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四】
“不是帝君。陛下的蛊线沾不得水。”墨泽从水中捞出一盘蛊线,楚渊帝君的线沾水即化固杀人与无形,找不出凶器。
“……”墨泽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手上的蛊线瞬间与自己身上的阳线结合在一起。完了,说不清了。
周围鸦雀无声,原本等着打他们脸的楚渊帝君,现在光门一关跑了。两股毫无关系的线缠绕,司徒长青刚一触碰二者突然分开,阳线因为沾到少许水滴在手中融化从而引得阴线融化,阴线缠绕在楚渊帝君的骨骼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吓一跳,真是措不及防。阴阳两线,将二人绑在一起,不该再与其他的蛊线结合,这让楚渊帝君很怀疑墨泽有没有背着自己干坏事。
夜里,墨泽褪去外衣,披散头发去向帝君负荆请罪。楚渊帝君想每回原谅他都是靠自己一把老腰。果然,上一秒还在地上表忠心的家伙,现在就在自己身后将手探进衣物,在耳边发誓说一定伺候好自己。夫妻多年他那些小九九自己清楚得很。“陛下要相信臣。”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怪扫兴的,楚渊帝君还是嗯一声。“天色渐晚陛下先睡。”墨泽往后退一步从帝君身上离开,转头加大炉子里的火。楚渊帝君察觉,墨泽示意不要动,自己抽出炉子下面藏着的一把剑。
只见一把短刀从门缝中伸出,挑开横木,墨泽抢先一步推开木门将其斩杀。少有十人从雪地中跳出,屋外刀光剑影交错自己看不真切,却觉得脖子一凉,刚在手中凝结的法力瞬间平息,血溅一地,墨泽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滴转头就看见楚渊帝君被人胁迫。
“……”唉声叹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房顶上站着一个,墨泽注意到枯树上还藏着一个。一把刀刃横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不过一挣扎,便被割破皮肉,怎能想到他劫持竟真的敢伤了自己。“疼。”
要了命了,一声疼,凄凄惨惨戚戚,索命的刀,再叫唤两声便恨不得将人栓上链子锁起来。知道他在想什么,楚渊帝君立马闭嘴。可身体却不自觉的软下去,浑身的燥热感无一不在告诉自己这匕首上有东西。
都是混账,欺负孤如今是个废人。
“幽染救我。”软骨散,浑身无力还发热,被人提在手里毫无反抗的能力,堂堂三皇之一的楚渊帝君竟然被一个后背拿捏住了,实在是有辱星旻皇室的脸面。
两个江湖杀手,如何抵的过神族的武安将军,捡起地上的弓不等反应,雪地上一片红,串喉。“你的同伙都死了,放了帝君保你死的体面些。”横竖难逃一死,不如先掳走帝君。可怜他这想法没跑出不周山就先爆体而亡。墨泽早就料到这一切,在一瞬间夺过楚渊帝君。“没力气,你背我。”墨泽嗯一声任由帝君趴上来。星旻皇室不绝,楚千军不绝。虽然一缕残魂,可难打破楚千军战无不胜。残魂里里外外将不周山围起来,刺客敢来就休想离开。“自己乖乖待在被窝里等我回来。”
“……孤不是小孩子了。”
司徒长青已然发现漏洞,湖水里不可能只有一盘蛊线,下人扁起裤腿下水,不出所料,湖底还有六盘蛊线。法术的的确确是帝君的独门绝技,可遇水则化断不会留下证据,排除楚渊帝君便没有可怀疑之人。敢在斗兽会这个节骨眼上,在神界大大小小分散的神殿中能用最短的时间劫走两位神殿相隔甚远的上神,除非他对神界尤为熟悉且法力高深。
“瑾王。”他是能和这两个都搭上关系的,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会用帝君的法术,他与帝君是双生不足为奇。
“天泽同洛晨暗中调查。”
“领命。”
待人走后,天泽还未反应水花先溅湿衣摆。
……
“我没病。”
“躺着!”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洛晨说不过他只得躺回去。他捂住脸几乎不敢相信,方才好好的人落水后不光脉搏微弱便是精神都极速下降。
武安上神就一个儿子,近期高烧不退,方才听见他说胡话。凤凰捏住他的衣摆“你摸摸,锦年浑身似要着了。”烫的吓人,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不肯松手。他本就是二人在凡间受罚是生下的,尤为受喜未曾吃过一丝苦。武安上神见去请药王的婢子迟迟不回来,又差人去请墨泽。“父亲母亲何时完婚。”“此处是神界,不可。”凤凰不过是武安上神万兽园中的一个灵宠,哪能攀高枝,母亲是万万叫不得的,凤凰捂住他的嘴,武安上神拍在二人肩膀上“没有外人。”幽锦年靠在凤凰怀里,被母亲抱在怀里,安心,舒适,即使浑身发热只觉得舒服。这家伙打蛋里就吞了自己的兄弟,是凤族少有雌雄一体的凤凰。幽锦年是二人私下里叫的,在神界称呼他为摩诃摩瑜利罗阎。
神界这几位上神不得安宁,神帝为安抚民心这届斗兽会大办。能替补上神人选寥寥无几,尤为看好的裴九歌现在自身难保。泽华星君替神帝四处物色人选。偶然间看见墨泽气势汹汹提剑,身后跟着跑断气了的定松。青山夜抓住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自己连着几月不曾去看过他。可怜孩子本就没有母亲,身为父亲再不管不顾弱小的心灵怎么受得了,他性格孤僻不擅与人相处。墨泽提剑还不信请不动药王去看看幽锦年,一入附近,一股浓烈的药水味扑面而来,令人头晕,定松冲上前为主子开路,被从中劈开,墨泽放下手推开木门,武安上神派来的人躺倒在地上,整个府邸被寂静笼罩。
猛然间大门关上发出巨大的撞烈声,墨泽轻悠悠的飘一句“上一次同你并肩作战是几千年前?”他回:“您放任灵魂转世后,便再无。”
“哦——少说百万年。”
背部相抵,刀锋划破长空,地上躺倒之人被拎起来,双目无神行为举止僵硬,朝着二人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