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行（12）

没什么太多的东西需要收拾，辛遇之和闻早早走在后面，眼看着剑心宗越来越近，他心中却越不安起来。

他在害怕，抗拒，厌恶……

闻早早：怎么了？

闻早早见他脸色不好。

辛遇之：不知道，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辛遇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踉跄了一步，好在闻早早扶了一把，手也顺势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闻早早：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辛遇之看着闻早早满脸担忧，视野越来越模糊，他心底有道声音告诉他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的早早了。

辛遇之：早早……

世界彻底陷入黑暗，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似乎带着淡淡地嘲讽。

行止：就这样还想救人。

他感觉自己被人抓住衣领拎了起来，紧接着有一股力量被打入体内，游经五脏六腑七经八脉，似乎有什么要从他的体内剥离出来，同时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疼。

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动弹不了分毫。

闻早早：遇之，忘了我吧。

不！不可以！

闻早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催促着他去遗忘什么。

行止：她救了你，想来也不想你死，只是，神明之爱，你无法承受，忘了吧。

和闻早早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辛遇之的脑海中闪现，画面定格在闻早早穿着嫁衣浑身失血倒在地上。

辛遇之猛的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行止那张略显冷淡的脸。

辛遇之：早早呢？她醒过来了吗？

行止的神情微变，带上了一丝困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若无其事地背在了身后。

竟然没有消除辛遇之的记忆，难道他的神力失效了？

行止：神识回归，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辛遇之：如此便好，那她……

行止：神明不得有情，凡人早早已经死了。

行止盯着辛遇之，淡淡开口。

凡人不过百年，但也最易变心，想来就算他不清除这段记忆，这个凡人恐怕也会很快忘却。

辛遇之：那她凡人的肉身……

行止：已化作一抔黄土。

辛遇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行止的目光落在灵韵仙域的某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行止：此处精力充沛，是修行绝佳之地，你不妨留在此地，说不定……

辛遇之猛的抬起头，但行止已经走远，最后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对，他可以修炼成仙，说不定还可以再见到闻早早。

神明不得有情，他只要远远地再看她一眼，亲眼见到她安好，便足够了。

天外天。

闻早早缓缓睁开眼，凡界种种皆像是梦一般。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还残留着死前的痛感。

闻早早：太不像话了，我竟然自戕！

行止：你还知道不像话。

行止冷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闻早早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怒意，心中一惊连忙起身一个滑跪。

闻早早：我这不是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行止：差一点，这世上便只有我一个神明了。

闻早早：别生气嘛，绝对没有下次！

行止冷笑一声，抬手点在闻早早的额间，神力在体内周转一圈确定闻早早没有大碍后才收回了手。

行止：神识刚刚融合，好生养着。

闻早早讪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行止的脸色，犹豫了半天终是忍不住。

闻早早：他还好吗？

行止：自你回归，已三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