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更)
“贵妃疯了,确定吗?”嘉嫔问着身边的贞淑。
“应该是了,听说贵妃把整个宫里都挂满了经幡,凡是进人处都放着神龛和香炉,还要让来往宫人都要用水盆照过,方能入寝宫。”
“那还真是有趣。”嘉嫔一边说一边用铜镜照着给脸上抹淡斑胶。
“娘娘最近脸上冒痘冒得厉害,还得仔细些才是啊。”
“嗯。”
另一边,养心殿中。
“如懿啊,这几日宫里不大太平,贵妃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朕还要去山西一趟,希望你能多多照应宫里诸事。”
“嗯,臣妾知道了。”洛泱把玩着手里的毛笔,想着自己的刘祁。
“皇上,纯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
“嗻。”
纯妃头戴金钗银饰地进来,看见洛泱在倒也不意外,反而很得意地示威。
“皇上,您昨日来臣妾寝宫,落了只香囊。”
皇上看着自己满腰的香囊,也不知自己落了哪一个。
“皇上,臣妾为您别上。”
“不必,你放在这,让娴妃来吧。”
“这……是。”纯妃略显尴尬,气愤地瞪了一眼洛泱。
洛泱也不惜得理她,为皇上系好香囊。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
“哦?什么事,你说吧。”
“是关于永璜的婚事。前些日子嘉嫔也提醒过臣妾,永璜老大不小了,至今都未婚配婚娶,是臣妾的过失。”
纯妃自称有罪,皇上也没多说,搞得纯妃自己很尴尬。
良久,皇上开口:“的确,那你有什么人选推荐嘛?”
听到皇上回了自己,纯妃喜笑颜开,自以为与皇上聊得甚好,好到皇上可以把娴妃忽略:“臣妾有一远房表亲——伊拉里氏,性子沉稳,比永璜还小了一岁。”
“是啊皇上,大阿哥曾就因长子身份惹出许多事端,如今他二人若能夫妻和睦,想来也是极好的。”
“好,那就这么办吧。”
洛泱看着纯妃礼貌地一笑,便离开了。
“你去查查,那日愉嫔都与嘉嫔说了些什么。”
“是,娘娘可是疑心嘉嫔了。”
“本宫原以为她只是个出头鸟,倒不想她做的事也不少,知会白浩皛一声,动手吧。”
“是。”
“嘉嫔宫里这两天可热闹啦。”
“怎么啦?”
“听说啊,嘉嫔脸冒痘冒得厉害,用了他们玉氏的药膏,那痘啊都发炎溃烂了,脸上的疤一块连着一块,可吓人啦。”
洛泱坐在轿撵上,听着来往宫人讨论的声音,心中轻笑。
“贵妃到底也罪不至死,顶多是个替罪羊,本宫也没想让她疯,只是想让她吐出点东西罢了。可怜啊,就被毒疯了。”
“娘娘也别自责了,汤药的事咱们多少不知情啊,只有那药枕是咱们的手笔。”
“行了,事已至此,也没法挽回了,多少弥补些吧。走,去咸福宫吧。”
“是。”
到了咸福宫门外,正巧碰到皇后身边的素练。
“皇后娘娘也在啊。”
“是。”回禀的是贵妃贴身宫女星璇。
“那你帮本宫把这佛经送给贵妃吧,多少能有些缓解。”
“是,多谢娴妃娘娘。”
洛泱多了个心眼,听见庭院里,双喜在与璟瑟玩耍,期间听到双喜善于玩蛇。
一出宫门,洛泱心里似乎盘算好了一切,对惢心说:“让三宝带几个人,把双喜捆了,再了结了他。”
“可……他似乎知道一些冷宫的事。”
“本宫想赌。”
“赌什么?”
“赌皇上会不会因为一点疑心杀人。”
“好处呢?”
“本宫能看清皇上。”
到了夜晚,长春宫内。
皇上与皇后同塌而眠,可二人却各怀心思。
“皇上,贵妃病得愈发重了,臣妾时常探望,也深感其痛苦,皇上可要去看看?”
“不了,她的病说到底是因阿箬而起,若没做过又怎么会心虚。”
“几月后各氏族亲王来朝,后宫有的忙了,你也不用去探望贵妃了。”
“是。”
“玉氏也回来,加之嘉嫔为朕诞有一子,朕打算晋她为嘉妃。”
“皇上定夺就好。”皇后语气低沉,明显有些顾虑了。
“可皇上嘉妃容貌有所不雅,臣妾怕宴会当日,嘉妃依旧没有好转,不如就留嘉妃在自己宫里养伤,最近都不要出来了。”
“即使仪容有损也是朕的妃子,皇后多虑了。”
“臣妾知罪。”
皇后叹了口气,显然累了。
封妃大典上,嘉妃总算是出来走动了,虽然面容不堪,但也不如封妃的喜悦。
晚上,嘉妃在自己的大殿中拉着皇上看自己的舞,以面纱裹面。嘉妃聪明,没有因为其次毁容而失宠。
“娘娘,白太医来说,贵妃病情又加重了,日子怕是不多了,娘娘可要去看看?”
“去,本宫也想送送这位贵妃。”洛泱神色有些惋惜,心情失落。
“本宫到底是赌输了。”
“娘娘别多想了,输就输吧,谁没个翻身的机会呢?”
“本宫真想用真心待他啊。”洛泱捂着面,痛苦地说。
入了咸福宫,庭院里的孔雀也蔫蔫的。
“皇上!”
才刚进正殿,贵妃就这样叫喊着。
“本宫不是皇上,让你失望了。”
“坐吧。”
贵妃也没有太失望,很快认清现实,这个自己失宠的现实。
洛泱坐下,先解了镯子。这镯子的关窍还是如懿告诉洛泱的。
洛泱将镯子解下,银钗子一挑,一个小匣子便打开了。
洛泱又要了贵妃的镯子,一开始贵妃不解,直到看着洛泱挑开小匣子,一颗颗黑药丸滚落了出来。
洛泱又道:“这是零陵香,可使女子不孕,我比你幸运些,早发现了这玩意儿。”
贵妃慌了神,心中多了几分不可置信和诧异。
这镯子是皇后赐的,这就说明,是皇后,是自己依附多时的皇后做出的事。
另一桩事:“你以为,这么多年众太医齐心医治,你这寒症怎么会只增不减呢?”
听了洛泱的话,贵妃更震惊了,那道:“是齐汝,他医治的我,”她虚弱地瘫在塌上“是皇上吗?”
贵妃的眼角已经藏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洛泱沉默了,这件事她只有一点怀疑罢了,并没有实据。
此时,贵妃又问了一件事:“双喜,是皇上抓的吗?”
洛泱沉默片刻:“是啊。是皇上抓的,临死前,吐了不少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
贵妃已经不再相信什么可笑的奇迹,她清醒了,这世界本就没有鬼怪,只是自己自掘坟墓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