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困解
伯公之位是应了安柳氏的算计给了安旭,但同时也是罢免了伯公之位的世袭荫封。
“母亲当真是要逼死儿子吗?!”安丰元今日上朝归来,便即可来了伯公府拜见安柳氏。
入门落座吃了两盏凉茶过渡一气,不容安柳氏沉稳端着的就随即羞愤开口。
“母亲可知今日儿子受了陛下召见!为何,为何要拿安国公府,儿子拼命挣来的功绩换了这早已外扬内空的宅子啊!”
安丰元撕心竭力颤抖着端茶嚷道。
“什么叫做换?”安柳氏眉头一皱,眸中带了不悦的放下茶盏没好气的瞪了安丰元一眼。
“我是你阿娘,你出府十余载不让我管,我是不是未曾置喙过你与你家大妇的行端?
可这些年,你自打当初挣了军功风光回京来,不是久居边关就是直回国公府。如今倒是安稳了,这几年可是回来瞧过我一眼?
你让我接了那孽种回来,我不是风风光光让她回府,还有娇娇儿…”
“莫提娇娇!哎呀!!!”
安丰元重重放下茶盏,目光充满怒火的咬紧嘴唇忍耐着别头出气。
“嘿!你这儿子倒是有趣!娇娇入宫不是老身去舍了老脸拿着功德换的?
就说你家大妇生了她来,几时让我儿孙绕膝过?若非我时常让李妈妈去打听关切着,是否这上下皆知我不疼爱孙儿?!”
安柳氏也来了脾气,嫁入伯公府这些年前辈子受那亡故人的气儿,如今好容易熬出头还要受亲身子的不满,岂有如此道理来!
“娇娇给了三皇子为妃,是以如今封了燕王尊称燕王妃。”
瞧见母子间的剑张跋扈的,李妈妈忙上前示意换茶缓和着。安丰元也知自己今儿这出为孝道实有不妥,深呼吸两出后沉着脸色道:“年前我曾奉旨去了趟沿海处,曾遇见老友林如海林大人,他托付我一事未了,我自应了。如今还是兑现,母亲若是体谅儿子就将林家两位姑娘接了来。
日后若是宁荣国府老祖宗来寻,也是欠之情面的。”
“那不成!家里本就有三个未出女郎居着,三妇还有事务繁忙着,这一个外者岂能…”
安柳氏说的兴起,转头一看安丰元面色僵沉起身一拜,她顿时慌了神的忙从软榻起身时,安卿身边的竹简来报应允了此事。
安柳氏一下没反应来,待她回过神可是一顿冷哼怄气让李妈妈去阻拦。岂料这下是做足了准备的,直接数百箱子用具抬出,晌午不过就搬回帝君府,一行人压根就没让李妈妈进得了大房浩浩荡荡的走了,直接给安柳氏生生气病直骂安丰元是个狼心狗肺忤逆的竖子!!
此话不过一气语,岂料隔日羸帝就以安丰元不尊孝道将其闲赋在家,除了那国公的噱头是多年的荣誉今也全无甚可荣耀下族的了。
然帝君府天大明,近午间就使了御兽风光接了那林家二女入府。
不容宁荣国府反应殷皇后召见二女,后凤颜大悦下旨册封林如海大女为颦玉县主,赐上京二进出宅院一座容其亲眷居所。
真真是天大的荣光啊!
这两女郎回府后,贾母特坐车撵来探望。两眼泪花满是老者疼惜的拉着林黛玉哭泣,后用了晚膳又诉说良久方才回府。
瞬然这些丝毫没影响至安卿,回到帝君府她居景园,应属帝君之权势不过一天尔皆兴。
后翌日长公主前往伯公府拜见安柳氏,自此安卿与伯公府安家再无瓜葛。
“母亲可曾应允那老妇甚?本就身子体弱些又吃了那些太医多方剂子…”
“李泰一医术超群,你呀!”白氏宠溺的望着趴在她膝上的安卿,嗔怪的点了点她额间一下接道:“那时陛下给太和郡主与威武大将军赐下婚约,岂料那荣廷早已纳了文太师嫡女为侧室,如今刚好有孕多时…
不过可怜当初你哥哥与太子领回那女郎因着文奶奶说是非文家女郎而又不忍其流浪,便以养女之名收养,上个月刚匆匆嫁了骁勇侯府的公子去!”
“母亲说这些是为何?那女郎,女儿也不曾见过。”安卿抬起头疑惑的问了句。
“是,可如今上京的权贵世族交横扫错的,你总归该多知晓些。”
“有娘在,女儿少上心也无妨!”
“好好好”
安卿撒娇的扑入白氏怀中紧紧抱住她,白氏娇笑两声忙惯着好的巧笑不已。
安卿心中有些不安,白氏今日讲了许多她人家的婚寻交错,让她总觉得像是在交代些甚的。
可惜哥哥今日入宫听训,不然她定要好生抓着一顿询问,是否身子有虞近来令母亲添闷个!
白氏召了午饭与安卿用时,白禹还不曾归来。想着羸帝也不至于再明面上动手脚,所以也未曾多过问,只让金嬷嬷派人去正武门候着到时好迎接白禹回府。
“母亲事事忧心,如今好容易清闲可是该如意肆意一道”安卿起公筷为其布菜言。
“身为皇家儿女,岂能肆意妄为有失天家体面。今日你贵为帝卿帝君,名号响彻紫慕,那受其供奉,必承其重。”
“是,女儿听训”
白氏面色凝重的停下筷子说道,见安卿慎重点头才又缓了神色微微点头的用了午饭。
按照白氏以前的规矩,食用羹饭后是会院中小走消食,因着往日体弱精神不佳也就停了,今儿安卿在本欲一同去院子逛逛,就听女侍来报安国公府夫人带着海家两位姑娘到了。
安卿停了饮茶之举,突然明白白氏应承那安柳氏甚换回安卿身后自由的沉穆了面色。
“请人入内听室,上香茶。”
白氏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身为母亲何曾不知自己亲生骨肉的脾性。
只想着如今处境,唯有叹气落寞的颔首一瞬后含笑嘱咐安卿道:“终究是有些亲缘,可知面上功夫不虚落忍口舌。”
“女儿知晓,身为母亲亲子岂能让您多年教养蒙羞”
对于这一处换一处不划算,安卿终究换了副笑颜的认下承诺语。
听闻此话,白氏才放心点头。
后示意廊下候着的白衣公子入内,见其恭敬作揖见礼方看向自己女儿慈爱温柔尽心竭力的劝慰一语。
“本该早就婚定,奈何太后仙逝不曾亲眼目睹。如今她们替你选了这门俍子亦还堪入目。别总如你哥哥般身边无人,总归是左侍郎出身的公子,还是担得妾一名。”
白氏发了话,也算是替入府后从未得安卿半分入目的陈缘熬出了头。
“倌叩谢长公主殿下隆恩!”陈缘忙跪下叩首谢恩,看的安卿轻笑一声,似是应下的‘诶’了一句。
“即来了,就随本宫与帝下同去内厅堂,毕竟帝下一日未得正君,这后头便是需你来替之操劳!”
“是,倌听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