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No.4
“没想到,囡囡如今是这样的黏宜儿。”木希礼扶着木希宜
木希宜活动活动了脚踝,扬起脸轻声问,“大哥哥如今可是嫉妒我?”
这般的“口无遮拦”便只有木家蕙质兰心玲珑八面的五小姐敢做了。
木希礼听闻都稍稍发怔。
嫉妒?可以这样用的吗?
但这“嫉妒”两字确确实实写出了他当下之心境,犹如鱼进水发觉水缠于植木,植木亦柔于水,而鱼鲮甲己身,不与植木相依,亦不于水相亲。
木夭夭似水,那木希宜便是柔软的植木,而他,是借水生存,借植木傍身的那尾鱼。
“我……”,木希礼尝试沟通。
“大哥哥无需多言,只要不做出什么伤害兄妹情分之事,嫉妒便嫉妒吧。”木希宜倒是大度的很。
“……”,木希礼哽咽,行吧,沟通不过。
……
就这样你一日我一日的交替,一点儿一点儿药汁的灌,木夭夭终于在初四早晨恢复神智。
“小姊,头晕。”木夭夭懒在木蓁蓁肩头,有一气没一气的出声,“昏昏涨涨的,难受。”
“难受也得乖乖吃药,来,张嘴”木蓁蓁直来直去,一勺药汁就往木夭夭嘴里灌。
滚烫的药汁落入口腔,木夭夭连忙吐在松韵适时递来的帕子上,眼神哀怨。
木蓁蓁赔笑“小姊错辽,错辽,咱再来一次,补救补救。”
鉴于木蓁蓁认错态度良好,木夭夭没有发娇小姐脾气,而是乖乖听她的话,软软糯糯的喝下了木蓁蓁吹温后喂的第二勺药汁。
果然吃的舒心许多。
“殿下,殿下,大公子求见。”花槿原本一直守在堂外,此时得了消息,立马碎步进来禀告。
“啊呀,小姊,我头晕。不想喝了”木夭夭听到后立刻娇娇作态,径直掠过花槿禀告之事。
“宝贝蛋子,乖,张嘴”木蓁蓁同样是充耳不闻,手上还是很认真的喂自家妹妹喝药。
木夭夭想侧过脸蛋逃避,却被木蓁蓁轻拧下巴撬开,又喂了一勺药汁。
花槿:“……”
好在木夭夭手底下的丫头都乖巧机灵,不至于她的暗示都看不懂,当下便重新端起笑脸,转身出殿。
“劳烦大公子挂念,只是如今我家殿下身子欠爽,怕是不方便见客。”花槿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但脚步不退,不肯让木希礼隔着她看清殿内的情形。
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裳来见木夭夭的“客人”:“……”
“大公子若是今日一定要见殿下,奴也可为您再次通传。”花槿仍旧扬着笑脸,“只是殿下正在喝药,怕是得收拾很久,才能得体的接见您。不知大公子可等得起?”
“囡囡若是不方便,我等等也无妨……只是烦你通告一声,希谨和希泽今日下午便能到府了,若是囡囡想见,我好派人早早通知他们。”木希礼身长玉立,一身竹青色的长袍显得他宛如画中人温和绝丽,精瘦的腰间别着白玉算盘,在瑞雪背景中更为玲珑精致。
“谨记大公子吩咐。大公子请回。”花槿低头礼貌赶人。
木希礼无法子,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远。
木夭夭在殿里头被木蓁蓁半是诱哄半是强迫的喂完了药,这才被准许下床活动。
一连几日的不清醒让木夭夭浑身难受,立刻就着人备水沐浴。
“那赵姨娘这几日可曾闹腾?”木夭夭任由松韵给她轻捏着肩,闭上眼睛靠着浴桶享受,似乎泡到半晌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
“赵氏心思玲珑,跟殿下料想的一样,倒是个能沉住气的。可季延那传消息回来,说赵氏那女儿心思简单,这几日在外府气的跳脚呢。”松韵笑的温婉,手上按摩的动作也未停。
木夭夭稍稍偏了偏头,展颜一笑道“她挂着木家的姓氏,却没有木家正儿八经的名分,身份尴尬,怕是难寻一个好人家做正头娘子。她又快至及笄之年,如今烦恼捉急些,也算人之常情。”
“毕竟,没有长歪的姑娘,再顽劣泼躁,做个正头娘子的追求还是要有的。”
松韵顿了一顿,她原以为自家殿下会厌恶那外室女,可如今瞧她这态度,饶是结合多方思虑,松韵也弄不清楚木夭夭的想法。
“殿下的意思是?”
她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问道,总得让她心里有个底,免得日后误了殿下的事。
“赵姨娘合本殿眼缘,她的孩子先不要为难,弄清楚底细就好。”木夭夭想到心思单纯有些易怒暴躁的木思雨,有些心累。
就是觉得这人的性子耐不住,她才想磨磨木思雨的棱角。
不然也不会设计让自己晕倒,让好好尝了尝被冷落的滋味。
希望经过此事,她也能收获一二吧。不然单凭一个妄议皇室尊卑的罪名……都能压她压到死。
思绪回笼,木夭夭不再想那个有些蠢笨的外室女。
“快些梳洗,本殿要去接人。”木夭夭缓缓睁眼,有些惫懒的神色。
松韵又是愣了一下,连忙应下。
殿下好久不曾出府,如今去接人?是谁?
想着今日回府的应该是木家二少与三少,松韵的心里头其实有些愤懑。
因着那件银黑锻斗篷殿下着实是受了大委屈,如今竟要不计前嫌的去接人?眼下府内三个少爷都不知殿下为何生病梦魇,就连大少爷木希礼都是一头雾水,真是白叫殿下受这等委屈。
松韵这般想着,觉得不能让小姐吃亏,还是劝道“二公子和三公子一贯随性,可能许久都察觉不到殿下的心情,殿下当真要去迎他们?”
木夭夭内心觉得有些好笑,她又不是真的去找他们,不过借借找他们的名头罢了。
但面上还是装作无奈状,少女一头青丝飘飘扬扬,漂亮精致的眉眼低垂,貌似失落不已,“还是去迎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