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44）

应渊跟着闻早早来到书房中密室，引入眼帘的是一幅画，内容并无特殊只是寻常地千里江山图，吸引他的却是这幅画灵力充沛，还有结界保护，就连他也近不了身。

闻早早来到画前站定，轻轻开口道。

闻早早：此为百乐图，和无双镜有异曲同工之妙。

应渊隐隐猜到生辰礼会是什么了，他惊异地盯着那幅画。

他先前便猜到或许会和他父母有关，这礼物也许是他父母的信物，也许是留给他的书信，根本不曾想过会有机会亲眼再见眼他的父母。

闻早早取了一滴心头血浮在指尖，应渊一惊，紧张地盯着她。

应渊：无端取心头血做什么？

闻早早：一滴而已。

闻早早十分无所谓地回道，随后轻念咒语，血碰到结界的一瞬间，百乐图无风自动，画面中央出现一道旋涡，先出现的一双指节修长的手，那手搭在画上，还未露脸不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玄夜：栖梧，千年不见，你可真是挑的好时候。

应渊屏住呼吸，盯着眼前的一切。

闻早早啧了一声。

闻早早：怎么是你，染青呢？

玄夜终于舍得从画中出来，嘴角带着一如既往轻蔑的笑。

玄夜：她随后就来，突然叫我们何事？

闻早早抱着胳臂不想同玄夜说话，转头对应渊挑了下眉。

应渊看着玄夜那张和他相似的脸，又听到染青的名字，迟疑地叫了一声父亲。

玄夜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应渊，眯了眯眼，父子两人互相打量了许久，微微勾唇。

玄夜：应渊我儿，终于见面了。

应渊眼眶微红。

应渊：父亲……

染青：渊儿。

染青姗姗来迟，脸色还有些红，闻早早突然知道玄夜不爽的原因了，感情好事被打断了。

应渊：母亲。

应渊看着染青，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染青心中一痛，伸手拂过他的面庞却落了空，只好将人虚虚的揽进怀里。

染青：渊儿都长这么大了。

染青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应渊一会，终于想起闻早早，她眼睛红红的。

染青：栖梧，多谢你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闻早早：今日是应渊生辰，哄他开心罢了。不过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相聚时间。

闻早早说完便离开了密室，将时间留给他们。

她掩唇咳了一声，脸色有些苍白，在梨树下躺椅上闭目养神，结果却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天色已暗，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应渊安静地坐在桌旁，桌上还有一碗长寿面。

闻早早：你在等我？

应渊：等你一起吃长寿面。

闻早早：面都坨了，等我一会。

闻早早起身去厨房重新做了一碗面，面上加了两个荷包蛋。

闻早早：如何，这个生辰礼可还喜欢？

应渊定定地看着闻早早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应渊：很喜欢。

闻早早：帝尊不想让你知道你的身世，是因为你的体内的修罗血，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别的小孩都有父母，你怎么能没有呢？

应渊沉默地点点头。

闻早早：不过你身世的秘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百乐图的存在。

应渊：值得吗？当初耗费了你半生修为，又不惜注入了一丝元神进百乐图，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闻早早：当然值得，染青是我的朋友，没能救下她已是莫大遗憾。如今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的活着，你还见到了他们，怎么不值得呢？

闻早早抬手摸摸应渊的头发。

闻早早：做人做神仙都一样，随心随性才是最快活的。我只做我想做的，不愧于天地无愧于心，这就好了。应渊，不要被身上的枷锁束缚，染青定是希望你自由快乐，我也一样。

应渊看着闻早早，良久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