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体统

  此刻,坐在软榻上的他,思绪万千仰鼻转脖长出一气,斜眼打量到安宁那丧气模样,起身理衣颇为不耐言:“你向来稳重,左右多个吃饭的嘴也不缺那一口,就留着做个妾也无妨,”

  言罢,秦妈妈忙躬身送上一方绣帕,上边明晃晃绣着的一个秦字,让他瞬间眼眸一紧的憎恶如蛇般盯着她。

  “这是做甚?”

  安顷元转身甩袖带着那一方绣帕落地的高喝道。

  “夫君何必焦急,不过一个良家女,有了子嗣领了回宠幸房中,我又并非不可容纳的”

  安伯公府虽有四房,却只有两门为嫡出。大房是津滨嫁过郡主诞下的,后那郡主因小产见红而亡。

  二房是庶子小娘生的,安顷元一落地他那个便宜小娘就归了西,只有同样庶出四房另立门户带着体弱多病的小娘出去做了两年老太太,也没撑个两年的去了。唯有三房安柳氏膝下正儿八经的嫡出子,最有福气。

  安戚氏是吃准了他的,见他一副虚眼黑面的神色,她由秦妈妈搀扶起身,好不无趣的一敛深紫长衫言:“爷可安心,那女子我还没得放心上。”

  “你向来大度,是个…顶好的!”

  安顷元咬牙切齿的道了句,头也不回的便推了帘子而去。

  见主君离去,妾室跟前伺候的丫鬟也忙打帘进来跪了下来磕头。

  “大娘子身安,奴婢春和/景明乃是戚娘子跟前侍奉的”

  戚娘子与覃娘子入府,是从新于公中拨了婢子去的。安戚氏本不愿,后是柳叶清来替老太太传了道不可过于苛责于妾的话,适才按着贵妾的份例拨了两个去。

  “大娘子,奴家入府可是恭敬,您这是…”

  “主母未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戚娘子见人跪了去,一下就慌了神。开口不过一句,秦妈妈便差使一个眼色给身后女侍,那女侍上来就是一个通响耳光,打的她头昏脑涨委屈巴巴的一下就梨花带泪的。

  “你还委屈了!”

  “啊!”

  那女侍才举手,戚娘子就害怕的起身双手抱拳于胸的恶狠撞了那女侍,后踉跄两步回首见安戚氏冰冷含笑的目光如蛇蝎般盯着,她心一下惧了的嗵的一声跪下。

  “哎呦!”女侍自个儿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憎恶的瞪着戚娘子。

  “行了,像什么样子。”

  安戚氏又扶额挑眉的累了起来,缓缓落座软榻,后目光柔和的瞧着她道:“索性房里人不多,但也配不得贵妾的名头。这行姿怎的看也是勾栏院儿的做派!”

  “说的是,听着家里道是因命不好才放了出去,谁知自个儿主意大还随人去了灾地来!”

  撞人时不觉厉害,此刻听着柔语心绪不宁起来的戚惠珍才知眼前这位当家主母的狠绝来。

  这不就是明摆着给另一个贱妾讲着的,她才不怕,左右已做人妾,那些肮脏手段家里见得还少?!

  ”大娘子,帝君车撵已至。东西都悉数从帝君府抬了几车来,可要按着往日章程将那些婢子再安置回去?”

  绕了长廊而来的灰底褐袄妈妈忙打帘入内见安言,解了这屋中诡秘氛围,也替险些受折腾的戚惠珍留了一命。

  安卿下了车撵也不管那李妈妈是否跟上有话,差了玄灵卫护院跟随,入府一行十余众好生浩荡的令府中将养姑娘羡慕,特是那花园月亮门廊下立着的柳叶清,险些劈了一手丹蔻的紧紧攥着帕子。

  “表姑娘…”

  “李妈妈回来了,帝君入府可是兴。只是这身份尊崇在哪儿摆着,怕是也要早早去拜见才是正儿八经的规矩体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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