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会嫌弃她吗
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解了毒不离开,而是找到她的住处来。见到她的瞬间,他有种完成毕生夙愿的欣喜。
他有些期待并相信她是她,即使长生戒没有反应,即使她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暗中的冷桐现在是蒙的,他不明白主子这是要干嘛。那女人离开后他看见了无心花,知道她是在救主子。还没来得及自责他就发现主子随身的匕首不见了。
那野女人当着他的面顺走主子的随身物,冷桐感觉能力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所以,当主子醒来要找这女人的时候,他是开心的。“欺负”了主子,主子定会将她宰了!
可是,主子现在这是什么意思?站在门口半天是要当门神么?
不知是男人终于感觉到自家手下的怨念,还是知道再站半个时辰那女人也发现不了自已。他放出一丝杀气,立刻看到女人警觉地朝自已看来。
咦?好看的男人!他竟这么快就醒了。
苏小鱼收起匕首,迈着开心的步子走到门边偏头看他,是好看,睁开眼跟爹爹一样好看!刚才的坏心情在看到男人后烟消云散。
她主动拉起男人的手把脉,毒解了五成,后面吃药慢慢逼毒就好了。
黑无常:不然呢,谁那么闲天天给你送药!
“你不怕我?”男人问。
面前的女人身高已过自已肩膀,四肢柔韧修长,破衣烂衫难掩玲珑身姿。肌肤透着健康的麦色,不像城中的千金小姐,白得让人毫无食欲。
鹅蛋脸上明眸如水,将主人的心思明明白白盛载,不带半点虚伪阴暗。这女子,是山间的精灵,是难得的异宝。
她与记忆中的人似乎完全不同,可他就是被她吸引。
男人的问题让苏小鱼皱眉,为什么要怕他?他很可怕吗?
这表情连冷桐都看懂了。杀人如麻的暗城之主不可怕,谁才可怕?这女人估计长这么大没出过山,他原谅她的无知!
“家里来客人,不招待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听得苏小鱼眯起眼。人长得好,声音也好,这么好的人下午她怎么想让他做野兽的粑粑呢,真是暴殄天物,罪过罪过。
暗处的冷桐险些闷笑出声。主子啊,你是哪门子的客人。谁会穿着布条上门作客,就问你认识人家么就自称客人。
苏小鱼回过神,小鸡啄米般点头,拉着人往屋里走,这么好看的人,当然要招待!
男人顺着她的手进屋,在原木桌前坐下:“那匕首是我的。”确切地说是她的,他只是代为保管。
苏小鱼立刻将匕首藏到身后,想了想,倒了杯茶水蘸着写下四个字:救你,报酬,外加三个惊叹号。
“你不会说话?”
明媚的双眼黯了黯,男人心头蓦地一疼,她不该不能说话。
秦广王:我觉得该就行了。
苏小鱼有些怯怯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会嫌弃她吗?像临水村的那些人一样,觉得跟她说话是对牛弹琴。
哪怕爹爹娘亲对他们那么友善,哪怕她那么乖巧。那些人表面和气,背地里都在议论,说爹爹娘亲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会逃到村里来,两口子病歪歪不说,还生下哑女。
那双眼里的希冀与惶恐那么明显,男人怎会看不懂。他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不嫌弃。”世间口蜜腹剑的人够多了,这双明澈双眸足够弥补所有缺憾。
因为这三个字,男人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满天星辰。苏小鱼觉得今天是爹爹娘亲离开后最最开心的一天。她将匕首送到男人面前,竟是要还给他。
“不喜欢?还是不想要?”明明刚才爱不释手。
点头:喜欢;摇头:不是不想要。怕他不懂,她拉过他的手写道:开心,不要报酬。
心被那纤细的指尖撩拨得软软,男人将匕首还给她:“我要在这里养伤,等我伤愈,它便是你的。”夏日里中冰蚕毒,他是一心求死,可现在她感激她救了他,无论她是不是她。
那株无心花不知她哪里弄来,救了他的命,要什么都不过分。最重要,看到她开心,他便想将它给她。
冷桐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主子啊,那是可以号令暗城所有人的信物啊,怎么能随便给一个野丫头?暗城富可敌国,随便给点什么也值无心花了啊。
可惜,冷桐的哀嚎无人理会。
苏小鱼开心到飞起。她蘸水写字问: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冷桐:暗城的信物怎么可能没有名字?他今天定是见了个假主子。冷傲没了,杀气散了,洁癖好了,这主子怕是不能要了。
正胡思乱想间,凉飕飕的杀意袭来,冷桐立刻清醒。开什么玩笑,主子变成什么样都是他主子!
苏小鱼没发现两人的互动,她想了想,抬手写下“血匕”二字。这么好看的匕首应该叫这个名字。
男人微眯了眯眼:“好。”唇微微勾起,心里的确定多了一分。
苏小鱼更开心,快速朝他比划:你坐,我去做饭!
待客之道她还是懂的,爹爹教过。她朝厨房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给男人重新倒了杯茶,想了想,从布包里取出山桃儿放在桌上,示意他吃。
见男人优雅地拿起来吃了,苏小鱼更是欢喜。
屋外,冷桐坐在树梢上抱着手生闷气。
按照正常程序,此时的主子应该跟他在回总部的路上。然后主子下令把胆敢给他下冰蚕的莫钦州大卸八块!
可、是,自从遇到这个野女人,主子就跟丢了魂儿一样,放着报仇的事不干在这里吃野果!
那野女人又哑又傻,真不知主子是要闹哪样!难不成,主子看上……
啊呸,怎么可能!他家主子冠绝天下,多少世家名媛争着嫁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喜欢这野人!
难道,也许,大概,可能……她就是主子心心念念要找的女人?呸!滚!主子要找的人哪怕不是貌比天仙,至少得是小家碧玉,怎么可能是这傻货!
看见那野女人一路傻笑着去杂物房取了米、肉、菜等物,屁颠颠地到厨房做饭,他不禁有些奇怪:这里一看就是长期只有她一个人住,最近的镇子离这里二十几里,村子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几里,她这副打扮,又不会说话,哪来的柴米油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