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将她搂紧。

此刻已经顾不上血迹会不会沾染他的衣裳，他只希望快点感知，有更多的，新鲜的感觉。

元歌：狡猾的丫头。

他的心软了。

他忽然不想将她变成傀儡了。

他想要一个活的，炙热的她。

……

等到阿柳再睁眼的时候，是在熟悉的怀中醒来。

磁性的嗓音在额前响起，他说：

少年李白：笨丫头。

少年倚在剑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膝。

褚折柳：怎么是你。

少年李白：那你希望是谁？

少年李白：元歌，还是庄周。

冷淡的口吻，似乎毫不在意。

褚折柳：……

少年李白：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感受到真情。

褚折柳：怎么不可能。

少年李白：那你恨我吗。

褚折柳：什么？

她愣了一下，抬手遮住树荫晃动而漏出的太阳光。

有风抚动树影，沙沙摇曳。

他看不见她的脸，却格外安心惬意，好像不在乎问题的答案。

褚折柳：萍水相逢，哪来的爱恨。

少年李白：现在也还算萍水相逢吗。

少年李白：那你与庄周又算什么。

褚折柳：……

褚折柳：我不知道。

褚折柳：他就像…遥不可及的美好。

边说着，她将手抬起，似乎是要接住倾泻而下的阳光。

褚折柳：就算是沾染了污点，我也情愿帮他清洗干净。

少年李白：他真的就那么好？

褚折柳：在我眼中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说罢，她才意识到什么，收回了手。

李白这个小气鬼，若是记恨上他怎么办。

褚折柳：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少年李白：什么？

褚折柳：他来自云端，而我身处淤泥。

褚折柳：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少年李白：……

话及此处，他没有再说什么。

褚折柳：元歌呢？

少年李白：关心他？

褚折柳：他也是个苦命的人。

少年李白：我就不苦命？

她忽而抬起头，撞入他眼波中。

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

她只知道，他就是严厉的师父，是冰冰冷冷的李白，是叱咤天下的青莲剑仙。

她刻意避开视线，淡淡说道：

褚折柳：没听说过青丘狐族。

少年李白：如今这个世道，谁敢提青丘。

褚折柳：做狐狸多无趣，还要守着家族的秘密和传承家族的使命。

少年李白：嗯。

褚折柳：啊？

阿柳瞪着个大眼睛，丝毫不敢相信。

刚刚李白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少年李白：你说得对，青丘已是过去了。

少年李白：而我，也不该再沉浸在过往。

褚折柳：那……小妲己，你打算怎么办，她是你族人。

少年李白：阿柳这算是关心我吗。

褚折柳：谁关心你。

说着，她想要起身，却在一刹那才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刺痛，疼得又跌坐在李白的怀中。

李白本就麻木的双腿此刻犹如针扎般疼痛。

少年李白：老实呆着。

褚折柳：不。

少年李白：你说什么？

褚折柳：你这枕头也不好枕，硌得慌，还是让我回东方家的大床上睡吧。

少年李白：还说呢，西施的意识被困在慕心里了，就等你醒来把她拉回来。

褚折柳：那元歌呢？

少年李白：……

某白老脸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