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月缺对她的遗忘，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对她的惩罚，所以，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月缺失望。再说，眼前的无垢，是真的觉醒了吗？

瑶光望住无垢，缓缓绽开一个微笑，这是她这么多年来见他，第一次站在原地，温柔而疏离地微笑，语气感慨万千。

瑶光（轩辕玉瑶）：无垢，你还好吗？

闻言，廖无尘却如遭雷击，这个称呼太过突然，有点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转而重新看向她的脸，廖无尘这才发现，她看他的眼神跟以前大不一样。之前是那种单纯的爱恋，带着一种情殇的复杂，如今的目光则更为深沉，也更为沧桑，更有一种看破情殇的淡然，望住他的目光，依旧温和，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情愫。

她似乎是，将他放下了。这个意识让他的心微微一揪，头脑有短暂的空白，回过神来，目光中不自觉带了一丝凄哀。他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虽然她的外表依旧光鲜，但她的眼神，乃至于身上的气质，都有着很大的改变，那是一种洗尽铅华的美丽，历经磨难后方可见的光彩。

自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给她依靠，所以，她眼中的未来，没有了自己，但是，这怪不得她，是他自己错过了。心里伤感，廖无尘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若非对他了解之人，寻常人只怕根本察觉不了他内心的骤变。

瑶光可不知道他心里翻江倒海，只是见他久久不语，又问了一句。

瑶光（轩辕玉瑶）：无垢，你恢复记忆了吗？

这句话问的不太肯定，若是恢复了，他应该了解自己的大任，何以迟迟滞留人间。若是没有恢复，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复杂，犹如五万年前，那最后一眼，饱含了悲伤眷恋，还有一丝明悟。

无垢（廖无尘）：无垢。

廖无尘终于回神，对于这两个字眼，显得很疑惑，随即望住瑶光，郑重道。

无垢（廖无尘）：瑶儿，我是廖无尘，不是无垢，你到底怎么了？

敏锐的他，察觉到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可能将他错认。而且，她似乎还是她，但是，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他无法理清这种变化，却隐隐觉得不安。

闻言，瑶光也是变了脸色，随即嘴角牵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原来，还没有恢复啊！这样也好，有个适应期，毕竟，五万年来，第一次见到重生后的他呢！似乎跟在天界的时候有点不一样，看起来有人情味了一点，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似乎没多大的意义。就不知，他为何还记得自己。

瑶光（轩辕玉瑶）：你自己看吧！

瑶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手将一束白光打进了他的脑门。

廖无尘的瞳孔猛然收缩，铺天盖地的记忆犹如潮水般的涌来，他猛然闭眼，良久，才缓缓睁开了。温润的眼里便多了一抹深沉之色，望住瑶光，眼神很是复杂，带着一种吃惊。

这段记忆，其实并不算清晰，只是在他脑海里快速地放映了一遍，他甚至来不及好好消化，只能了解个大概，而且，以旁观者的身份来接受这段记忆，也让他缺乏一种深切的体会。但这已经足够，瑶光的目的，只是让他在短时间内明确她的目的以及他自身的使命，省得她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