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后去
安娘子去王府送了环佩,回来通报给安卿这才晓得安娘子不曾见到人,只是交给了王府主母便回来了。
“不是老奴说,直觉这王府家里有些奇怪。本是该喜气儿的,老奴去却是行色匆匆的一众!”
安卿眉目轻蹙,心中怕是略有猜想的让竹简与方瑜从马坊选一架马车去接了来伴驾。
果不其然,竹简与方瑜才到王府门廊通禀了身份亮了印证后,王府主母便姗姗来迟含笑非议的让她们去花厅坐坐稍待。
“哎呦,今儿咱们家里可是蓬荜生辉来!姑娘不妨与将士去花厅用点茶稍待片刻,我家新妇与儿子正是难舍难分时,怕是还需些功夫出得来!”
“有劳王氏宗妇了”
二人对视一眼,想着对方主母好请不好推辞,竹简见礼应允这一行人便从正门挪到花厅候着,徒留那马车与车夫在外头等着。
后方瑜都吃了五盏茶来,也不见人来。竹简知道不对,也不在同王府主母攀扯干坐吃茶,示意方瑜一同闯了后宅这才见了已然一身伤痕累累缠绵病榻的海大姑娘来。
“奶奶切莫在拦!人如今已见着,奴要带了回命。若有耽搁惹了帝下来瞧见这腌臜,那王氏族的脸面怕是不保了!”
竹简撂了狠话,同海凝烟跟前伺候的丫头搀扶起她拿了一旁搭在架子上棉麻的外衫披着,方或抱或拥的由方瑜在前开路挡着王府主母跟前凶狠恶煞围门的一群人。
“不知二房好礼数!我等好生来请次房长子新妇过府伴君,如今还没见的次房说话的婆母,倒是宗妇奶奶颇有风范啊!不晓得还以为这是您手下的媳妇,犯了甚了不得的大错,连门都不叫出的!!”
“你!”王殷氏自知心虚,指了竹简一下后闪烁着杏眸扭头退了院中让府卫一众皆来了堵门,偏生就是不许人出去的。
方瑜推搡了她们出去,要说当初那安戚氏也没得这般颇烦,就是论差使也只让做了迎亲纳妇的护卫,不曾现下这般如同遇见了匪类凶徒让人生厌。
“都退开,退开!”方瑜横眉一竖恶吼一声,见年轻怕事的退了,便有练家子府卫与粗使婆子上前,心里直道这奶奶的王殷氏是早留了这一手安排的,忙展开双臂把住门拦住人往内闯。
“呵!要我说,姑娘还是放了那海氏的。左右一个落魄家的姑娘,就是我王家强求娶也不过一个妾!”
“你说谁,是以为妾!”
只一瞬,方还揣着手放话的王殷氏被人按跪在地上趴着仰头看着安卿入内。
她身侧跟着王府主君,次房长子,随后便是次房夫妇与家里小妾族中说得上话的耆老来。
“可不知吾赐下的婚配何时容得她人践踏!”
威压释放,王府主君擦了擦额头留下的冷汗,忙上前呵斥府卫与婆子一众退下,这才转身向安卿请罪。
“还不快住手!退下,退下!
帝下…切莫记怀,臣下家里处置不当自知有罪。”
“一个娼妇之女有甚好拜的!殷氏族得皇恩浩荡,凭什么纳新不得。你还不快快放了我!
等你那不知廉耻扒着安子爵的母亲死了,我再叫你生死不得!!!”王殷氏扭着身子大放厥词,听得在场王家人心中大惊面上吓愕忙皆去瞧着安卿的神色表情时,王殷氏又起作妖的怒吼开来。
“放开我,你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给我儿子做小已是委屈他,你还敢不忿寻了陛下对头做主,我瞧着你命数不多是想早日暴毙!”
“说的极好,我曾都不知…我那表面疼宠的皇帝舅舅心里还有这番作为!莫不得我的那的贤良淑德的外祖母也是这般暴毙而亡!”
安卿威赫起,王氏主君连忙跪下叩首连叫冤枉,就连身后那些王氏族的耆老亲眷们,也一个个站立不住的都跪地求饶起来。
“是又如何!你们害的安子爵那般惨,就该得了这般报应去…啊!”
王氏主君恨铁不成钢的转身反手就是一耳光落下,打的她头脑发昏还未反应过来就连忙将袖中的手帕塞入嘴里堵着,生怕她在说出什么疯言疯语当真让整个王氏族都给陪葬。
“呵!”
安卿冷哼一声,见竹简与方瑜将人带出来,衣袖一挥眼眸中杀意狠决的冷声入骨冰冷道:“犹记王氏族与林宰傅有姻亲,想来与这主母当时同论了。
一个出自殷氏族知晓规矩的人,一口一个替安子爵不值!
王家主君可要守住王氏族的最后的体面呀!”
安卿衣袖一挥,没得让人动手也没得当下发作,只不过与那跪地的次房长子还有躲在人后的王家子嗣而过时,意味深长的扬唇笑了声。
果不其然,王氏主君才松了一口气便有人自身后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而那王殷氏早已消失在原地的不见踪迹。
“啊!”
后便是人群中躲着的王殷氏之子,次房长子的宠妾,还有偷跑躲着的下人仆从些。
“灵箭?冷箭!
这是给王氏族惹了多大的祸啊!!”
耆老恼首捶地的咆哮道,吓得那长子身子直打颤的身下衣袍一湿两眼一翻身子一载不省人事。
“哼!不是男人的东西。”
屋檐上密集立着持灵弓的蒙面黑衣人们闪身不见,再无人去听闻那王氏族的哭爹喊娘哭天喊地的怨怼咆哮。
安卿方领着人到帝君府安置就医,就听一泽袍蒙面男子幻身而至传音一二,后隐退于于虚无。
“好生的趣事,就和该添一把火让这炉子烧的再旺些…”
安卿立在廊下瞧厢院风光,眸子添了趣意也发了狠意的越发内敛冷冽。
“让陈缘来正园竹园伺候,今夜吾要观舞。”
殷氏得知王氏族耆老告在羸帝御前说宗妇王殷氏见异思迁谋害家族之罪,方呈上数匣寄语春花秋月的书信,还有王氏主君已然敛妆的死讯。
“呵!混账,东宫前日才有了丧仪,今儿又让出了这番事…呼!”
殷皇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可偏生如今她身边亲近的已然被打杀殆尽,如果现下凤鸾宫失势…
那太子之位不保不说,就连她这个皇后怕是也坐不稳了!
“那贱人死了可是惹了一通腥臭到本宫处,如今正是与承乾宫水火不容的时候,如何能让她们那些腌臜得了势!”
殷皇后疯魔的道,凤眸添了衅红色,让人一看便顿觉惊悚害怕。
只可惜还未容她做出太多反应,贾元春便领着一方圣旨踏入,身后跟着魏巡方是一队禁卫与老练精干的仆妇入内。
“妾请皇后娘娘躬体圣安”贾元春福身而道。
“你来作甚”殷氏不留情面冷眸盯着道。
“妾来送皇后娘娘一乘。
陛下深知娘娘不舍国母位,为其殚心竭力用心良苦,方赐了一碗清火去热的补药以宽圣佑。”
贾元春礼数周全的一一而道,殷氏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起身而下台阶,指着贾元春一众殿中矗立的怒火攻心的斥骂来。
“混账东西些,你一个妾敢来害我这妻!你们胆敢看着她行事,那日后怕是陛下与太子皆不会放过你们!!”
双袖一甩,疯癫之相显露无疑。
“皇后娘娘癔症迷心,前阵子刚除了太子侧妃,又让后宫皇嗣凋零,如何堪以后位?”
随着贾元春话音落下,侍儿将一侧圣旨奉上,不允宣召唯殷氏查看乃羸帝亲允。
“呵,呵呵,哈哈哈…我跟了他数十载啊!如今不过尔尔年华,我就…哈哈…陛下,你好狠的心啊!”
咻!
一支冷箭射穿殷氏心口,贾元春惋惜的垂首叹气一声后福身交由魏巡善后。
这支冷箭是羸帝暗卫所射,在皇宫中辱骂皇帝怕是觉着命长。
且羸帝早已猜到她不会安心就范,若有妄动便是如此下场落寞以皇后身落葬皇陵。
棋行小半,初见风章。
羸帝听闻暗卫回禀,便命人去令贤婉华回宫闭门养病,后看着殿中跪地一众的王氏族耆老们,沉声问道:“这王殷氏在何处?”
“陛下,偏殿柜子里有一被束缚妇人。”
羸帝明了,薄怒起轻抿嘴唇一紧,方舒气出声言。
“处死,以极刑”
后不过半日,安府彻底落寞,撤了所有爵位徒留安府大房的子爵,便令安府男儿从此没得官爵在身。
正可谓输赢一瞬间呐!
只惨了这王氏族,才从宫中出来没得过夜半便由匪类屠门祸事降临,这上京嫡脉可谓是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就连不过孩提时的幼童也惨死刀下。
御史台死鉴彻查,不曾想每一出言的大人晚间家中便有嗣子遭殃,最后竟无人再敢提起此事以保全自身。
唯御史台台鉴大人用了满门亲眷仆妇,与自己性命也没得让这上京水清河晏。
“给朕这忠臣,御史台台鉴斐大人在慈安寺设一香火牌位吧”
羸帝看着奏疏吩咐道。
紫宸殿中并无侍奉,却有暗影一闪而过似是烛火随风轻摆晃眼错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