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入府,伯公安旭

  这厢还不容安卿对景垂怜,上房就李妈妈就来了,身后领着位提溜着深青麻布裹着的包袱垂在胳膊之上,衣着普通棉麻制成的洁白大袍及身,腰间随意用一缕丝带束着。

  只怕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那包袱里不知垂着甚的东西,与左侍郎陈家给他最后的恩典贴补。

  房里的人早就通禀了来,竹简连忙给安卿换上外衫扶坐正厅软榻上,这才示意候在廊下的李妈妈领着而入,恭敬的参拜了。

  “老奴见过帝下,这位乃是老太太替帝下纳新之人,出身左侍郎府”

  “倌,陈缘见过帝下”陈缘微微作揖一礼,就见那包袱随意碰到李妈妈身后,促使她瞬间失色皱眉。

  “可有带服侍的入府?”

  示意她们起身,见身后除了听笙阁上下服侍的外,没跟随的来也还是问了句的笑了笑。

  老太太…只怕是羸帝眼巴巴的塞了来。

  “倌先前于家中是有服侍,但帝下纳新…”

  欲言又止的节制话语无非是在暗里说安卿的奢靡权势,她捏着八宝蝴蝶团扇噗嗤掩面一笑,眼底添了几分戏谑的道:“可非吾要纳新,只怨家中长辈主做不得违抗!

  你等入府就居听笙阁偏房,位分就以采男以待。”

  忆起那时,她可是对此人带了被做弃子一份怜惜,却不曾想弃子亦是棋子,终究会反噬其身的。

  “倌,谢帝下恩典”

  陈缘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再配着李妈妈退侧行礼要走的场景真真是让她颇有好笑的让竹简领了下去。

  “李妈妈,有劳幸苦了”

  李妈妈听着安卿的话传来,迈出房门的脚步一顿,忙讪笑着转身见礼说道‘分内之事’,而连忙后退着绕过长廊出门廊而快步走出听笙阁。

  随后便是陈缘这边,与竹简走了没几处早莺争暖树的景儿,就见偏房与听笙阁正门离得极为近,又一见下人房立在其后,顿时面色低沉忍言不发的含笑作揖送走了竹简。

  方进屋一瞧,那与正屋一比极为简陋的偏房虽然只是摆件不多,平时日常起居皆全,但见过富贵极好的又怎能忍得下这看似简单的呢?

  但在如何他亦是忍了下,至此日日与正屋廊下请安着礼,遂安卿无一日去过他处,但府中该给一个填房所添置的依旧不差分毫。

  听笙阁的平淡可没掩盖了伯公府里别处的风云,再说卿施如愿以偿同赵家的婚定过了采吉问征之礼,已然是入秋秋闱以下时。

  安宁托安戚氏重新掌家的福,虽然老太太寻了官媒给看了两门亲事,但终究是倚着国公府还有待嫁女未出,嫡出之系未嫁之由头躲了两次去。

  这也令安涟婚事被牵扯了出来,后由后宫殷皇后传入羸帝耳中,当月又歇在贾氏处再加上如今后宫人数不多,羸帝宠幸又甚直接又晋位贤姬,不知是否为了一展他天子恩德,竟将安涟许婚给了贾琏。

  要知这贾琏可是与王家已经在通婚了,就差个明面的文书官媒作保,那贾母都已点了头极为认可,岂料这时出了岔子。

  可怜这王熙凤听闻险些大病一场,翌日泪眼婆娑就登门贾府,逼的一众大开正门迎了去贾母处时,王熙凤正欲不依不饶一身素裹梨花带雨的发作一场,外头来人就报羸帝准贤姬回府探亲,特允宫中贵妃依仗相送。

  这一下可是压的王熙凤无处可发,但她我也是个精明的,知晓这亲事已然板上钉钉自己被弃,顿时面色苍白眸中了无生色。

  “哎呦,还不扶着凤姑娘去厢房歇歇脚儿。”

  贾母见势发了话,下头的人不敢怠慢连忙动作起来,不过片刻王熙凤就已出了贾母院子,再一回头时就见一温雅舒丽的佳人着一身繁琐精致的宫装而到。

  随后的便是多日不见未曾有过音信的贾琏,身旁还跟着满脸娇羞半挽发髻的安涟相随。

  “原是此!”王熙凤挣脱了丫鬟束着的胳膊,冷笑哼一声骂道:“直道我寻了相思人,未曾知世间男儿多花心,岂有一二变数!”

  言罢,王熙凤也不肯就待贾府,领着自己来时的五六婢子小厮就回府而去,大不了她日后低嫁去了商贾家亦是比这糟心地儿强的多!

  正谓言传,秋闱下明傅郎居其状元郎首,深的羸帝看重,殿前赐婚羲和公主择日即完婚。

  羲和公主出身殷皇后身下,是大夏唯一嫡出。

  此番可谓是极为看重,下旨大昭天下还将羲和公主的公主府命户部重新修缮一番。

  安宁得知惊讶得口目瞪呆,一时半会不知说甚较好,只能由小转大的将所有人撵了出去的抽泣起来。

  “你要是心中不快,老太太近来相看了金仕康大人家,本来是想说给那丫头的。实在不行娘去,娘替你下了老脸,定要你这辈子辛辛福福的!”

  “啊,哇哇哇…”

  屋里越大的大动静,让安戚氏心里更是不安担忧的在外叫门也不是,劝慰也不是。

  正有些为难时,不知是谁告了安顷元去。本来他就因着那秦氏诞子最近对她怨气颇大着,加上近来官途不顺又失了戚国公府的助力,如今也是个自在闲官不得看重。

  最近都闲暇府里时,又听着安戚氏母女起了幺蛾子,可是气愤的不顾安姒才回府探亲就领着一同过来斥责。

  “又是作甚!不过是到了岁数,她要嫁的该是由得父母做主!”

  安顷元怒气上的话从踏入院子听见这屋里哭泣的动静就皱起眉头,再等话音刚落就闻房中传来噼里叭啦的东西摔打之声。

  “瞧瞧,瞧你生养的女儿!今夜就定了婚事,我这就让你祖母给你寻亲快快嫁了去!”

  安顷元没得想与她们好说的,连以往表面的功夫如今也懒得做了。

  安戚氏因着女儿就是担心着的,现今听了安顷元的话。更是不容多的反应便怒目圆瞪起来,后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一身富贵宫服的女人,马上来了脾性的发作起来。

  “叫嚷什么!就许你东拉西扯的寻花问柳,宁儿的事你几时上过心?!这蹄子是谁,又是哪儿领回来的贱骨头!!”

  啪!

  安戚氏的话才嚷了个高声,就听安顷元大手挥手响亮的打的她侧脸呆愣张着嘴,待反应过来脸上已然红肿发热起来,她当下不干正要恶语相向,就见安姒身后的两仆妇蹙眉上前护着她。

  这时,安戚氏才瞧见这女人衣裙宽大,显然是有孕在身的。

  “你……”

  “见过主母,妾安姒今日回府探亲不知房中事务不清,这立马回去待改日便再回府探望主母及主父。”

  “才回来,总该住两日的…”安顷元哪里不懂女儿所想的,随即转身一脸慈爱期盼的看着她。

  “世子妃身子多有不变,本来就是因着出身为舒妃不喜,如今再有个好歹这可就是不怨世子护不护得一二的事儿来了!”

  仆妇一两下说了个清楚,也挑明的说看不上安心留宿来的。

  这话气的安戚氏喘起了粗气,要不是秦妈妈搀扶着怕是早就连最后的体面都失了。

  安姒这下不好再留下,她抬手行了一礼规矩起身扶着肚子便由着仆妇搀扶出门。

  安顷元目送人走不见身影,才暗了脸色转身叫人将安戚氏送回海棠正院看管了起来,又给安宁落了锁禁足,这才去了上房。

  也不知他是与安柳氏说了甚,第二日天不亮大夏氏就回了府(之前将这大夏氏和小夏氏名字整混了,大夏氏叫夏如琳,小夏氏叫夏如芝),待安柳氏起便召了海家姊妹一同用了早饭,后让人将掌家的权给了大夏氏不说,不过两日就将伯公府的伯公之位传给了安旭来。

  安国公安丰元得知特意回府劝说安柳氏一通,还没个大概这妻子与儿子便住在府里三院,安柳氏还让他急流勇退可以辞官了。

  这话吓了他一跳,不知母亲是个什么意思来,但又不好多有顶撞最终只有他一人回了临街的国公府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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