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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因这真相而萎靡不振,洛泱也没说什么,只是行了礼,便要回宫了。
“站住。”贵妃虚弱地叫道。
洛泱回了头,也停了脚步。
“让本宫再见皇上一面,算本宫求你了,如懿,好嘛?”贵妃苦苦央求,从地板上爬到洛泱脚边。
洛泱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纯妃生了六阿哥,那孩子当真可爱。”
洛泱坐在轿撵上,心绪飘得很远。
“这御前,没个自己的人,还是不方便。”
洛泱发了话,倒让惢心乱了方寸。
“娘娘,不是还有李玉吗?”
“若你不嫁与李玉,光论情分的话,人人都可以。”
惢心没了话。
只是默默拿出准备送给李玉的香囊。
“娘娘,奴婢会为您分忧。在冷宫时,有一凌云彻,武艺不错,皇上兴许瞧得上。”
“他有什么牵挂吗?无父无母,家中并无其他人。只是有一卫嬿婉,与他交好。”
“那你去查查,卫嬿婉有何不妥,若没有就让她去延禧宫吧。”
“是,正好前些日子凌云彻来找过奴婢,这样他应该会帮咱们做事了。”
“嗯。”
又过了几日。
“娘娘。”三宝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
“太后召见您,说是为了那尔布大人之死。”
洛泱急忙从那椅子上坐起,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
“本宫立刻去。”
洛泱也没有坐轿撵,只是一人向太后寝宫快步走去,惢心跟得有些吃力。
到了太后宫殿,洛泱感觉这宫殿没了往日的沉重压迫。
洛泱因为快步,弄得自己汗珠微露。连福珈看见了,都笑笑:“娴妃娘娘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洛泱怔怔:“的确,此事若是姐姐,想来不会如此冲动。”
但洛泱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说:“本宫来了,烦请姑姑通传一声。”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惢心也来了,福珈才开了门:“进去吧,娴妃娘娘。”
进了寝宫,洛泱还是坐立难安。
“还是请太后明说吧。”
“这么急作甚。”
太后不紧不慢地喂鸟,似是很享受洛泱着急的过程。
喂完了鸟,太后又理理袖口,无视旁边急不可耐的娴妃。
终于,太后开了口:“是高斌。”
“那,慧贵妃她。”
“没错,她也可能是谋害你父亲的同谋。”
此时的洛泱不知该高兴还是继续同情她,毕竟贵妃已经受到了惩罚,可贵妃也似一个傀儡,从进宫起就受人摆布。
洛泱做不到如姐姐般表里如一,她只能外表揣着坚强与狠毒,实则,自己也是个不愿看杀人、伤人的小姑娘。
洛泱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太后,想让臣妾做些什么?”
“咸福宫有人生了疥疮,这星璇死了,哀家的药也就断了。”
“星璇是您的人?”
“嗯。”
“那这件事与齐太医……”
“娴妃,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那太后是想……”
“哀家这儿有最后一副药,加在会飞的的药里,她命数也就尽了。”
洛泱顿顿,不知该如何。
就被太后把药塞在了手里。
“太后为何看中我?”
“你与贵妃积怨不小吧。哀家是看你没有下定决心,才帮你一把的。”
洛泱沉默了。
福珈把娴妃送出了慈宁宫。
看着慈宁宫的牌匾,洛泱深思了许久,才说:“走吧,去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听着里面愉嫔与皇上打闹的声音,洛泱便很识趣的等着,等到里面安静了,洛泱才敢进去。
出去的愉嫔正巧与娴妃撞上,两人各行礼问安,接着却又不知所措。
皇上在里屋先开了口:“如懿,进来吧。”
“是。”
一进去,皇上就拉洛泱做到自己身边,还轻声说:“怎么,找朕有事?”
“是了,但不是大事。”
“哦,你说说看。”
洛泱见有机可乘,便站起身来,站到皇上跟前:“皇上,还请您,去看看贵妃。”
“朕说了,不想见她。”
“皇上,高斌夫妇多次询问,可见爱女心切,若到时高斌问起贵妃临死前状态,皇上还得有话可说啊。再说,皇上一向顾全贵妃颜面,临死,也得给份哀荣吧。”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今晚边去瞅瞅她。”
“好,谢皇上成全贵妃。”洛泱将嘴靠近了皇上的脸,有些僵硬地吻了上去。
傍晚,慧贵妃安静地坐在榻上,穿着封贵妃时的吉服,以朱红色染唇,脸上多扑了些细粉,还有胭脂装点。
“茉心本宫这样好看吗?”
“好看,只是娘娘您瘦了好多,跟原来不一样了。”茉心眼角含泪,强忍着哭腔说。
“是嘛,本宫倒不觉得。”贵妃陶醉地摸了自己的脸颊,甜甜地笑出了声。
皇上终于来了。
看着被疾病折磨的贵妃,也忍不住叹息。
“皇上,您坐。”贵妃有些虚弱,汗珠也爬上了她的额头与眉间。
“你很冷吗?”皇上看着满屋的炭盆,不禁皱眉。
“还好,平日用三四个炭盆也就好了,可今日皇上要来,臣妾怕皇上冷。”
“朕不冷,那个谁,贵妃身边的宫女儿,把这些炭盆都撤下去吧。”
茉心为难地看看贵妃,贵妃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就拿下去吧。
没了炭盆,贵妃的脸色愈加惨白。
“皇上,臣妾想对您说些事情的真相。”
“你说吧。”皇上明显起了兴趣。
正要说时,茉心拿了个垫子进来,给皇上坐。
“臣妾与娴妃多年无子嗣,原因就在皇后送的手镯里,那里面有皇后亲赐的零陵香。”
“还有,冷宫诸事,皆是皇后的手笔,玫嫔与仪嫔的孩子也是皇后害的。”
“还有吗?”皇上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气氛也冷到了极点。
“其余,臣妾也不知了。”
“呵,你倒会说话,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这里面难道没有你的手笔吗?朕最讨厌你这种蛇蝎心肠、假装无辜的女人了!”
“臣妾,臣妾,知罪。”
贵妃没有辩解,她一下从榻上摔了下来,重重地给皇上行礼致歉。
“朕走了,朕会保全你的一份哀荣。”
贵妃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那么跪着,低着头,向皇上赔罪。
“咸福宫怎么样了?”洛泱问向旁边的惢心。
李玉说,贵妃把该说的都说了,皇上也很震怒,但好像还没有找皇后娘娘的麻烦。
“皇上这是忍着呢,等哪日忍不住了,一起发作才痛快。”
“是。”
“那贵妃呢?”
“贵妃被皇上申斥后,就病得更重了,另外奴婢这两日听长春宫那边的人说,皇后娘娘看到六阿哥后就像着魔般,一天喝五六碗坐胎药。”
“这后宫没有孩子的女人是站不住脚的,更何况是中宫呢,明日我们去看看贵妃吧。”
“是。”
第二日,紫禁城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六宫大喜,慧贵妃晋为皇贵妃;娴妃晋为贵妃;纯妃晋为贵妃;愉嫔晋为愉妃。
贵妃浑浑噩噩地从床上起来。
看见床尾的娴贵妃。
“你怎么来了?”皇贵妃有些诧异。
洛泱则避开了这个话题,说:“昨晚睡得好吗?”
“好极了,感觉是入宫以来最好的一晚。”
“那就好,你这屋里好冷啊。”
“是啊,茉心你过来,扶本宫起来。”
皇贵妃颤颤巍巍地起了床,撕了墙上的画,放进炭盆里。
“皇贵妃,你这是?”
皇贵妃苦笑:“我的炭都在上次供给皇上了,天这么冷,我还不想死呢。对了,你叫我什么?”
“皇贵妃,皇上恩典,赐你一份体面。”
“体面,是死后的体面吧,皇上应该连谥号都给本宫想好了。”
洛泱笑笑,说:“今日想做些什么?”
皇贵妃看着窗外的雪:“本宫想赏雪、画雪,不瞒你说,本宫最喜欢雪了,可又天生惧寒,哈哈,是不是很讽刺。”
皇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找出了画布,独自到院子里了。
“娴贵妃,我家娘娘真的很爱雪。”
“嗯,对啊,本宫看到了。”
终于皇贵妃死在了自己最爱的雪景之中,周围有孔雀相围,像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画上画的,是漫天的雪花以及皇贵妃自己和一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