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59）

闻早早找到唐周的时候他狼狈地靠在树下，等走近闻早早才发现他竟然用透骨钉刺穿了自己的右手。

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地涯那一日，她心头一滞，酸涩再次涌上鼻尖。

闻早早：你做什么，你的手不想要了？

唐周虽然恢复了应渊的记忆，但终归是凡人之躯，他的手会废的。

唐周：我伤了你。

闻早早蹲在他身边，给他止了血，捧起他的脸强迫他望着自己。

闻早早：你看着我，不是你！

唐周：无论是谁，都是这双手伤了你。

唐周红着眼，原来他每晚梦到的，为之心痛的真的就是闻早早。

闻早早：八苦池是我自愿跳的，我只是想赌一把。

唐周：对不起。

闻早早依偎在唐周的怀里，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件事，又气又想笑。

闻早早：我现在比较想知道，你对颜淡什么感觉？

唐周本来面色苍白，面对闻早早揶揄的打量竟然脸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唐周：我对她能有什么感觉！

闻早早：不对啊，按道理你恢复记忆，应该连同你和颜淡的那份记忆。

唐周皱眉，摇了摇头。

唐周：和颜淡？我怎么会和她有瓜葛？

闻早早：你不会怕我生气故意抵赖吧！

但是看唐周疑惑的神色不似作伪。

唐周：仙魔大战那次，你从战场上救回我我便没了意识，最后却是我亲手伤你，逼你跳了八苦池。他和颜淡有何瓜葛，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闻早早抓住唐周话中的字眼，他？

闻早早：后来的应渊不是你？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唐周点了下头，似乎在忌惮什么，顿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继续道。

唐周：是，自我遇见你，我的脑海就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要远离你。我不明白，也……不想听他的。

衍虚天宫初见，一眼万年。

他确实也曾想过远离，但是无尽海星光动人，佳人更是如此。

闻早早：那声音是什么？

唐周：我不知道，它说它叫系统，说这世界受天道所掌控，说我是气运之子，命数已定由不得自己。

闻早早：确实，颜淡也说过，很多时候她的行为不受控制。

唐周：我不信所谓命数，可是当系统所有的预言一一成真，我方才发现天道的恐怖。

唐周顿了顿。

唐周：我努力避开所有的可能性，可是我到底还是……救下了四叶菡萏，还是输在了仙魔大战，最后就连你我都忘了，念念也……

闻早早：念念很好，我们会见面的。

闻早早握住唐周的手安慰道，可是细想便是通体发寒，这个天道竟然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难道就没有办法摆脱它吗？

闻早早：天道，究竟是什么？

唐周：我问过系统，可它也说不明白，或者说它也不敢说。但它告诉我，凡间或许是和你再见的唯一可能。早早，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

闻早早：好了，我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系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唐周点了点头。

唐周：但它也违抗不了天道。

闻早早：还有一点，我不受天道的控制，凡人唐周也不会被影响，或者说除了应渊和颜淡，其他人他都无法操控，它的能力是有限的。

唐周：我也想到了，可是若想破局……

闻早早：置之死地而后生。

唐周脸色变了变，过了很久似乎想通了，反手握住闻早早的手，微微一笑。

唐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