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03娇小姐惩治恶奴

“什么秘密,神神秘秘的。”匡思笑道。

“匡思姐姐若是嫁到宋家,一定要小心谨慎,宋斯年的亡妻不是难产死的……”

匡思一把捂住卫星晚的嘴,“话不可以乱说”,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云娘的孩子不是宋斯年的,楚氏用烈药想要打掉,可谁知用力过猛,母与子一起去了。所以楚氏才在她死后不到半年就张罗着给宋斯年娶继室。”

“你是怎么知道的?”匡思疑道。

“宋公子因为不知道这事,给云娘在灵感寺做法事,我偶然听到楚氏跟宋知州大人说的。我走时不小心落下了一方帕子,为自保,只得对外宣称,我失了魂魄,人也痴痴傻傻,这才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

卫星晚的一番话惊醒了匡思,这个看似和睦的家庭,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随时都可能上演,自己离得越远越好。

“多谢妹妹一番惊醒,我自会衡量。”匡思心中踱思道。

“姐姐可别和别人说我的事情,今日也是挑个人少的地方,与你说出一番话,姐姐以后可要三思而后行。”卫星晚再三叮嘱。

八月初一,天气已是燥热非常。

匡思闲来无事,采买的胭脂用完了,又不想出门,看着院里的红玫瑰开得正艳,便萌发出了自制胭脂的想法,与岁儿一起鼓鼓捯捯,没想到竟然成了。

总共制了三瓶玫瑰清露,四盒子胭脂腮红,和六盒子口脂,即芬芳扑鼻,又比街市上的干净,用着倒也放心。

匡思也没有独享,命岁儿给大嫂嫂,冷烟妹妹,尔桃妹妹,一人送了一盒胭脂和一盒口脂,玫瑰清露收了起来。

八月初三,当地有一场地藏王菩萨的道场,老夫人会去诵经祈福,几个孙儿孙女一同跟着。

场面弘大,老夫人心灵虔诚,打坐了半日却不堪暑气,孙子赵松青和孙媳杜梨送年迈的祖母回了家中,任由其他的孙儿们玩去,一概不管。

“三妹妹快看,那个红衣姑娘在那舞剑,英姿飒爽,好不威风。”赵松柏满眼的欣赏。

匡思见赵松柏移不开眼,一心盯着那红衣姑娘看,打趣道:“果真侠女风范,二哥哥还不过去讨教一二。”

赵松柏扭扭捏捏的过去搭话,那姑娘还笑松柏是个呆子。

“这位姐姐,请问家在何处,如何习得这一身好功夫。”赵匡思谦谦问道。

“家父是威武将军,我因幼年体弱,被放在岭南养病,父亲给我派了个师傅,教我每日强身健体,所以才练就了一身的功夫,别看着表面厉害,我也只是学了三分,看着唬人罢了。”红衣姑娘豪爽的笑道。

“姐姐即是将门虎女,怎的……”匡思觉得有些失言,便止了口。

“妹妹不必扭捏,我虽是将门虎女,却怎的在外抛头露面,当街耍剑,形同卖艺,妹妹可是要问这些?”

“是妹妹失言了,多有冒犯,还请姐姐见谅。”匡思不好意思道。

“这有什么,谁说女子必须在家绣花作画,吟诗作对,我虽懂些诗文,但我更爱舞剑,大大方方在别人面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红衣姑娘回道。

“说得好,敢问姑娘芳名。”赵松柏赞叹道,鼓起了勇气问其名字。

“玉瓷,家中排行第七。”

“玉瓷姑娘,甚是让人欣赏,不同于一般俗尘女子,洒脱入世,笑傲红尘。”赵松柏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与爱慕。

玉瓷泼辣却善良的性子深深的吸引了赵松柏,两人一来二去就定了亲,先过了聘书,等赵松柏考取功名,就过三书六礼,上门迎亲。

夏阁

“好孩子,这些时日你幸苦些,考个好功名,再把玉瓷娶进家门。”惇姨娘喜极而泣,一面用帕子掩着。

“姨娘,玉瓷脾气虽爆但心地纯良,我起先还怕姨娘不喜欢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赵松柏笑道,又去给惇姨娘擦泪。

“玉瓷那么好的孩子,姨娘怎么会不喜欢,我看那孩子出落的大大方方的,一眼瞧见就记挂在心上了。”惇姨娘笑道。

“姨娘为了我,从不争宠,安分守己,才给松柏带来了安宁的日子,松柏定不负姨娘的心意,好好考取功名。”赵松柏坚定道。

“傻孩子,别想那么多,姨娘虽不争宠,但姨娘过的比一般的正室都要快乐多了,姨娘也没吃多少苦,你可别多想,多用点心思在读书上,你大哥哥勤奋苦读,又有杜学究教导,改日也多向他请教请教,松青哥儿对你们这些姊妹兄弟,虽脸上嘴上没有多说过,但心里一直是有你们的,多跟着他学准没错,姊妹们虽有时说说闹闹,到底是一家人,还是同心的。”惇姨娘讲了一番长话,正道出了赵家的一家情况。

松青哥儿天赋最佳,又有名师教导,且洁身自好,是一枚好苗子。

松柏哥儿为人最努力,心地良善,惇姨娘的教育功不可没。

匡思姐儿虽机灵,到底不懂心思算计,怕是不经过一场打击,暂时改变不了现状,好在为人光明磊落,不同俗流。

冷烟姐儿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只盼着有个对脾气的,知冷知热的人,才好过如此。

尔桃姐儿总是爱计较,忌讳自己的出身,听不得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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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氏身旁的王婆子和他的丈夫私下里采买良田,又高价售出,以此赚取中间差利,这王婆子一直跟在李氏身旁,是从母家走出的老人,颇有资历,也总是倚老卖老教训府里的小丫头。她丈夫原本就是个人伢子,有幸娶了王婆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外面也是作威作福,整的百姓颇有怨言。

匡思一次外出,偶遇了宋斯年。

“赵姑娘,宋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那宋斯年文质彬彬,谈吐有礼,可匡思一想到那一尸两命,就对他家心生厌恶,虽然宋斯年从始至终一直不知情,又或许他知情,牵连到他母亲,又不得不装作不知情。

“不当讲就不必说了。”匡思拉着岁儿要走。

“你母亲手下的王婆子,仗着你家的势力,强买强卖,谋取私利,再不惩治家奴,怕是赵大人的威望都要败光了。”宋斯年用仅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你少血口喷人,我母亲御下极严,不像你们宋家,一……”一群乌合之众未说出口,匡思强忍着怒意,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赵姑娘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我不知我宋家做了什么事让姑娘如此恼怒,若是上次背你的事情,宋某可以道歉,也请你不要含沙射影。”宋斯年一脸严肃,却没有怒意,可见修养极好。

匡思望着他平静的眼眸,也许,是自己错怪他了,也只得低首道,“是我唐突了,宋公子莫怪,我这就回去调查清楚,也多谢宋公子好言相劝。”

“岁儿,我们走。”

匡思挺直的背,一步一步走的稳固,不想在宋斯年的眼下,落下一丝一毫的威风。

“母亲,查的怎么样了,王嬷嬷到底有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匡思着急的问母亲。

“这个天杀的,竟然打着我们赵府的名号,去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李氏怒气冲天。

“母亲,这样的家仆可留不得,家族内腐败都是从内力开始的,现在要做的就是绝不姑息,斩草除根!”匡思坚定的说道,母女两人商定了,回禀了赵侯惇。

“夫人,我跟了您几十年了,您不能不要我啊,我儿子整日醉酒,我孙子刚出生,媳妇就跑了,夫人您可怜可怜我,老奴再也不敢了。”王婆子哭的撕心裂肺,却没有一人观看,所有的仆人都匡思被支的远远的。

匡思怕母亲一时心软,便自己拿了注意,“王嬷嬷,我敬您是老人,尊称您一声嬷嬷,您口口声声说的自己有多惨,完全是有您咎由自取,没有教养好儿子,养成酗酒滋事的毛病,孙子纵然无辜,您和您儿子若好好待儿媳,她怎么又会抛下嗷嗷待哺的亲生儿子,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能不心疼,你也不必卑躬屈膝的装可怜,纵她是铁石心肠,这也跟您的所作所为没有半毛关系,您和您的丈夫强买强卖,毁了赵府的声誉,我父亲最在乎他的声誉,一旦此时传开,你让他如何在同僚中做人,他又会如何处置您呢,嬷嬷我劝你还是把吞的银钱吐出来,大家各自安好,你以后也不必来赵府了。”

匡思每一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直击王婆子的心脏,王婆子终于瘫倒在地。

“母亲,这么小个人物,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我们竟未察觉一丝一毫,可见王婆子处事圆滑,做起事来游刃有余,若是心正,倒不失为母亲的一个好帮手,可惜她心术不正,多行妄孽之事,反倒给我们府里多了一个麻烦。”

匡思感叹,李氏说道,“是啊,可见有一双慧眼是多么的重要。”

“匡思,你做的很好,处事利落,很有当家主母的范儿,可你对情爱懵懂,母亲只希望你能得遇淑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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