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墨然（女扮男装）：婆婆，我们有要紧之事，茶就先不喝了！

老婆婆：(着急）喝一点，外边凉……

墨然（女扮男装）：（用眼神示意顾忧）婆婆真的不用。

顾忧：（也看出端倪）茶还是回来再喝吧。婆婆，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带来好消息的。

看着桌上四杯满满的热茶，婆婆有些失望，背过身不看四人。

老婆婆：（无奈）一定要……小心啊……

好。

村民a：你听说了吗?教书先生看见莲儿了啊。

村民b：诶呀你别说了，本来就大晚上的，怪渗人的。

村民b：你还在这说东说西，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村民a：我也是害怕啊，你忘了，莲儿可是我们亲手送进山洞的！

村民a：我一直都忘不了她最后那个眼神……

村民b：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都冒冷汗了！

村民a：你说一个人成了厉鬼，会不会，回到她死去的地方来报仇啊?

村民b：（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不会吧?

两人说着，侧过头，朝黑峻峻的洞口里望去……

明月吐光，女鬼觅爱郎……

谁人愿爱，凄厉鬼新娘……

陪伴女鬼，深宵拜月光……

村民a：你……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村民b：莫非你也……?

村民a：是不是……是不是鬼新娘！？

村民b：好像就是……

村民a：（大叫）是莲儿，是莲儿回来了！

啊啊啊啊……！

只听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两个大男人跟疯了似的四处逃窜。

墨然在一旁无声的笑。

等他们没跑得影了，四人才从阴影中走出。

墨然（女扮男装）：（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 胆小鬼！

顾忧：说实话，你嚎那俩嗓子也挺吓人的。

许诺：(又笑喷）原来顾公子你也这么觉得。

墨然（女扮男装）：说谁嚎呢！

许诺：（收起笑容）还是别笑了，在他们回来之前，我们要赶快行动。

许诺：顾公子在外把风，苏公子同我和墨然进去。

说完，许诺和苏离率先进了山洞。

墨然朝顾忧挥了挥手，便跟了上去。

…………

这个洞穴比墨然想得还要深。

洞中，几副白森森白骨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给洞穴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堂堂神明，真会住在这如此污秽之地吗?若说是鬼怪的洞穴都不为过……

洞中有风，风拂过脸庞，带着一丝丝咸咸的铁锈味。

那味道，令墨然不禁眉头一皱。

在洞穴的一面巨大的墙上布满细细的抓痕，看上去不像是野兽的痕迹，更像是..……人的指甲出来的。

最显眼的，便是墙壁上的那八个字。

“生而为女，我很抱歉”

字的下方，更是堆着不少的白骨，像是某种祭奠。

许诺：（凑近墙壁，捡起一块早已被磨平的石头）是用石头刻的，石头都被磨平了，这到底是怎样深的恨意。

墨然（女扮男装）：（抬头）生而为……女，我很……抱歉……

墨然（女扮男装）：（垂眸）写下这句话的人，想必很绝望吧……

许诺：（严肃）想不到我许国之地，竟有女子身处这不堪之地！

苏离：（捡起地上白骨，仔细查看）是人骨，看上去死了大概有两年。

墨然（女扮男装）：（眉头紧皱）看来，被送进山洞里的新娘，都在这儿了。

苏离：确实是女子的尸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某个洞口传来。苏离迅速跑入洞中，拉出一位少女。

莲儿：(挣扎）别，别杀我！

那女子脸色惨白如纸，黑发白衣，真有几分女鬼的模样。

墨然（女扮男装）：(看了眼女子裙下的脚）想必是这山洞的幸存者。

莲儿：（突然抬起头）幸存者?你怎么敢这么说！

墨然（女扮男装）：姑娘你……

莲儿：（一步步逼近）这地方如同人间炼狱，死去才是幸运，活下来就是生不如死！

苏离：姑娘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莲儿：救我？

苏离将在小蝶家发生的种种事，同女子说……

莲儿：（指着墨然说）你是说，墨公子要代小蝶献祭?！

莲儿：可他不是……

墨然（女扮男装）：（摆摆手）这事能别提了吗……我也很无奈啊。

苏离：没错，所以今夜，我们才会来此一探究竟。

莲儿：不行，墨公子你绝不能献祭！

墨然（女扮男装）：不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 事呢

墨然（女扮男装）：倒是姑娘，你怎么如此在意献祭此事?

莲儿：不瞒你们说，我叫莲儿……

墨然（女扮男装）：莲儿……鬼新娘?

许诺：果然是你！

墨然（女扮男装）：原来你没死啊。

莲儿：没死，却……生不如死。

墨然（女扮男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莲儿：（怀疑）你们几个外乡人，一时头脑发热要行侠仗义，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墨然（女扮男装）：（冲莲儿一笑）你好像没得选。

莲儿：（沉默一会才道）我信你们……

莲儿：半年前，我被选作新娘被献祭给神明，来到这个洞中。

莲儿：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地方，竟是人间炼狱！

莲儿：（眼中带有一丝怒火）这并无神明！而是村长假借神明名义，将村中少女占为己有，蹂蹦折磨致死！

墨然（女扮男装）：什么！？

莲儿：之所以每年都要献祭，是因为送进山洞的女子，没一个能活过一年的。

莲儿：有些女子，不过短短几日便被折磨致死。有些命长，却要接受更多的折磨。

苏离：这些……畜生！

许诺：那你又是这么成为鬼新娘的?

莲儿：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有一次我痛得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莲儿：(苦笑一声）他们便以为我死了，便丢进山里。

莲儿：可后来我又醒了……我明白，这是老天爷给了我一次机会，他让我逃出了这个鬼地方，他给了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许诺：已经逃出去了，却又回来，是想报仇吗?

莲儿：当然是要报仇！

墨然（女扮男装）：所以……你想杀了村长和胡聪?

莲儿：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小蝶和以后的少女也难以保全。

苏离：万万不可！胡聪等人虽是恶人，但你若杀了他们，便与他们一样！

莲儿：大家都是人，为何他们是恶人，我不行?

苏离：（一时语塞）这……

莲儿：敢问这位道长，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莲儿：他们害人是恶，我报仇也是恶！

莲儿：（哽咽）那只有受害者才是善了……那么，谁又愿意向善！

这句话令墨然心头一惊，云瑶，也说过这样

的话。

如果好人只会被伤害，被欺负，那又有谁，来当这好人呢?

苏离：满口谬论！明知是恶，偏要为之，真是冥顽不顾！

莲儿：(突然笑了）我知道我是恶，但我愿意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莲儿：你们旁人为何要管！只凭那单薄的正义感吗?

许诺：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为何不多想一种解决办法呢?

墨然（女扮男装）：你有办法?

顾忧：(急匆匆跑来）你们怎么待了这么久，两个守卫都回来了。

顾忧：（看到莲儿）这姑娘是?

许诺：她是莲儿。

顾忧：鬼新娘？

许诺：这说来话长了，先别管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一下。

顾忧：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