,若是提前捅了出去怕是他就算在主母处不死,到了那边也是要被杖打的。
“虽不知主母从何处听来的闲话,不过二长君近来因着朝中被参如今正是低谷不忿之期,只是不想将自己的坏事牵连主母烦忧,又怎会出了这些事儿来!”
小厮说的情真意切点头躬身,安戚氏仔细死盯着看他不似有假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二长君替女寻亲这事儿是真的吧!”
“冤枉啊!二长君如何疼爱姑娘,主母岂有不知?
知道姑娘一心被那明府举人公子有感,特听闻明府主君主母有意替大朗,二郎议亲,便前去约见了番罢了!”
小厮极为精明,先是大喊冤枉,又不等安戚氏出言立马拿着为人父的良苦来博情,偏生安戚氏特别疼宠这唯一女儿,心肠立马软了让秦妈妈从内拿了一袋沉甸甸的币子来扔下。
“让二长君早日回府,至于姑娘的婚配我自会操心”
“是,是…”
这小厮前脚离去,后脚安戚氏便召了没带离安置在这海棠苑好吃好喝的李妈妈来。
“可是有福,我才离去多久府里就出了一桩丧!死的还是我跟前的丫头…”
这是是由着大房长公主镇压出手的,安戚氏知道自己就算回来也无济于事,只能等风波一切平息后再回府秋后算账。
“主母大娘子,老奴也是蒙的,这事儿还是那日表姑娘相看突然显的,就连那刘家长公子跟着一同相看的娘子都是吓得手脚发颤的走的!”李妈妈是个精明人,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屋里氛围不对,连忙规规矩矩行礼将事情原委报了去。
“手脚发颤…那是刘家带来的人?什么样儿的娘子能配着人长公子来伯公府来做主儿!”
安戚氏立马听了端倪出来,眸子生寒的斥骂一句。
“这,这老奴也不知啊!就晓得那丫头没了时有小厮仆妇在湖中华亭有捡到几幅…美人相”
见李妈妈言语犹豫的说到,安戚氏顿时脸色突变目光狠厉双手死死攥住手帕的深吸一气。
“美人相,美人相…这府里又如何来的美人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