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前尘·听学

……

“在想什么?”见隽寻神情恍惚,盯着花圃一动不动,谷沉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闻声,隽寻一个激灵回过神,看着他一贯平静如冰的面庞,隽寻莫名有些不自然,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隽寻(前世):(捏了捏耳垂)没什么,就是想到了我茅屋前的梨花树

青年小心翼翼的回答,面色有些了然,不知为什么,他平日里那欢脱劲在谷沉雪面前就完全收了起来,想表现出来又不敢,可能谷沉雪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隽寻觉得在他面前太活泼反倒显得不尊敬了。

倒是谷沉雪听到了梨花二字微微一怔,他忽然发现,隽寻真的很钟爱梨花,三四月份正是盛开时节。谷沉雪依稀记得,那日隽寻一下子从树丛里钻出来,他不是先看清他的容貌,而是先闻到那股淡淡的梨花香。

眼前的青年如梨花般干净,正如春风暖人,和他恰恰相反。这让他有些迟疑,自己听了三圣的话,收了隽寻为徒,然而两人的性格却大相庭径,更何况自己一开始还被隽寻....

谷沉雪:(面色忽然阴沉)..

话说他后面会不会气死?

此刻隽寻忽然感觉谷沉雪的目光貌似不对....他又说错话了???

之后在诡异尴尬的气氛中,隽寻被带着熟悉了一遍凌雪峰的地形,最震撼他的是谷沉雪由玄冰筑成的清尘宫,那清冷肃杀的威严感比那九天之上的广寒宫更胜三分,换作他人肯定不能长久受此严寒,谷沉雪却已居此数年,岁月也在经年而过间让他的性子染了几分冷气。

思及此,隽寻大概可以想到日后的修炼过程中有多么痛苦了,但奇怪的是,他不觉得有多可怕,反而还挺期待的,于是再次回到自己的居所——落寻宫时,隽寻便忍不住问了。

隽寻(前世):(眨眼)师尊,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炼?

谷沉雪闻言,看了一眼期待的隽寻,没说什么,只是变出了几本书给他。隽寻连忙接住一看,顿时傻眼。

隽寻(前世):(呆)《道德经》?!

???

隽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还是谷沉雪给错了?这这这,这全是关于什么“道法”的书啊!

隽寻几乎快把书看穿了,那鲜明的“道德经”三个大字依旧刺痛着他,谷沉雪并不奇怪于他的反应,毕竟,他看多了。

隽寻终于认清现实,可怜兮兮的看向谷沉雪,那眼神仿佛在问谷沉雪是不是给错了。

谷沉雪:(平静)明日起,静思堂听学,你做好准备,早些去

隽寻(前世):(惊)听学?为什么?

难道不是直接开始修炼吗?

谷沉雪默默地看着他,眼底情绪叫人捉摸不透,隽寻却忍不住后脊发凉。

谷沉雪:你去不去?

“道可道,非常道.....”“道生一,一生二,二.....啊~”

翌日清晨,静思堂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不少弟子都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他们都是今年新晋的内门弟子,而新晋弟子进入青雪峰的第一件事并非修炼,而是听学,简单来说就是由长老或仙君传授各种道法知识,对以后的修炼有所帮助,一年一次,今年轮到谷沉雪了

这不,隽寻拉了个大礼,成为谷沉雪亲传弟子的同时又要听他的课,这可比天上掉馅饼还惊喜,但他此刻除了惊,感受不到一点喜。手中的《道德经》半开着,隽寻看的昏昏欲睡,没读几句就开始打起哈欠。

他一个最晚来的,自然就成了在座的师弟,哪怕这位师弟比他的这些师兄师姐的修为还要高,也逃不过听学的命运。

此刻谷沉雪暂时没来,众弟子在自学后面的内容,他们比隽寻早上一天课,于是前面的内容隽寻只能加紧去赶了。坐在他旁边的一名男子瞧着他脸快贴书本上了,连忙拍了拍他:“师弟,小师弟?”

隽寻(前世):(迷迷糊糊)嗯.....(猛然惊醒)嗯?!

隽寻一副“捶死梦中惊坐起”的样子让旁边的男弟子看的一愣一愣的“你,你还好吧?听说你是清尘仙君的徒弟?”

隽寻耳边响着那弟子的话,脑海里偏偏又是昨天谷沉雪同他说的话

谷沉雪:你刚开始修道,虽天生慧根,不免会遇到瓶颈,想来你也是自己去摸索着修炼,听学与你而言,未尝是坏事。

隽寻双目无神,盯着书本一时无言,最后痛苦的一头撞在上面,纸张带着墨香,可在他闻来却是无比痛苦。

隽寻(前世):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

隽寻埋头抱怨着,又忽然抬头看向那男弟子

隽寻(前世):(眼底发青)你,看的懂吗?

“啊?还好吧,”男弟子挪动了一下他的书本,隽寻瞧见了封面的“木清”二字,应该是他的名字,“这前面都是比较基础的,没事,你慢慢来,仙君讲的还是很容易懂的。”

木清非常好心的安慰他,隽寻心灵稍稍得到一点安慰,然后又打了个哈欠,没办法,这书里的内容太无聊了,他读不下去。

木清:“对了,你不是仙君的亲传弟子吗?也要来听学?”

隽寻刚想说话,门外银铃乍响,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木清也一下子正襟危坐。隽寻一惊,下一刻就注意到了从门外跨入的一袭淡青长衣,蹬着月白长靴,纤尘不染,视线再往上,就是谷沉雪一贯的冷脸了,白玉簪将他的长发简单束起部分。

谷沉雪的到来,让隽寻觉得空气都冷了几分,堂内有五条座位,每条六人,隽寻在第二条的第一个,离谷沉雪还挺近,这让他不由得正了正身子,腰杆挺得笔直,生怕自己的师尊忽然点他的名。

辛好没有。谷沉雪见人都来齐,便一如昨日翻开《道德经》讲了起来,清冽的声音让隽寻瞬间清醒不少,虽说讲的他还是不懂

隽寻(前世):......

写《道德经》的是谁?他想找他谈谈。

无时无刻不出现的道,让隽寻越发听得脑仁疼,正愁之际,桌面上出现的米粒大小的蚂蚁吸引了他的目光

好吧,没东西玩,和蚂蚁玩吧

于是隽寻默默的看了眼台上认真讲解的谷沉雪,又看了看四周听的聚精会神的一众弟子,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只于危难中解救他的蚂蚁兄。

怎么和一只蚂蚁友好相处呢?隽寻所做的是,憋动它,让它爬!

爬归爬,但桌子总是有边缘的,隽寻盯着蚂蚁兄的路径离边缘只有几步之遥,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碰了碰它的触角,受到外物的触碰,蚂蚁兄自然是敏感的,于是把路线一改,往回爬了,无聊到极致的隽寻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成就感。

的确,无聊到透顶时,看蚂蚁都新奇。

蚂蚁兄此刻已经爬上隽寻的书页了,隽寻的目光也一直跟随着这小东西转,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结果好巧不巧,这样一个细微的表情恰好被谷沉雪不经意一瞟给捕捉到了。

阿言:哈喽宝子们,这里是阿言,迟来的新一章请收下。四月份之后由于学业和生活上的各种原因,阿言就不能再代更啦,会暂时和你们告别。不过,以后在阿黎忙的时候可能还会再代更,但那都是后话啦。希望宝子们每一天都开心快乐呀!么么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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