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寝
这日晚间樊菊蔚犯了难,就寝之时她该怎么办呢?
昨夜纯属因为两个人忙了一天都累了,她先一步沉沉睡去,宇文樾酌便没有动她。
可今日两人之间的关系近了很多,今晚他会不会有所行动呢?
倒也不是她排斥他,只是她多年来孤身惯了,蓦然成婚,还嫁给了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她虽知晓他人很好,但并非全然了解他,在这个情况下交付身心,她是不甚情愿的。
于是内心忐忑的樊菊蔚便靠着油灯假装翻看宋词,实则她一页都没有翻动过。
沐浴过的宇文樾酌回到房中,在他开口欲问她要不要去洗浴之时,她已无比自觉地抱了寝衣,似逃一般地去了浴房。
出浴穿衣时她便傻眼了,这寝衣是谁给预备的,未免也……太过香艳了。
蔷薇粉的肚兜较寻常款式都要短一截,穿上后方能盖住肚脐;
同样嫩粉的亵裤既短又紧,足矣露出她长腿的大半;
就连最外层的纱衣也是半透明的,叠放时根本看不出,一披上便让纤臂玉腿清晰可见,与不穿根本没什么两样。
樊菊蔚愣了半刻,便果断地褪去纱衣,在肚兜和亵裤外罩了她穿了两日的中衣。
邋遢是邋遢了些,可起码不过于暴露,先凑合穿着,等明日更衣时再行更换吧。
在她即将步出浴房时,忽的有了一个主意,今日他们在皇宫里走了挺多路,他应该……累了吧?
不若自己再多耽搁一会儿,说不定出去的时候他就睡着了呢?
这般想着,樊菊蔚又在浴房里多磨蹭了一刻钟才出去。
步出浴房后樊菊蔚又愣了,原来宇文樾酌并没有入睡,而是披着衣服在看她方才那本书。
见她出来,宇文樾酌道:“卿卿喜欢元好问的词?”
“啊?是啊!王爷也喜欢吗?”樊菊蔚险些没接上话?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对着哪首词发的呆,诗词她几乎没读过,只不过碰巧看到,顺手拿来装装样子罢了。
“我读的也不多,不过倒爱那句,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宇文樾酌笑道。
“王爷好才华。”樊菊蔚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只是敷衍地称赞了句。
“不早了,该安置了,咱们来日再探讨。”看出了樊菊蔚的用心不专,宇文樾酌倒是从善如流。
他行至床畔坐下,看了呆滞不动的樊菊蔚几眼,才发现她并没有换成寝衣。
他张口欲问,舌头却打了个结没有提起,他轻拍了拍床榻向樊菊蔚道:“卿卿怎么不过来?”
樊菊蔚无话可说,只得慢悠悠地蹭过来,她的勉强与不情愿都落入他的眼里,他的眸光暗了暗,叹口气抱了床被子站身起来。
“嫁给我,可觉得委屈?”明明是问她,他自己却暗含了丝委屈发问。
樊菊蔚忙摇头:“臣妾并无此意!”
“那便好。”宇文樾酌安心一笑,抱着被子走到樊菊蔚身前道,“你放心,你是我心中珍而重之的妻子,我永不会做勉强你的事情。自今日起我会睡在小书房,直至你敞开心扉接纳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