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房宅不安
“瞧瞧,瞧瞧我们家这姨娘,好生厉害啊!”
段氏出自商贾户,本家族该是皇商之首;因着骁勇侯府的继室重病沉疴,又送了个长的极为美貌的姑娘过府为妾这才保了这桩姻缘。
她入府第二日就吃了花白的妾室茶,后才饮了侧妻的敬茶。
当时虽因刚入府没得多言,可心里却是实打实不痛快着呢!
这可好,还没过多久落雪就眼巴巴的将自己送到段氏跟前来了。
“大娘子,我这只是想给伯公府递个书信罢了,您何必如此苦苦刁难呢~”
梨花带泪的落雪眼见婆子将她还没送出去的书信呈上,眼泪花止不住落下的委屈道。
“是啊,若不是书信我今儿还真就不拦了!”
段氏从婆子手中扯了信来抽出,看着上面句句深情的话,她嘲讽的一笑猛的砸向落雪姣好的脸上。
“姨娘不用送信,不过一刻禀了二爷我自送你去伯公府帝下跟前请命!”
安卿送的落雪入府,段氏多少对其带着怨恨来。毕竟那家新妇愿意自己还没进门,家里就先有了个侧妻的。
这事儿,是她办的过分!
“这…”落雪躬身捡了书信,低首看去见上面并非自己写给君知的信儿,顿感大惊不妙的忙跪下嚷道:“妾断不敢写出这般浪荡话语来,妾已是郎君的侧室,又怎敢做出此等辱没门庭的事儿!”
落雪说的铿锵有力,眼中满含泪花也是强忍不落。旁人瞧了像极了那坚韧玫瑰,回味无穷。
“呵,你是再说,我个做正妻的污蔑你!”段氏凌厉的说道。
“这是作甚?”
“二爷身安”
明傅郎一身蓝衫握着书卷而来,那一身儒雅文弱书生气令人心生向往,却又不敢亵渎半分。只因他可不想看上去那般儒雅。
院中受了一身薄雪的婆子、娘子们,皆忙见礼福身。君知亦是当两眼放光忍不住委屈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妾,妾求郎君做主。若妾有私通之情,不与她人言,妾自当了断!”
说着,落雪拔了云髻鬓间插着的银簪抵在白皙脖颈之上,微刺见血的红了眼眶的坚韧而道。
明傅郎微微蹙眉,摇头看了眼立在廊下一身正义的段氏,颇为无奈的道:“都是些甚无无厘头的来,即落雪为我侧室,当是自守安分。娘子同我去一趟上元街书坊,尔等各司其职休的让我皆发卖了去!”
这话可是在替落雪庇护,哪怕这书信是有她默许底下人的手段,可她是她的妻啊!在于一个侧室之间选择,他竟庇护一个妾!!
“夫君…”看着明傅郎微冷的眸色,她愣了愣神;后察觉不妥忙福身应下,婆子见此忙给披上狐裘,只她随明傅郎离去时仍冷冰冰的瞪了落雪一眼。
“姨娘…”
分拨给落雪跟前伺候的,是邱氏身边派下来的,长的不过普普通通,心思但是七窍玲珑。
后头明傅郎来房里也给了两个人伺候,因着段氏入府不得越了正头娘子,适才削减至两个侍奉只留了邱氏跟前的管房。
“回去…”
湿了下摆的落雪颤抖着身子被丫鬟扶起,倚在她身上敛了神色看了圈二房正院里看好戏的婆子们,冷哼一句没在多说。
听着明傅郎出了书房,花白连忙命人提了食盒来,结果还没拐进到正院的长廊就见明傅郎握着那段氏的手亲密而出。
她死咬下嘴唇,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满不是滋味的搅着手中绣着鸳鸯的帕子。
“花小娘真是勤快,可惜郎君与二娘子出府购书斋去,怕是一时用不上”柔柔弱弱言语一句的落雪,看着她的出神妒火,自己倒是瞬然清醒的恭善其身。
“姨娘身安”花白让突然出声吓了一激灵,不迭见礼福身,落雪忙上前搀扶起她。
“姐妹之间,一切自以郎君安康为主。花小娘刚入府不久,有些话还是需谨记!”落雪犹犹豫豫而道:“咱们二娘子是个端庄大度的,小娘并非寻常出身;且二娘子是才入府新婚新妇,万万不得…出风头。”
落雪重咬出风头三字,目光停留她身后丫鬟提着的食盒,察觉她看来想问忙收了手微微颔首一笑同丫鬟而过。
“她那裙子是湿了吗?”
花白注意落雪的畏畏缩缩是在被段氏唤去正院一趟后,她不服气儿自诩郎君疼爱有加怕是不过多久便添子嗣,岂是她等能欺辱强压的!
全然忘了为人妾室,自是将命脉递给大妇握着,日后若不安分岂有活路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