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55）

闻早早自从意识到应渊或许真的不再是原来的应渊，虽然想不通其中缘由，但也绝不会去纠缠。

她相信应渊既然早就料到今日，他必然是做了准备，她只要等他回来就好了。

只是，这一日应渊却主动来了泠凰宫。

闻早早：帝君今日怎么突然想到来我泠凰宫了。

应渊等在院子里，许是等待间隙无聊了，盯着池子里的乌龟，眉梢轻挑，便将它们全都翻了个面。

闻早早过来的时候他嘴角的那抹得逞笑意尚未消散，不由让她一阵恍惚，她觉得这个人就是应渊，只是他单单将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忘了。

可惜他们的关系从未公之于众，就算他忘了也没有什么影响，反而应渊就不会再违背天规，也不用再为他们的未来整日忧心。

可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颜淡又算怎么回事呢？

应渊：前段时间多有冲撞上神，今日听颜淡说起，是上神救了我。

闻早早：听说？她是如何说的？

应渊：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颜淡说我自小跟着你，关系或许甚好，我们是师徒吗？

闻早早：算不上师徒，关系并不好，我救你是看在染青的面子上。

闻早早往主位一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应渊定定地看着闻早早，某一瞬间闻早早似乎又看到了熟悉的眼神，但也只是似乎。

再回神，应渊还是冷淡疏离的样子。

闻早早：我不喜热闹，帝君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闻早早冷淡地下了逐客令，也不再管应渊如何反应便起身离开了。

她摸着胸口的琉璃坠。

闻早早：念念，你说我们能等到爹爹回来吗？

念梧被养在琉璃坠中，成长慢了些，但也还算健康。

夜半惊醒的时候，闻早早似乎看到了应渊坐在床边。

她弯唇笑了一下。

闻早早：你终于舍得来梦里看我了。

应渊：是我不好。

应渊的眼里满是怜惜，伸手替闻早早掖好被子，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应渊：我是来道别的。

闻早早：你不会回来了吗？

应渊：只是暂时的道别，等我，好不好？

闻早早：可是我很想你，又总是梦不到你。

应渊：对不起。

连日来的委屈隐忍，此刻再也忍不住。闻早早扑进应渊的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闻早早：再陪我一会吧，我怕梦醒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应渊轻声的叹息着，伸手环抱住闻早早。

应渊：好。

闻早早一愣，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应渊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愣愣地摸上应渊的脸。

闻早早：应渊，我是不是不是在梦里，你是真实的对不对？

应渊只是温柔地擦着闻早早的泪水。

应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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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梦到应渊，闻早早突然就释怀了，她坚信她的应渊会回来。她闭门不出，不去管应渊如何，也不许西桐再提他，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似乎又回到了万年前一个人的时光，不同的是多了念梧。

她每日对着琉璃坠说着话，时间久了，念梧竟然也能给出一些回应，闻早早激动地抱住西桐。

闻早早：西桐，你看，念梧和我打招呼呢！

西桐：上神……

西桐心疼得看着闻早早，欲言又止，但很快也跟着她笑起来。

有些事上神还是不要知道才好，就像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