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60）

至于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应渊死。

唐周的仙衣破损没有神器修补，仙灵外溢凡人之躯必然承受不住，唐周死则应渊死。

闻早早：怕吗？

唐周知道闻早早想做什么，只是笑着握紧了她的手。

唐周：更痛的都已经经历过了，又怎会怕这个？

闻早早：可是，我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日子，好想陪你走完这一世。

唐周：还会有的。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唐周从体内召唤出七曜神玉和理尘，伸手就要将它们驱散，被一道声音阻止。

题辞：住手！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闻早早：师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题辞：我——

题辞顿了顿，表情变换万千，先是忌惮地看了眼天空，才清了清嗓子。

题辞：这样，认出我了吗，应渊帝君？

唐周皱眉。

唐周：是你？

题辞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

闻早早：系统？师父你怎么会是系统？

题辞：是这样的，要不你们把神器收回去，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唐周：没什么可谈的，八百年前你无可奈何，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题辞：办法总是有的嘛，你先冷静。

唐周：不必了，我不想再被控制，更不想再次伤害早早。

题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闻早早。

题辞：早早，你当真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

闻早早轻笑一声。

闻早早：我宁愿他死在我面前也不愿看他爱上别人，师父你不用再劝了。

题辞：你！你们太荒唐了！

题辞气的直跺脚，唐周却只是看着闻早早，神色坚定又温柔。

仙力爆体之痛根本不及当初亲眼看着闻早早跳下八苦池时的心痛，七曜神玉和理尘再次散落三界，与此同时天生异象。

白日里突然电闪雷鸣，一道天雷直劈唐周和闻早早脚下，似是威慑。

题辞眉头紧皱。

题辞：不好，天道发怒了。

闻早早：那正好看看这天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题辞：你们不要命了！

闻早早：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师父，我活的够久了。

乌云遮天蔽日，天雷滚滚，显然天道气得不轻却又无可奈何，第二道天雷迟迟未再劈下。

“蝼蚁之力，也敢和我抗衡。”

唐周：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自认为掌握他人命运，难道就一定是对的吗？

“身为气运之子，你简直在肆意妄为。”

唐周：我本就不稀罕这个气运之子，拿去便是。

闻早早微微一笑，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缓缓吻上唐周的眼角。

闻早早：以吾之名，鲜血为引，阵开。

八百年无人居住的泠凰宫的某一处金光骤起，百乐图无风自动。

染青抬眼看向天**然出现的异象，眉头紧皱。

染青：难道栖梧出事了？

玄夜：她能有什么事，那不是来了。

念梧：是娘亲！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欣喜地喊道，但在见到闻早早身后之人后又撇下嘴角躲到了染青身后。

唐周看着那个同他七八分像的小孩，哑声道。

唐周：他是念念？

闻早早温柔地勾起唇，和染青和玄夜打过招呼便朝念梧招了招手。

闻早早：念念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见爹爹吗？怎么这会儿害羞了？

念梧：才不是害羞，我讨厌爹爹！爹爹是坏人，他不要我和娘亲还伤了娘亲！

念梧每说一字，唐周的脸就白上一分，他想说做那一切的都不是他，他是绝对不会伤害他和早早的，可是那些确实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伤害早早的就是他这双手，这是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的。

闻早早：不是爹爹做的，他始终在保护着我们呢。你看，爹爹都要哭了，念念快去哄哄好不好？

念梧茫然地抬头看向唐周，皱着一张小脸很是怀疑，但是看到唐周红红的眼睛，还是听话地去哄了。

肉肉的小手拉了拉唐周的衣摆，别扭道。

念梧：你别哭了，你哭了娘亲就要伤心，娘亲伤心念梧也要伤心，绝对不是因为你。

唐周失笑，蹲下身心疼地摸了摸念梧的脸颊。

唐周：爹爹没哭，只是，只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