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无垢（廖无尘）：我便是那个神祗吗？

廖无尘开口，嗓音莫名沙哑，带着一种深深地的叹息。那些记忆对于他来说，太过遥远，匆匆一瞥之间，甚至看不明白，但是，有一幕，他看的特别清楚。

九天宫阙之外，层层积云之中，他与一个邪气冲天的男子同归于尽，最后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现在的他看了都觉得心痛。因为，他看见她哭的肝肠寸断，那种眼神，是对她的疼惜和不舍。单单看这一幕，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两人曾经是一对眷侣。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再见，她却变得如此疏离，这让他有种隐隐的伤感。

对于自己有个特别的身份，廖无尘倒不是太吃惊，因为他生来便有一种直觉，自己迟早是要奉献于这个天地，所以，他一直抱着舍小我成就大我的心态。不纠结于人间恩怨，不沉迷于男女私情，他宽容慈悲，有着圣人一般的风范，就是为了迎接那宿命的那一天。

但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遇到她，这天经地义的圣道竟也会出现动摇。因为，他恍然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心动的感觉，尽管只是一丝，却如千里之堤，遇上了蚁穴，长此以往，终究会破他的心防。

他忽然明白了，为何从初见时，她便那般痴恋自己，只怕也是因着这前世姻缘吧！如今，她恢复了记忆，却选择放弃这段感情，心里莫名觉得可惜，却也只能可惜。

瑶光点头。

瑶光（轩辕玉瑶）：五万年前，你舍身取义，如今堕入轮回，也是该回去了。

这话说得理智而疏离，却让廖无尘觉得陌生，曾几何时，她这样和他说话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还是上辈子的自己，伤她太深了，可惜，对于前世，自己也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廖无尘的笑容依旧温柔，语气却有些惆怅。

无垢（廖无尘）：以我的修为，早就过了飞升的界限，但是，我母亲时日无多，她养我一世，这尽孝也必不可少。我想等她寿终正寝，再飞升成仙。

说话间，他将目光斜向瑶光，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瑶光微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人间的岁月，在她眼中，不过弹指之间，何况，一个将逝的老人而已，给她一份心安，也是情理之中。

廖无尘微笑，眼里有感激之意，转而想到什么，道。

无垢（廖无尘）：瑶儿，你想起前世的一切，今生的记忆可还记得？

见面时，她那句无垢仍旧让他耿耿于怀，她理应知道自己尚未觉醒，却三番两次叫了那个久远的名字，而且，她的表现，太过奇怪了，就如生生抹杀了这辈子的记忆，留下的只有那段大战后的辛酸怅然。

果然，瑶光皱了皱眉，望住廖无尘，很疑惑似的。

瑶光（轩辕玉瑶）：今生？我一直在天界，根本没有转世轮回，哪来的今生？

廖无尘脸色微变，他可以肯定，她之前是在轮回，因为，她之前的单纯无辜和现在的高深莫测全然是两个状态，这一点，他自问还是有本事分清楚。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忘却了这世的记忆，廖无尘还是觉得有必要点醒她。

无垢（廖无尘）：那一场大战之后，你确实轮回过一次，我们不但认识，关系也匪浅。你是蜀国公主，后来加入了灵山剑派，因故叛出师门，之后不知所踪，再见面，你已然成了这般模样，就是所谓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