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

北燕清晨，寂静而清冷的长街，随着叮叮铃铃的铃铛的轻响，一辆马车随即闯入众人的视线，马车旁随侍的仕女鼻孔朝天地看着街边的众人，一张小脸上尽是高傲的不屑的神色，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华丽的马车上打着镇国公府的标记，缓缓地驶向城门，粉衣侍女将出城的令牌递给守城的卫兵。

楚云岚：小如，快出城了么？

如出谷黄莺般美妙的女生从马车里传了出来，让略显安静的街道，有一瞬陷入了寂静，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辆马车上，迫切盼望，想一睹马车中人的芳容，众人都在猜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儿才配得上这样美妙的嗓音。

小如：小姐，就快出城了。

那个叫小如的丫头长得十分俊俏，通身的气派，若是走在街上，怕是会有人认为是哪家的小姐，而不像是个丫头，只是那鼻孔朝天的模样，却让人所不喜。

楚云岚：嗯，得在午时之前赶到法华寺才好，不然就来不及给大姐姐上香了。

马车之内的女子，说话声音柔柔的，此话一出，又引来众人赞赏的目光，心想，这必定是个善良的女子。

小如：二小姐放心，会赶得及给大小姐上香的。

小如扫了众人一眼，对着马车行了一个曲膝礼，美目一转，继续说道，

小如：小姐每年都赶着去给大小姐，天还没亮就得起床准备好祭祀的用品，小如觉得，小姐大可不必这样，大小姐必会体谅二小姐的，您自幼身子就弱，晚点儿去也没关系，要说啊，小时候大小姐与小姐最是要好了。

听小如这样说，众人也就了然了，这马车中人便是此刻名满燕京的楚二小姐楚云岚无疑了。

龙套乙：二小姐真是心善，大小姐都去了那么多年了，每每到大小姐的忌日，她还是去法华寺为她上香。

炮灰丙：是啊是啊，二小姐不亏是咱们北燕的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啊，知书达礼，温婉善良。

路人甲：这二小姐不过是二八年华，听说今年的考生殿试，连当今的状元与她比较，都谦逊一筹呢。

…

听着众人的议论，小如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她一直以跟着楚云岚而感到骄傲，总觉得即使是做丫鬟也比别人的丫鬟高上一等，楚云岚越得人心，她跟着她也越能扬眉吐气。

正当小如得意之时，却又听见有人说。

路人甲：你刚来京城不过几年，你可不知道当年名满北燕的楚郡主是何等风采，小小年纪就貌美如花，惊才艳艳，可惜命薄，不过十岁就去了。

路人甲：她七岁岁成诗，九岁在金銮殿上被皇帝赐婚晟王嫡子，还深得皇上喜爱，册封为云华郡主，那可是正一品的诰命啊，比镇国公的品阶还要高呢。

炮灰丙：是么？可惜了，我真想一睹郡主风采。

行人的议论越来越激烈，最后都在讨论那已经逝世的云华郡主，谁还有心思讨论这位楚二小姐呢。

小如气得满脸通红，心里直骂这些贱民不识时务，不过是个死了八年的死人罢了，再惊才绝绝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接受他们的赞赏么？如今她家二小姐才是燕京最优秀的女子。

楚云岚：好了，小如，走吧。

淡淡的女声再次响起，小如接过守城官兵手里的令牌，马车就“轱辘轱辘地走出城。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议论才渐渐落幕。

只是人群里那道嘲讽的目光，却是越来越犀利。

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女子罢了，只有那几个人才会拿她当宝，这天下的女子跟楚云华相较皆不过是庸脂俗粉。

云华，你真的死了么？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那些在背后编排你的小人都还没死，你怎么就死了呢？

当年的真相是怎样，他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出来，似乎是被人刻意抹去一样

可是，他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放弃。

云华，我会永远记得与你的约定，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