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新人作旧人

陈玉娆:你说什么?

陈玉娆没有站稳险些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踉跄了几下才稳住了身子,却也是摇摇晃晃的,烛光映衬下,她的面色是难以言喻的苍白,如同顾安娘病重之时那样的苍白无色,她的整个眼眶都红了,充盈的泪水摇摇欲坠。

她脚边跪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

是,属下探查到的就是这些。

陈家暗卫:五皇子殿下正在绸缪与顾家小姐的婚事,他要以元妃之礼迎娶顾小姐进府。

那黑衣人拥有难辨性别的嗓音,夹杂着嗜骨的寒意,乍一听隐隐还有些惊悚,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家暗卫:小姐需要属下怎么做?可是要结果了那顾安娘?

黑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直勾勾地望着陈玉娆,他是陈家培养的暗卫中最优秀的暗卫统领,在陈玉娆出嫁的时候,她兄长将这位暗卫统领送给她,一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是可以听从她的差遣。

不得不说陈玉娆的兄长陈述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知道他的妹妹日后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妃那么简单,倒也舍得下血本,陈述来这一手是战北夙未曾料到的,以至于在多年以后给了他巨大的打击,温文尔雅的他居然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将这个暗卫统领折磨至死。

陈玉娆:不,不许你杀她,你若是杀了她,那么我与殿下便真的再也不可能了,凭殿下对顾安娘的在乎,我不能赔上整个陈家。

陈玉娆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殿下居然想要以元妃之礼迎娶顾安娘那个女人,殿下怎么可以忘了,她才是他的元妃,顾安娘那个女人若是进门,她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已经是够给她面子了,战北夙居然想用元妃之礼娶她, 他这是将她陈玉娆置于何地?若她顾安娘是他五皇子殿下的元妃,那么她陈玉娆又是什么?

战北夙啊战北夙,你当真要将我一步一步地推进黑暗的深渊,你当真想要不得轮回?

你我成亲不过短短半载,如今你却想将顾安娘娶进府,不是打我陈玉娆的脸么?你我成婚之事,被传为燕京的佳话,我不允许你将你我之事变成受人讥讽的笑话,我不允许你将我陈玉娆变成这燕京城里最大的笑话,你我成亲那日不许,如今我也不许,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只要我陈玉娆一日不死,那么顾安娘想嫁给你便只能为妾,只能做那卑微到尘埃里的妾,一辈子看我的脸色过日子,我绝对不会让她越到我的头上去!

战北夙,若是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我陈玉娆怎么办,我又算是什么?

陈玉娆攥紧拳头,掩去眼中的狠厉,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若是没有哥哥送给我的暗卫,我岂非被你蒙在鼓里,战北夙,你休想得逞!

指甲嵌进血肉里,掌心已经是一片血污,触目惊心,然而陈玉娆却如同没有知觉一般。

她没错的,在这场爱情里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爱一个人而已,爱情原本不就是自私的么?她是爱他啊,为何战北夙要这样对她,为何他要对她那样的残忍,她不过进门半载,他眼中何曾有过他,她以为面对一个爱你若狂的人,你总会慢慢地接受的吧,却不曾想到你是那样的铁石心肠,无论我如何讨好你,你终究不肯看我一眼。

战北夙,你难道想抹杀我最后的善良么?你难道真的想将我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魔鬼才肯罢休么?

我本良善,是你逼我堕入地狱的,你说我恶毒,你说我不择手段,可是你从不曾去思考,我陈玉娆也曾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子,我曾经也跟你的顾安娘那样的美好,可是你却从来看不到像她那样美好的我,你心里眼里只有她而已,你只看得到她而已,无论我怎样的努力,我在你眼中也只是个有着数面之交的陈家小姐,我想成为你的妻也不过是奢望,我情愿你恨我,也总好过无视我不曾记得有我。

战北夙,这一生你妄想摆脱我,就算我死我也要缠着你,永永远远地缠着你,怎么能让你们两人幸福而我晚景凄凉,怎能让你们鲜艳快活而我怨怼人世,生生世世,你注定无法拜托我陈玉娆。

陈玉娆走到棱花镜前,望着镜中那个发髻凌乱面色憔悴的女子,蓦然将脸埋在掌心中无声地哭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那个善良的陈玉娆已经奄奄一息了,有谁能够来救救她,别让她的灵魂堕入无间地狱!

有谁可以救救她啊,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她不想变成心狠手辣的行尸走肉,她不想再没有善良没有良知,她多希望此刻有人能够伸手拉她一把,可是陈玉娆啊,这个可怜的女子,终究是将自己变成了那样可恨的女

精美的棱花镜被打破,镜片破碎成数不清的碎片,每一块碎片里都映刻着时光斑驳的模样,每一块碎片里都倒映着陈玉娆狰狞的模样,曾经温婉清丽的人此刻却是那般的面目可憎。

陈玉娆掩面哭泣,骄傲而又压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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