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谁

江婉儿还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眉头都挤到了一起。颜玉清将手里的茶杯一放，看似和善的说道，“还想问什么？”他说完，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婉儿。江婉儿不明白男人这句话的意思，抬头看着他，想了想，起身先行了一个礼。她知道这个人，就是她背后的大金主，想要这一世要报仇，就必须抱好大腿。“我既已在这青楼里，过了八年，什么是我该知道的，我自然是已经知道了，不能知道的，想必也确实是不该我知道的。”“王爷现在现身，也就是说明我现在有了价值。”江婉儿顿了顿，看向男人等着他的反应。“哦？”颜玉清没想到江婉儿这么通透，竟然把事情看了个清楚。他玩味的一声让江婉儿明白，自己没有猜错，这具身体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也有着不一样的价值。江婉儿不再说话，低着头，等着对面男人的吩咐。“那你就不好奇，自己是谁吗？”“我是谁？”江婉儿心想，“不，我不想知道。”她现在就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上一世的种种不再发生。她默不作声，规规矩矩的，站在男人身侧，她头轻垂，掩下了眼底的盘算，袖子里的手指已经搅在一起，颜玉清轻笑一下，“你为什么想刺杀二王爷？”江婉儿依然低垂着头，眼睛在眼眶里左右转动，片刻，她缓缓的抬起来头。将前额的碎发别到耳后。“王爷，难道不想他死吗？”听到她的话，让一直保持气定神闲的人，明显一怔。他怎么回答，想让他死？那不是将自己的人设彻底毁了，不想他死？那刚刚为什么不救他脱困。虽然不是他派人来刺杀他的，但是他散的曼陀罗，虽然没有致命的，可也让他放松了警惕。颜玉清再次的上下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子，十六七岁的稚嫩脸庞，美貌确是倾国倾城，肤如凝脂，唇若涂朱，尤其着一双眼眸，明眸善睐。转动间光芒流转，藏着一堆的心思。他轻笑，不急不慢的坐下又斟了一杯茶，自己也算是将她养了八年，没想到竟然这个小丫头堵住了话。幸好自己是个主子，也不用什么都回答。他心里有点不快，攥紧茶杯，手指发了白。房间里的人都没说话，江婉儿也知趣，老实的站在那里，她刚刚确实慌乱了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还进入了陌生人的身体吧。“你……你这里有没有种能使人腹泻的？”颜玉清突然的出声，让她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起身，来到房间外的院子，指了指一院子的药草。因为是黑夜，只有门前的一盏灯笼亮着，根本看不清院子里的草药。“有，巴豆.”颜玉清来了兴趣，“这巴豆怎么用？”“生巴豆先是暴晒，再取仁，再弄成粉。”“嗯，那你有现成的吗？”“有”江婉儿简单的回答。“好了，好了，这车前草终于好了。”一直在厨房忙活江婉儿交代的任务，这个烘干可真是费了老鼻子劲。颜玉清留下句，“ 明天跟我来接你。”男子纵身一跃，便越过那墙头，消失在黑夜。欢喜端着一盆车前子从厨房出来，看见站在门前的江婉儿，脸上一喜，“姑娘，弄好了，你现在用吗？”江婉儿没有回她，眼睛还是看着墙头，欢喜也不多语，举着车前子等在那里。“欢喜！”许久，江婉儿将眼神从墙头收回，眉眼弯弯的看着着她。欢喜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姑娘虽然笑着，但是眼里的寒芒四射。“在”欢喜弱弱的回了一句。“你的主子走的还挺快！”欢喜吓死了，“这，不，不是姑娘。”说着欢喜就想跪下，江婉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拍了拍她身上不存在的灰。“这里不是你们王府，没那么多规矩，你忘了？”欢喜从小和江婉儿一起长大哪里见过，她家姑娘这样和她说过话，眼里早就蓄满了泪水，但是她不敢让眼泪掉下来。江婉儿看她这个样子，也不想说什么了，人心隔肚皮的事，她又不是第一次见。“算了，你把车前子收好，我要休息了！”说完，她潇洒的转身，关上了房间门。欢喜觉得自己要被赶出来了，她虽然是主子派过来伺候姑娘的，但是和姑娘一起长大，这感情自不用多说的，现在被拆穿，她觉得自己已经无颜面对她家的姑娘。第二日天一亮，他们院子前就听了一驾马车，江婉儿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欢喜已经侯在门外了。“姑娘，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欢喜的声音有点哑，江婉儿转头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想必是昨晚自己偷偷哭了。江婉儿摇了摇头，“进来给我梳发吧！”装束完毕，她就和欢喜一同上了马车，这一路欢喜只是低着头，时不时的叹息一下，这和她平时善聊的样子区别很大。“哎”“哎”“哎”“……”江婉儿在她第N次叹息之后，终于受不了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欢喜，我不会把你赶出去的！”江婉儿很无语，她知道这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大的心思，只是本本分分的伺候自己，也不想为难她，好歹情分还是有的。欢喜在听到江婉儿的话后，猛地抬起了头，破涕而笑，“姑娘！”“好了，好了，擦擦吧!”马车一路向前，两人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他们拐进了一片树林，在一处院落处停下。“姑娘，到了。”欢喜先跳下车，伸出手扶着，后面的江婉儿。小院的大门被“嘎吱”的一声打开，江婉儿扶着欢喜缓缓踏进大门。她的服饰一直是制作精良，料子也都是精心挑选的。今天，她外层是一件粉色的外罩纱，纱质轻盈，仿佛云雾缭绕，随着走动而飘动随意。而内衬则是印着白色暗花，这些花朵图案细腻入微，可以看出绣娘的技艺卓越，明暗线相互交叠。内外搭配再加上她今天梳的发髻，将江婉儿的韵味与风采表现的淋淋尽致。颜玉清刚好从廊下过，看到了这一幕，眼睛里的亮光闪了闪，便把目光移开，“让她换一身素雅的衣服，来书房见我。”“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