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难
酒过三巡,宴席即将结束,樊菊蔚觉得无趣,欲离席去探望七公主。
如今七公主的身子虽又康健了些,但到底还是孱弱的,便未曾出席宫宴,作为嫂嫂,樊菊蔚打算去探望这个病弱的小姑。
她也不叫着宇文樾酌,一个人独自离开,在回廊处遇到了专门等候她的春雨。
“婢子奉贵妃娘娘之命在此等候熠王妃,请熠王妃随奴婢前往长春宫,贵妃娘娘想同熠王妃话些家常。”春雨躬身行礼道。
“你说贵妃娘娘宣我?”樊菊蔚问道。
春雨点头称“是”。
樊菊蔚心下狐疑,毕竟她与贵妃从未有过交集,若论起来,也就只是贵妃儿媳的娘家妹子罢了,不知此时宣她前往所为何事?
她长居熠王府,对煊王夫妇隔阂的事半点不知,于是便怀揣着疑问来到了长春宫。
樊菊蔚施礼请了安,贵妃满面春风地邀她坐下让她喝茶,没过多会儿便聊入了提前布好的圈套。
“熠王妃,本宫听你姐姐说过,如今你的医术甚是高超,不知今日本宫可有幸,让熠王妃也为本宫瞧一瞧?”贵妃故作笑颜道。
樊菊蔚闻此心下莫名,她解释道:“娘娘说笑了,臣媳天资粗陋,哪里习得什么高超的医术,只是粗看过几本医书罢了。”
“是,原是本宫失礼了,熠王妃身份贵重,怎能被本宫当个普通医女使唤呢?本宫这便以茶代酒给熠王妃赔罪。”贵妃说着便端起茶碗来。
樊菊蔚顿时局促地站了起来,她虽不喜贵妃如此夹枪带棒的语气,但贵妃毕竟是长辈,还是要恭敬几分。
于是她施礼道:“娘娘言重了,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话,若娘娘信得过臣媳,臣媳为娘娘号号脉便是了。”
“好孩子,正是如此方好。”贵妃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起来。
樊菊蔚请贵妃伸手搭了脉,诊脉片刻道:“娘娘玉体无虞,只是脾胃略有些虚,平时饮食注意些,少食生冷食物便好。”
“好,好,如此我便安心了。”贵妃的眸光倏然转向春雨等婢子,向她们道:“你们方才可听清楚了,熠王妃说了什么?”
“禀娘娘,奴婢听清楚了,熠王妃诅咒娘娘,说娘娘不久于人世。娘娘贵体一向康健,熠王妃怎么如此胡言乱语诅咒长辈,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春雨答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何曾诅咒过贵妃娘娘?”樊菊蔚讶然。
“禀娘娘,婢子等也听见了,婢子们都可为春雨姐姐作保,熠王妃胡言乱语诅咒娘娘,乃是大大不敬!”另一个心思活络的侍婢也附和道。
“你们!娘娘......”樊菊蔚一脸不解地看向贵妃,希望她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见贵妃此刻也变了脸色道:“熠王妃,本宫与你无冤无仇,本宫的儿媳又是你的嫡姐,本宫实实想不明白,你何故要诅咒本宫呢?”
“娘娘,就连您也......呵,臣妾自认从未冒犯过娘娘,得罪之处连同陟罚事宜,都请娘娘明说了吧。”樊菊蔚不屑轻笑道。
她如今身在长春宫,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更无人知晓她的行踪。
满宫中都是贵妃的人,贵妃显然是给她摆了一场鸿门宴,众口铄金之下她百口莫辩,除了认罪再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