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试探
烛火在李莲花眼中跳动,映出一片复杂的情绪。
他望着云彼丘执拗的眼神,心中百转千回。
窗外,一阵夜风掠过,吹得窗棂轻轻颤动,几片落叶拍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莲花简直不知道该说云彼丘什么好,真的是一个犟种,过好他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非得执着于他这个过客干嘛?现在还揪着不放!
"这又是何必呢..."李莲花在心中轻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褶皱。烛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投在墙上,那影子微微晃动,如同他此刻起伏的心绪。
云彼丘捧着少师剑的手纹丝不动,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剑匣中的少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剑鞘上缠绕的银丝云纹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光影变幻而流动。他清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要看穿什么。
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李莲花见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我就试试。”说着就拂了拂衣袖,然后双手把着剑,将剑接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在触到剑鞘时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双手捧住。
"那我就试试。"他声音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烛光下,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遮住了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云彼丘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从李莲花微微发白的指节,到绷紧的下颌线,再到轻抿的薄唇,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然而李莲花表现得天衣无缝——他的眉头微蹙,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捧着剑的姿势生疏而谨慎,完全不像一个用剑之人。
"铮——"
李莲花握住剑柄,用力一拔。剑身却纹丝不动,仿佛与剑鞘融为一体。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又是一次尝试,这次他连指节都泛白了,少师却依然岿然不动。
"这......"李莲花尴尬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实在是见笑了。"
纪汉佛与白云鹑交换了一个眼神。身材魁梧的纪汉佛上前半步,浓眉紧锁:"云院主,李神医身体......"
"再试一次。"云彼丘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的目光依然死死盯着李莲花的手,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旧伤疤,横贯虎口。
屋内气氛骤然紧张。烛火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李莲花无奈,只得再次握住剑柄。这一次,他咬紧牙关,连手臂都微微发抖,却依然无法撼动分毫。
"我觉得吧,能摸摸剑身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李莲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气弱,将少师双手奉还。他的指尖在离开剑鞘时轻轻划过云纹,动作快得几乎无人察觉。
云彼丘接过少师,指腹不经意擦过剑鞘某处——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是当年李相夷练剑时不小心留下的。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却见李莲花已经转过身去,正指着少师摇头:
"还特别的沉。"
纪汉佛适时上前,粗壮的手臂横在两人之间:"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李神医身体虚弱,确实拿不动这把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