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当清晨的光芒从窗外射进来时，一个熟悉的红影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脚踏进大殿，俊秀的脸孔便浮现起一抹极为震惊的神色。他感受到了空气中与众不同的气息，与以往得死气沉沉不同，这是一股活人的气息，透着一种熟悉的生命力。

月缺身形一滞，随即大步踏了进来，当他的视线落到床榻上那蜷缩成一团安然酣睡的少女时，目光陡然深邃起来。

那从鼻子里呼出的气体虽然轻浅，却无比清晰。月缺有些不敢置信，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最后坐在榻旁，安静地看着她。尽管知道她的元神已经归位，他仍旧不敢确定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月缺伸出手，轻轻地落在她垂在榻上的秀发上，感受着发丝传来的冰凉感，他的眼神异常柔软。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少女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而后缓缓睁了开来。迷蒙的眼神在看清了他的脸庞之后，瞬间瞪得老大，下一刻，猛然出手，牢牢抓住他放在榻上的手臂，语气激动地发抖，颇有些不可思议。

瑶光（轩辕玉瑶）：月缺，我是不是在做梦？竟然看见你了，看见你了。

说话间，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眶淌了下来，瑶光嗓音哽咽，很快泣不成声。即使是做梦，她也极少看到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恍惚间看到他的身影，也不是次次能见。

她对他，思之如狂，爱之入骨，满腔悔恨却只能压在心底，这感觉，简直要将她逼疯了。而今，她又见到了他，无论是不是做梦，至少，这一刻，她是欣慰的。

月缺看着眼前那张泪颜，心中却将那股深沉的熟悉和轩辕玉瑶联系起来，这一刻，他很确定，这就是他在人间遇到的少女。因为，她在人间的时候，也曾用这般痴恋的眼神看着他，不过，这一次，比那时的眼神还要痛彻心扉，让他的心也跟着痛了。

月缺：我是月缺，你不是在做梦。

简短的陈述却让瑶光眼中的泪水肆虐得更凶，以往，她喝醉了见到月缺，他都是不说话的，如今，他竟然开口了，说出的还是她最想听的话。

望着眼前的小泪人，月缺微微叹息，想起在人间相处的日子，两人也有过一段暧昧，更因为心里那股熟悉的悸动，让他在这一刻对她产生了一股怜惜之意，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月缺：女孩子家的，哭多了就难看了，不哭不哭。

闻言，瑶光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关切的话语了，所幸，他对她还是这么温柔，是不是，一点也没有记恨自己的莽撞，让他身死道消，消弭了五万年之久。

瑶光（轩辕玉瑶）：月缺，我再也不做傻事了，你不要离开我，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宣誓般的话语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她太爱这个男人了，失而复得，带给她的不仅是狂喜，还有一种害怕。在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之后，她再也经不起第二次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